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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大開殺戒 文 / 瀨溪

    仇恨。

    也許沒有什麼感情比起仇恨更能激發一個人的鬥志。

    特別是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熊倜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下了樓,一對目光死死地盯著王懷山。

    王懷山暗河的教練,曾經接過一單買賣,派殺手滅了熊倜一家一百多口人,唯有熊倜在逍遙子的救助下得以逃脫。

    熊倜的思緒彷彿再次回到了那個風雨飄零的那個夜晚,很荒涼也很悲愴。

    王懷山獨自一人在一個方桌上吃飯,周圍的三個桌子坐著的人都是他帶來的殺手。

    熊倜徑直走到了王懷山的桌前,並不顧王懷山疑惑的目光坐了下來。

    王懷山見到熊倜,覺得這年輕人很熟悉,不知在哪兒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這也難怪,熊倜在王府待了一年,與王懷山沒見幾次面,再者堂堂的王府主人又豈會留意一個身份卑微的奴隸呢。

    王府的殺手見到熊倜這般沒禮貌,都拔劍起身,準備動手,然而卻被王懷山擺手攔下。

    王懷山疑惑的道:「小兄弟,你找老夫有何事?」

    熊倜冷冷道:「問你一件事。」

    王懷山隨即問道:「什麼事?」

    熊倜語氣冰冷的問道:「二十年前,你派人殺害了京城尚書府熊烔一家,這滅門慘案,你可還記得?」

    王懷山驚疑,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下熊倜,心中不由得揣測,莫非眼前的年輕人和這熊家有關係,更或者是來尋仇的。

    想到這兒,王懷山試探著道:「不知小兄弟為何就此肯定是我所為呢,況且這熊烔乃是當朝一品大官,我又怎麼能殺得了他。」

    熊倜道:「別人或許不能,但是你卻能辦到,因為你是暗河的教練。」

    王懷山神情動容,自己的身份被這年輕人瞬間識破,不由得心驚。

    近處的一個殺手見熊倜對王懷山如此不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欲拔劍擊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然而,他的劍還未拔出,一道劍光閃過,那名殺手錶情還未出現變化就轟然倒地。

    只見他的脖頸出現了一個圓而窄的小洞,鮮血噴出,如玫瑰花瓣一樣殷紅,刺鼻的腥味也隨之瀰漫開來。

    王府的殺手大驚,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看見熊倜出劍,甚至連拔劍的動作也沒看見,只看到眼前的一片劍光閃動。

    然而他們確信熊倜是出了劍的,眼前倒地的漢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他出劍太快,劍光一閃,見又回到了劍鞘之內。

    所有的殺手幾乎同時拔出了劍,冷冷的看著熊倜,都沒有貿然出手,也許他們害怕了,也許他們在等待著王懷山的命令。

    王懷山臉色肅然道:「你究竟是何人,膽敢殺我的人。」

    熊倜凜然道:「我是熊烔的兒子,你殺了我全家,我要你償命,告訴我,誰指使你血洗尚書府的。」

    王懷山「哈哈」一聲,怒極反笑,笑聲過後,恍然道:「沒想到當年的任務未能殺了你,這是我的失職,不過今日你主動送上門來了,也不晚,至於你想知道誰想迫害你全家,去陰曹地府問你爹吧。」

    熊倜冷然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可別得意的太早了。」說話的同時,熊倜拔出了劍。

    劍光一閃,劍氣噴薄而出,直接擊向了王懷山的面門。

    然而,王懷山身為暗河的教練,武功也非浪得虛名,見到凌厲而極快的劍氣襲來,他的頭顱猛的往後仰,連帶著他傾斜的身體,便躲過了熊倜施展出的劍氣。

    那道劍氣在王懷山的面門上空掠過,卻是擊在了他身後的一名殺手的胸膛上,這個殺手胸膛頓時綻開了一朵血花,

    這正中的位置敲好是殺手的心臟處,接著兩眼呆滯,腳下癱軟,倒地而亡。

    王懷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暴虐道:「給我殺了他。」

    驟然間,在場王府的殺手手持長劍,幾乎同時向熊倜全身要害處襲去,劍法都是刁鑽凌厲。

    然而,熊倜豈非等閒,面對這許多殺手,他也凜然不懼,手中的白虹劍在他手中急速變換,只聽見「砰砰砰」數聲刀劍相擊的聲音,便森然的擋住了襲來的長劍。

    此時,嵐飛掠而來,落在了兩名殺手的背後,二人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不過還未來得及轉身,就各自感覺到了後頸一陣疼痛,緊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嵐拔出劍,順勢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劍刃也劃過二人的脖頸,就這樣輕鬆的解決掉了王府的兩名頂尖殺手。

