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十四章 要小心 文 / 一葉無花
見胡六哥兒幾人走了，齊秋雨抱著齊書揚蹭蹭蹭地就爬坡上來，滿是泥土的手就要往齊秋霜身上拍，「好啊，霜兒，我從來不知你嘴皮子這般厲害。不過說起來，你學說話真是快，就是調還是怪怪的，改不過來？」
齊秋霜側身避開齊秋雨的手，接過她懷裡的齊書揚，揚了揚眉，「那是我聰明，學說話快，倒是你，事情不做，在這裡打架，回去小心被罵。」她學說話學得快，並不是說她有語言天賦，而是身體的本能，只不過那腔調，實在是前世老家土話的調，她要改掉，估計難了。
「嘿，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齊秋雨揮揮手，很是不在意，「你帶小弟回家，我去打豬草，順道給你們帶點刺兒泡。」
話音剛落，人就一溜煙地跑了，喊都喊不住。
齊秋霜低頭看懷裡的小弟，挑了下眉，「揚兒，跟三姐打豬草去，邊教我說話。」反正，她是不喜歡回到屋裡去的，感覺壓抑得很。
齊書揚用力地點點頭，掙扎著下地，拉住三姐的手，「三姐，你真厲害，我還沒見誰把六哥說跑呢。」
「……」看著小弟一臉自豪，齊秋霜無奈，他年紀小孩不懂的，女孩子嘴巴太厲害，名聲不會太好的，現在看來，她們三姐妹除了不怎麼出門的齊秋雪，另外兩個都會是讓人頭痛的角色。
「這事你不要跟爹娘說，知道嗎？」齊秋霜從來不覺得女孩子凶悍點是錯，名聲都是虛的，得到的利益才最真實。
「這我知的，大姐，再過些天，要是再下雨，我給你抓金龜子，偷偷炒來吃。」
「……」上次是松樹蟲，這一次是金龜子，下一次還會是什麼？齊秋霜摸了摸齊書揚的頭，即使心裡對昆蟲有些不大舒服，卻沒多說，「姐姐會讓你吃上肉的。」
「我相信姐姐。」齊書揚用力地點頭，就彎腰幫著拔草，野菜不少，就是太老了，沒人吃，確切地說，不是荒年，南方幾乎沒人拿來當菜吃的。
有個小正太陪著，邊學說話邊做事，倒也沒那麼難熬。大桑村的地勢平坦，有河流經過，又分成好幾條繞著田間，澆灌從來不是大問題，岸邊那也是綠油油的，打豬草的小姑娘可是不少。
將背簍放在廚房口的小天井裡，齊秋霜正要去倒碗水喝，就見齊秋月手裡捧著個竹繃子，揚著下巴，一臉的得色，「霜丫頭，你再跑，還不是要回來，這張嘴可要好好洗洗了。三嬸真是的，都教不好你們，都一個德行。」
「齊秋月，我娘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侄女來評論，目無尊長，看來你也沒學好去。」齊秋霜頓了下，瞄到齊秋月身後的柔弱得彷彿風吹就倒的齊秋萍，這個堂姐，齊秋雨可是說過幾次，讓自己不要跟她接觸，無害表象的看起來不一定是好鳥。
「月姐姐，霜妹妹，你們在說什？」齊秋萍捏著帕子，邁著小碎步，蝶舞桃花的褶裙晃動著，頗有一番姿態，說話間，細眉輕蹙，杏核眼水潤潤的，小嘴微微抿著，小小年紀，卻有幾分病美人的顏色了。
「你剛不是嚷著肚子痛，讓奶給你沖了碗糖水，不好好躺著，等會該又說頭痛要吃雞蛋了。」一看到齊秋萍，齊秋月退了幾步，眼裡帶著幾分嫌惡。
「月姐姐，你怎能這般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是真的不舒服。」說話間，齊秋萍的眼眶已經紅了，她柔弱地望向齊秋霜，「霜妹妹，你最是好心的，幫我跟月姐姐解釋下吧。」
齊秋霜微皺著眉頭，視線在齊秋月與齊秋萍身上來回轉著，她怎麼感覺這兩個丫頭之間有矛盾或者其他什麼事，似乎要把自己扯進去的感覺。
「你們的事，我可不敢插手。」說著，齊秋霜轉身出了門，大伯和二伯都各只有一個女兒，不是善刺繡就是病美人，這讓她對自家姐妹的地位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哎呀！霜妹妹，我就那般讓你討厭嗎，我要是哪裡做得不好，你說，我一定改。」剛踏出門檻的齊秋霜聽到這話，嘴角不由抽得厲害了，這齊秋萍的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哎，我的心肝女兒，你身子還沒好出來作甚，看你的手心都撞紅了。」小舒氏誇張的聲音隨即傳來，話裡的內容引得齊秋霜忍不住回頭去看。
卻只對上齊秋月那諷刺的眼，以及舒氏那張橘皮臉，這時，齊秋霜真想抽自己一把，回頭做什麼呢，不回頭不就啥事都沒了嗎？看看，這下走不了了吧。
「奶奶，娘，我沒事的，是我不小心，不關月姐姐和霜妹妹的事的。」齊秋萍倚在小舒氏的懷中，眼淚在眼睫毛上要落不落的，別提多可憐了。
齊秋月有父兄護著，吳氏也不是簡單的，小舒氏當然不會找碴，當即就將麻煩對準了齊秋霜，「霜丫頭，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家萍兒哪兒惹到你了，這般壞心眼，她身子本就弱，要是有個萬一，看我不撕了你。」
「霜丫頭，你腦子摔壞了，很多規矩都不懂，看來，我得讓你大伯母二伯母好好教教你，如何跟長輩說話，友待兄姐的？」想到之前自己被齊秋霜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就一陣不爽，齊家怎麼說也算得上書香世家了，她可做不來村裡那些沒見識的老太太撒潑胡鬧的事，向來都是用自己所謂的理去壓迫違抗自己的人。
齊秋霜這下明白齊秋月眼裡的諷刺了，不過舒氏的話真讓人不爽，她勾了勾唇角，「奶，您也知我撞到頭啥都忘記了，我爹娘那麼忙，都沒空教我，很多規矩自然是不明白的。但也不好讓大伯母二伯母來教不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父母都不在了呢？」
齊秋霜捏著袖口，語氣輕飄飄的，「不如，讓大伯母二伯母幫著我娘做事吧，這般就能抽空教我規矩了。」
一聽要讓自己下地幹活，小舒氏哪裡肯，差點就跳起來：「霜丫頭，你嘴裡胡說啥呢，你不懂事，作為長輩的教你有什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