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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57章 文 / 平林漠漠煙如織

    汴京本就是菊城,重陽節的汴京城,更是成了菊花的海洋,此時就連宮城城門外的廣場上,也擺放著無數名品菊花,開的艷麗多姿隨風搖曳,只不過除了宮城城門前雁翅排開的交戟禁軍,並沒有閒人敢來欣賞。

    定國公夫人元氏坐的馬車停在一個視野開闊的角落裡,這是貴婦候見時馬車常停的角落。

    元氏原本以為自己遞了牌子進去,徐皇后是一定能會接見的,誰知道她坐在馬車裡等了半日,負責傳話的董嬤嬤卻說徐皇后讓她明日再來。

    坐在馬車裡,元氏掀開車簾看著宮城城門外廣場上擺著各色異種菊花,難得地陷入了沉思。

    見她沉默,陪著她坐在車裡的胡眉娘也不敢說話,就掀開自己那邊的簾子去看廣場上來來往往的馬車——此時能夠進宮的馬車,主人怕是與清平帝或者徐皇后關係極為密切,否則誰能在重陽節進宮參加宴會?

    這時候一隊人馬簇擁著一頂八抬的寶藍大轎從南邊大道進入廣場,向宮城城門方向行了過來。

    胡眉娘看到了跟轎的傅大梁,猜到了是定國公傅雲章的轎子,忙放下轎簾稟報元氏:「夫人,是國公爺的轎子!」

    元氏聞言收回了神思,看著傅雲章的轎子走近宮城城門。傅大梁不過是和守門的禁軍統領說了幾句,禁軍統領便揮手令持戟禁軍揚起了長戟,放傅雲章的大轎進了宮城城門——根本用不著通報!

    看到斯情斯景,元氏一陣胸悶,她放下了車簾,低聲道:「吩咐車伕去教坊司。」自從察覺馬道街的愛巢被人發現後,元氏已經很久沒有和那人約會了,早就思念得緊。那人常去教坊司,先去教坊司看看再說吧!

    胡眉娘答了聲「是」,偷偷抬頭看了元氏一眼,道:「夫人,要不要回去補妝換衣?」出來不過兩個時辰,夫人的妝容已經有些融了,看來再美的人,不服老還是不行了。

    元氏想都不想,道:「去教坊司補吧!」教坊司是汴京最豪華最方便的玩樂場所,管事年大娘是她當年的姐妹,如今倒是可以在那裡泡個澡補補妝。

    胡眉娘答了聲「是」,敲響馬車前面的隔板,交代車伕:「去教坊司!」國公府的車伕夫人都不敢用,這個車伕是她出了國公府一直走到馬道街才雇的,應該不會出問題。

    車伕穿著黑色短衣,看著寬肩細腰長腿的倒有一把子好身材,只是臉生得太普通了,對不起這好身材。

    車伕答了聲「得令」,驅動馬車朝往大道方向而去。

    因徐燦燦的懿旨,如今後花園裡只有傅予琛與徐燦燦兩個人。

    傅予琛與徐燦燦散了會兒步,說了些心事,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鳳眼看向徐燦燦時,已經帶上了一絲溫柔之色,靜靜地凝視著徐燦燦,眼睛似會說話。

    徐燦燦被他這樣一看,臉**辣的,悄悄低下了頭。

    傅予琛見她白嫩晶瑩的臉上泛著薔薇色的紅暈,心裡不由一動,便伸手抬起徐燦燦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一觸到徐燦燦柔軟嬌嫩的花瓣一樣的唇,便覺得渾身麻酥酥的,當下便含住了徐燦燦的唇用力吮吸起來。

    在傅予琛的深吻下,徐燦燦只覺得觸電一般的快0感從脊椎升起飄到了後腦勺,

    傅予琛有力的手臂勒在她腰肢上,緊箍著她,令她緊緊貼在自己勁瘦的身上。傅予琛的心跳似乎感染了她,令徐燦燦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良久之後,傅予琛終於放開了徐燦燦。

    秋日金色的陽光斜照了過來,照在傅予琛俊俏的臉上,徐燦燦仰首呆呆地看著他,覺得傅予琛精緻的鳳眼黑且潤,好像蒙上了一層黑寶石般的光,卻又**的,挺秀的鼻樑下,他的唇嫣紅濕潤,是她剛啃咬過的……

    傅予琛抱起徐燦燦調整了一下,讓她變成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勢,同時向上頂了一下。

    徐燦燦低頭看著傅予琛,碧清的一雙妙目也變得濕漉漉的,嘴唇微腫……

    良久之後,傅予琛幫徐燦燦整理好凌亂的衣裙,把她抱在懷裡微微喘息著。

    他如今總算發現了,與徐燦燦的閨房之事確實能夠緩解壓力。

    又過了一會兒,徐燦燦懊惱的聲音傳來:「阿琛,這次要是懷孕了怎麼辦啊!」傅予琛全弄進去了,她方才計算了一下日期,今日正是危險期。

    傅予琛清朗的聲音帶了一絲促狹:「生下來唄!」兒子有兩個了,女兒卻只有一個,再生一個女兒好像也不錯!

    徐燦燦感受到了傅予琛語氣中的輕鬆和愉快,心裡一塊大石頭也放了下來,便湊到傅予琛耳邊低聲道:「阿琛,你忘了一件事!」

    傅予琛懶洋洋道:「什麼事?」

    徐燦燦低笑:「太上皇和定國公怕正在德昌宮等著你參加重陽節家宴呢!」

    傅予琛伸手把她抱緊:「我已經提前讓二十一姐姐帶著傅瑞、傅熙和傅荃去了。」有了這三個孩子,太上皇和定國公才不在乎他去的早還是晚呢!

