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生死變故 文 / 刈墨
第四章生死變故
「小主子，不用擔心，老奴會保護好您的。」李婆婆的嘴角慢慢的溢出血跡又被抹去，此時她們在一處山谷，離逐風城已經有數萬里之遙。而嘴角的血跡告訴靈葉，李婆婆體內的凌力幾乎枯竭了，強制性的飛行，讓重病中的李婆婆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看著拿命開玩笑的婆婆，靈葉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喊道：「婆婆，停下，我們休息一下，已經走得夠遠了。」
「小主子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第一聽到她大聲說話的李婆婆步伐一個踉蹌，極力穩住之後，露出一個自認為很燦爛的笑容，道。再度一個飛躍施展最快的凌技向居住的森林飛去，每停留一刻，小主子的安全就少一分。必須在死之前把小主子送回居住的地點。
風在耳邊飛快的流逝，怎麼都抓不住。靈葉的臉上再也不是平時的平靜，眉心深深的緊蹙著。為什麼自己還是個孩子，靈葉從沒有像現在如此的期望自己長大。希望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即使沒有凌力，如果長大了至少也可以不拖累婆婆。
「前面的人把女孩留下。」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靈葉紊亂的思緒。本來看到對方的藍色凌力，打算繞道而行，因為聖御國在傭兵公佈發佈的是a級的追殺令，但是看到婦人嘴角的血跡，一個受了重傷的凌皇，以自己兩個人的配合至少有一半的勝算。如果打不過，至少可以逃，如果殺了這兩人，那麼不但可以獲得大量的報酬，還可以迅速提升自己的傭兵等級。那麼自己和師妹就可以順利拿到師門的記名長老的位置。想到這，臉上一道長長刀疤的男子不再猶豫的出聲攔住李婆婆的去路。
「你們是誰？」李婆婆凌厲的說道。
「在下美痣見過公主？」一道女聲破空傳來，滿是諷刺，還微微的彎腰。在這種情況下有說不出的挑釁。女子站立呃位置竟然是李婆婆將要飛去的前方。看著這一前一後的堵住去路的兩人，靈葉面色一冷，不僅是因為女子口中的稱呼，更因為這是她第一直面聖御國的追殺。雖然接受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種情形下遇見追殺的人。
「兩個小小的凌尊也敢攔老朽，看來是活膩了。」不屑的說道。即使被人道破了身份，但是凌皇強者的傲氣還是存在的。不待兩人反應，便是攻了過去。
靈葉沒有看李婆婆此時的面容，因為她不想看到那種以死來保護她的決然，沒有在掙扎，只是乖巧的呆在李婆婆的懷中。小小的身子盡量蜷縮著，不給李婆婆的戰鬥造成麻煩。
「我到想看看是誰活膩了。」一顆大痣把眉毛完全遮住了的身著藍色衣裳的女子，一個轉身，閃過李婆婆的攻擊，叫囂的喊道。眼睛裡滿是躍躍欲試，一道綠色的凌力旋繞著從空中襲下。
「老人家既然重傷在身又何必掙扎，把孩子交給我們，定放你一條生路。」
「我到是誰，原來是不要臉的劍山派，就憑你們兩個小囉囉，給我提鞋都不配。」李婆婆邊打邊說著，眼睛不斷留意身邊的環境。身體的疲憊，還有凌力的枯竭，對李婆婆來說都是致命的局限。整個後身向下，把懷中的靈葉扯到身後，折仰七十度，兩道凌力登時撲空，從她的頭頂掠過，而此時，身軀一個轉身，像蛇一般滑了出去，又閃開了幾次接踵而來的凌厲攻擊。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到久久不能傷到婦人的中年男子，一雙三角到眼，盯著不斷閃躲的人，猶如兩柄鋒利的刀子。
「天羅地網。」美痣一聲嬌喝，綠色凌力沿著手中的劍鋪天蓋地襲去。阻擋住了李婆婆所有的去路。
抱著葉靈的葉婆婆身形一閃，手中的破離刀一道藍色的弧線在空中閃現，
「破。」
兩道凌力被李婆婆手中的破離刀一刀擊破。痣疤雙鬼都瞬間使不上力，嘴角血跡慢慢的留了下來。就算是強弩之末也不會被兩個凌尊輕易的佔了便宜。凌皇級強者又豈能是等級的區別。
「找死。」此時的兩人絕對的憤怒了，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還是被一個比自己受的傷還重的人所傷的。這口氣如何能嚥下。