    客棧內一片刀光劍影,熊倜和嵐劍法都是那般驚世駭俗,在幾息之間便解決掉了王府的十名殺手。

    屍體橫七豎八躺著,鮮血滿地,桌椅破碎,一片狼藉。

    王懷山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目光很冷,冷然道:「都退下。」

    正在打鬥中的六名殺手,聽到王懷山的話,心有不甘的停止了下一步的動作,紛紛向王懷山的方向退去。

    王懷山嘴角揚起一抹狠色道:「許久沒碰見像你們這樣的對手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老夫要親自出手了。」

    王懷山培養了大批殺手,他若想殺人,都有人搶著替他完成,因此他很少親自動手殺人,也很少人見過他殺人。

    此刻王懷山卻要出手了,要對付的是眼前的兩人,他冷冷的身旁的一名殺手道:「把你的劍,借我一用。」

    身旁的殺手伸出手中的長劍遞給了王懷山,恭敬道:「教練,請。」

    王懷山接過劍,拿在口端,輕輕的吹了一口氣,臉頰處的一根髮絲輕飄而起,髮絲掠過劍,飄然而下。

    王懷山讚歎道:「劍刃如秋霜,吹毛斷髮,是把好劍。」說完,右手舞動,長劍在他手中幾度輪轉,在空氣中發出嘶嘶之聲。

    熊倜目光如炬,赫然發現王懷山手中的那把劍,揮舞的三個瞬間,劍柄並沒有接觸他的手,而是借助慣性,順勢利導,在空氣中浮動。

    熊倜暗暗吃驚,這王懷山不愧是用劍的高手,這把劍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靈活自若,卻又虎虎生威。

    熊倜眼眸微瞟,關切道:「嵐,小心了。」

    嵐堅定道:「嗯,這人看樣子很厲害。」

    熊倜回道:「是的,不過我們聯手未必不能勝他。」

    王懷山冷冷道:「我用劍的時候,你們還未出世,豈敢在這兒大言不慚,今番就讓你們嘗嘗我手中的劍。」

    話音剛落,王懷山手中的長劍舞動,向熊倜和嵐二人的方向擊去,劍在王懷山手中急速變換,密密麻麻的劍影,鋪天蓋地向二人襲來,直逼身體要害。

    虛虛實實,熊倜分不清王懷山手中的劍將要擊向何處,對方的劍很靈活,能在瞬間變換劍招。

    熊倜和嵐各自揮舞寶劍,劍光閃動,與王懷山手中的長劍數次相接,劍鋒碰撞出道道火光,空氣也為之顫動。

    為了能讓王懷山露出破綻,熊倜不作防守,傾盡全力的施展出了一劍,這正是刺向太陽的那一劍。

    只有王懷山去破這一劍,他才會露出破綻,出手就意味著有破綻。

    王懷山感受到了這一劍,威力不俗,而且徑直朝著自己的喉嚨處刺來,於是連忙收劍回防,長劍在胸前一橫。

    熊倜手中的白虹劍激射出的劍氣打在了長劍之上,發出一聲脆鳴,緊接著劍尖接踵而至,抵在了王懷山的長劍之上。

    兩人僵持著,通過兩把劍,比拚著內力,也消耗著各自的內力。

    嵐見到這至關生死存亡的時刻,迅速掄起的手中的寶劍就像王懷山的頭部擊來。

    眼見於此,王懷山暗叫不好,隨即手臂一震,猛的一用力,熊倜手中的劍被一股巨力震得彈射而開。

    這片刻之機,王懷山手中的劍揮出,擊在了嵐的寶劍之上,一聲脆響,嵐連同寶劍,止不住的向後一個踉蹌。

    嵐退至熊的身前,熊倜身手扶住了嵐的纖腰,便穩住身形。

    一番拚殺後,三人的身體皆受到震盪,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內傷,不過熊倜依然沉著,手中的劍握得更緊,是仇恨讓他有著無窮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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