    二十一姐姐就是玉茗長公主,她做事一向靠譜,徐燦燦聞言也放鬆了下來,繼續同傅予琛膩歪著說些傻乎乎的話。

    傅予琛則是難得浮生半日閒,抱著徐燦燦吃豆腐兼逗著徐燦燦玩。

    玉茗長公主率領朱顏、紅拂和灰慧帶著皇太子、二皇子、三公主和藍櫻兒去德昌宮了,清平帝和徐皇后去了後花園散步還沒有回來,嬤嬤們也都不在,福雲殿裡只留下了朱雀、紅蕖以及幾個小宮女。

    朱雀原本是有其它事情要做的,只是徐皇后交代她和小鈴小鐺一起注意紅蕖的行蹤,可小鈴小鐺又跟著玉茗長公主去德昌宮了,因此她故意留在正殿裡。

    見紅蕖又在出神,朱雀就心生一計,尋了個借口道:「紅蕖你先守著,我去看看針線上為咱們做的過節裙子做好沒有!」

    紅蕖強笑道:「去吧去吧!這裡有我!」

    朱雀又道了聲謝,這才離去了。

    她一出殿門,便貓著腰沿著朱牆往東走,一直走到了陛下與皇后寢殿的窗下,這才蹲了下來。

    被紅蕖打發出來的小宮女和原先侍立在廊下的小宮女看她如此奇怪,剛要出聲,朱雀便用手指遮住嘴,示意她們不要說說。

    對於地位遠高於她們的四品女官,小宮女們雖不敢出聲,可是眼睛卻往這邊瞟啊瞟,瞧著她做什麼,若有不妥自去找嬤嬤告狀。

    朱雀拔下簪子,悄悄捅破了雕窗上糊的淺紫色蟬翼紗,眼睛湊過去偷看。

    紅蕖悄悄進了臥室,直奔窗前的書案,低頭在書案上翻找起來。

    朱雀屏住呼吸盯著她,看她的行為。

    因陛下早上在書案上寫了一封信,徐皇后便親自把書案整理了一遍,因此整整齊齊的,沒什麼字紙之類的物件。

    當紅蕖拿起一本書開始翻看的時候,朱雀便貓著腰躡手躡腳走到殿門口,低聲吩咐幾位小宮女:「悄悄跟著我,誰敢出聲我掐死誰!」

    小宮女們雖然害怕,可是能到徐皇后宮裡來侍候,卻也都是自京城別莊或者洛陽別莊裡精心挑選出來的,因此都大致明白朱雀姑姑怕是要抓奸細了,便都點了點頭,無聲道:「我們曉得。」

    朱雀帶著人衝進來的時候,紅蕖正抽出一封信在迅速查看,見到突然出現的一群人,她高度緊張的精神一下子崩潰了,頓時癱倒在地上。

    徐燦燦與傅予琛膩歪夠了,倆人便穿過竹林進了楓林,手拉手在楓林間的小路上散步。

    當朱雀的聲音隱隱傳過來的時候,傅予琛和徐燦燦都有些吃驚,因為傅予琛特別交代過,不讓人進後花園。

    徐燦燦見傅予琛眼神變冷,忙道:「我交代朱雀看守福雲殿的,她如今一定是有急事!」

    朱雀怕耽誤了大事,便與跟陛下的蘇延、跟徐皇后的碧雲一起立在後花園門外的亭子裡,焦急地等待著。

    當清平帝與徐皇后出現的時候,她忙迎上去行禮。

    聽完朱雀的敘述,徐燦燦便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看著她點了點頭,道:「交給傅桂審理吧!」傅予琛實在不喜歡太監,再加上後宮也不過徐燦燦一個人,也用不了太多太監,所以自從他登基宮裡就不再增加太監了。傅桂雖未淨身,如今卻負責著內宮的防務。

    徐燦燦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傅予琛與徐燦燦重新回去洗了澡,在朱雀褐衣等人的侍候下換了禮服,這才坐了輦駕往德昌宮而去。

    馬車在教坊司停了下來,胡眉娘服侍著元氏帶上了黑紗幃帽,這才自己先下了車和車伕結了賬。

    車伕笑嘻嘻道:「這位大姐,小人等你們出來,還做你們生意唄!」

    胡眉娘嬌笑一聲,道:「用不著了,下次吧!」這小伙子要是再好看一點兒,那就長期包了他的車,可惜他不夠俊。

    胡眉娘攙扶著帶著幃帽的元氏小心翼翼地下了車,進了教坊司。

    黑衣車伕似乎也不急著離開,把馬車停在教坊司樓下的一側,和其它等人的馬車呆在一處,做出等生意的樣子來。

    有那話多的車伕便嚷嚷道:「兄弟,哥哥我勸你不必在這裡等候,凡是能來教坊司的人,哪裡用得著僱馬車?我們都是在這裡等自家老爺出來的!」

    黑衣車伕聞言瞇著眼睛笑了,平凡的臉上居然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當下說話的車伕便啞了一般呆呆地看著。

    天漸漸黑了,教坊司卻燈火輝煌,愈發熱鬧起來。

    水寒一直在外面等著,後門那邊也有他的暗衛候著,水寒不相信元氏能長了翅膀飛了。

    夜愈發深了,絲竹聲,調笑聲,歡歌笑語聲,令教坊司進入了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光。

    坐在車篷前的水寒突然瞇起了貓眼——一個熟悉的人進入了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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