兩人對視了一樣，隨即點了點頭。痣疤雙鬼，出名不不僅僅是他們醜陋的外貌，還有他們一直以來，合作能敵凌王級強者的實力。而此時的李婆婆，顯然連最多也就只能發揮出凌王級的實力。
看著撲來蓋地而來的綠色凌力，李婆婆掐了一個手勢，藍色的凌力形成凌力罩把兩人罩住，讓外人無法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深深的看著靈葉，說道：「小主子，這是老奴最後這樣叫您了。我知道，你並不是真正的主子，一個活過了一百多年的老骨頭，怎麼會看不出來。沒有一個五歲的孩子不可能有您那樣的心計。還有那些不屬於孩子的眼神。雖然我不知道原來的小主子去哪了，本來我也有想殺了你的想法。但是，看到你的自殺和對我們防備的心裡，我放棄了。既然你佔據了她的身體，又開始慢慢的接受了這個身體的責任，所以我早就把你當成了真正的小主子。你可能會想問，為什麼我一開始不挑明，是的。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能這個想法和自私，但是我還是想說。我的命是主子救的，而我活著也只是為了報答主子的救命之恩，但是，主子死了。所以我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主子的仇，我沒有能力報。原本我也放棄了。但是半年前，你出現了，我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藍色的凌力越來越稀薄，面對著外頭不斷攻擊的兩人，李婆婆嘴角的血跡又湧了出來。而此時的靈葉沒有說話，不僅僅是因為震驚，而是她知道，現在的她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安安靜靜的把李婆婆的話說完。「咳……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了。而七星滅世，絕對與你有關，因為七星在你出現了異象，七星齊耀，而且光芒遠勝月亮，這等異象，想必很多人都會發現。所以，你並不安全。但是，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你了，這枚空間戒指是主子留給小主子的，而現在，你是小主子。把血滴在上邊就可以認主，裡面有一本主子以前修煉的天階中級功法。至於主子的仇，一切，隨天吧。我不是一個老古董，也明白仇恨這東西是個多麼醜陋的東西。所以不能要求你什麼。小主子，保重了」深深的看了看懷中的孩子，似乎要把她的樣子刻入腦海，又像透過她的身體看著另外的人。
把戒指塞到靈葉手中的李婆婆身形往眉痣的背後閃去，一顆黑色的丹藥沒入李婆婆的口中，，「火焚。」破離到刀作一道藍色的火焰，向著刀疤男子飛去。只留下樹枝之間深思的靈葉。「她竟然知道，她竟然知道……」這句話在靈葉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
「夫君。」一道尖銳的叫聲，使得靈葉抬頭看向對戰中的三人，只見美痣尖叫著向刀疤撲過去。
而此時，李婆婆的手開始打著奇怪的動作，口中唸唸有詞，藍色的凌力竟然從手中慢慢的溢出形成一支箭矢，
「疾。」
趴在男子身上的美痣，回過頭來，藍色的箭矢正插眉心，而轉了個圈的藍色的火焰也同時到達，倏的一下鑽入美痣的身體內。李婆婆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美痣。
鑽心痛苦的痛從美痣的胸口向全身蔓延「夫君，痛。」
「我跟你拼了。」刀疤把美痣往旁邊一放，一招殺技，全身泛著綠色的劍凌厲向李婆婆招呼過去。
「不知死活的傢伙。」李婆婆此時臉上滿是皺紋，頭髮瞬間變白，身上的皮膚也漸漸褪去了原有的光澤，一百多歲的葉婆婆此時也顯現出了真實年齡，靈葉知道，在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李婆婆毫不猶豫的揮出一招，但是卻只擋住了一半的攻擊，綠色的劍芒在葉婆婆身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刀疤回頭對美痣興奮的喊道：「師妹，我剛剛砍到老傢伙了，老傢伙快撐不住了，等我解決完老傢伙抓住小傢伙就帶你去療傷。」
「啊……啊……」
尖銳的叫聲響徹山谷，正準備一鼓作氣的刀疤眼睛爆射出滔天怒火，藍色的火焰從那字的胸口開始，慢慢的往周圍擴大，出現的任何地方，都化為灰燼。刀疤此時再也不顧不得重傷的葉婆婆，轉而往美痣的方向跑去，當就要觸碰到美痣的時候，美痣身上的藍光突然大閃。
「砰……」
被藍色火焰的凌力傷到的刀疤再睜開眼時，美痣的身體在藍光中已經化做灰燼片片掉落下來。刀疤傷心欲絕，但是自己已經重傷，突然眼中精光爆射。頭上五星圖案再次顯現，只見刀疤看著手中的劍，似乎決定了什麼。
「劍滅。」一聲地喝，手中的劍自動慢慢的沉入圖案中，然後顯現。這次的綠色五星沒有再消失，而是一直頭頂迅速旋轉，綠色越來越深，慢慢的變成青色。竟然是瞬間提升實力的秘法。
劍滅是劍山派獨有的技能，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凌力等級，除非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會使用，在使用完之後，使用者會因為過度使用凌力而死去。
「該死。」看到刀疤如此舉動的李婆婆不待劍全部顯現出來，破離刀因為火焚已經徹底消失了。
藍色凌力迅速湧動著朝那等待劍完全顯現的刀疤襲去，躲在一旁的靈葉當看到李婆婆的頭髮逐漸變白時，就知道，又是一個用生命來拯救自己的人會死了，從把戒指交給自己那時就決定了死亡。或許更早時就決定了。面對這個睿智的老人，靈葉知道，她答應了她的請求，那個隱晦的請求，也許會讓她喪命的請求。靈葉沒有想過現在逃離，因為如果她現在現身被發現，下場只有一個，留在這，是李婆婆給予她的唯一活命的機會。
此時的刀疤的劍已經回到了手中，遭受了幾次攻擊的他不但沒有被打倒，反是頭頂的五星已經變成了二星，而顏色也有凌尊的綠色變成了凌王的青色。
「老太婆，去死吧。」只聽刀疤一聲吼叫，叮噹的聲音不斷，手中的劍不斷的同李婆婆的凌力碰撞著，在大量不間斷的攻擊下，刀疤也不能一劍殺死李婆婆，.不過他的凌技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李婆婆腳下踏著靈葉不知道的步伐，不斷閃躲著，藍色的凌力罩擋住周圍不斷攻過來的青色劍芒。
這時李婆婆右手一揮，片片的藍色光芒轉而把刀疤攏罩在裡面，叮噹的一陣亂響刀疤絲毫不能衝出，藍色的凌力一到他的面前就會自動的消失。青色的劍芒消逝在藍色的凌力罩中。
突然刀疤眼中紫色的光芒一陣暴漲，緊接著空中發出一道刺眼的青光，整個空間成了青茫茫的一片。李婆婆把目光射在刀疤身上，先是寂靜，接著狂喊一聲瘋狂的全身藍光大閃向著刀疤襲去。
兩團光迅速碰撞。
「砰……」兩個人的身軀席地往兩邊分開，竟然被凌力推出了差不多一百米。兩人幾乎同時落地，但卻都沒了生命的痕跡。許久之後，確認兩人都死了之後。靈葉這才小心翼翼的爬下樹枝。
跌跌撞撞的向李婆婆的屍體跑去。伸手一探，雖然明明知道結果。但是真正面對時還是心中一痛，臉色蒼白。「婆婆，你的請求我答應了……」沒有哭泣，沒有淚水，甚至臉色沒有一絲的波瀾，找到了一處淺淺的坑，靈葉用盡全力拖著李婆婆的屍體，又重遠處找來樹葉和泥土掩埋。雙手滿是血跡，十指連心，但是靈葉此時卻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婆婆的救命之恩，許默銘記在心。」看這絲毫看不出原來這裡埋了一個人。跪在地上的靈葉對著埋葬李婆婆的地方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撿起腳邊的石頭，站在離得近的樹下，才發現，竟然連李婆婆本名叫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李。沒有太多的猶豫，一筆一畫的刻下一個李。
「靈葉再此對天發誓，他日定要劍山派血債血償。」滴落在樹上的血順著手指滴落到李婆婆塞給自己的戒指上，一陣微弱的紫光閃過，沉浸在悲傷中的靈也沒有發現，拿起樹枝向刀疤的屍體走去，取下刀疤的戒指，拿著刀疤手指的劍，掩蓋了屍體之後，邊走邊用樹枝掃去自己的足跡，靈葉不再留戀的全力向不知道隔著多遠距離的孤零零的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