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87章 飯桌試探 文 / 一葉無花
齊秋雨啪嗒一下脫了鞋子爬****，盤腿坐好，「雖說我挺討厭六哥兒那小子的，但不否認比齊書醇齊書田等人好多了，我贊成霜兒的話，娘您不去試試又怎知道牛嬸子不會同意？」
「再說了，那六哥兒可是咱霜兒救回來的，就憑這個人情，他們也很難拒絕。」
「孩子她娘，就聽孩子們的吧，雪兒老是待家裡也不好，這年紀的娃兒正是好玩的，也就雪兒坐得住，多走走，見見其他人也有好處。」
見柳氏還是拿不定主意，齊斯農便開口，說實話，那日見到齊秋雪身上那那些自虐的傷痕，他也驚呆了，沒想到一直安靜乖巧的女兒會這般，心疼得不行。
「過兩日吧，明日初五，家裡脫不開身，初六或初七會好點。」齊斯農定下了主意，柳氏也不會特別去反駁，「不過這一次，你們誰回你們外祖家？」
「這個我倒是沒意見，看大哥和霜兒了。」齊書揚還太小，大人也不放心他跟著去。
齊書凡沉思了下，「就我和霜兒好了，等中秋節，大家再一道去。」那個時候，日子應該好過了，他們一家子就沒一次一起回去的。
齊秋霜知道自己這次去是要重新認一遍那邊的親戚的，倒也不排斥就是。
節日這種事，是齊秋霜姐妹們最不喜歡過的日子，與其他人歡天喜地相比，她們得忙得腳不沾地的，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一大早的就起來燒水殺雞殺鴨的，滾燙的熱水澆在斷氣的雞鴨身上，一股濃郁的臭氣就散發出來。而她們要趁熱將雞鴨身上的毛都拔下，速度要快，又不能講表皮給傷了。
最討厭的就是碰上正在換毛的雞鴨，那細細的絨毛簡直讓人快要崩潰，舒氏時不時地來晃幾圈，因為齊太婆的出身，對於吃食的要求那可是非常高的。
三姐妹對著兩隻雞鴨的屍體奮鬥，反觀齊秋月齊秋萍，兩人坐著小板凳又在地擇菜，還嫌東嫌西的，真是舒服得讓人想揍他們。
「這還好，要是過年初二那會，我們絕對會累死的，飯都不想吃，那幾個姑姑都回來，絕對沒好事。」聽見齊秋霜的抱怨聲，齊秋雨也壓低了聲音說，其實許多活都被柳氏做了，她更累。
剖雞肚子鴨肚子是門技術活，齊秋霜覺得自己沒這本事，看著齊秋雨和齊秋雪一人一隻，動作那叫一個熟練，她是不覺得噁心，但很不喜歡處理這樣的東西。
做完了這些，又是去洗菜燒火，都沒得空的，齊斯農掌勺，其實說來也奇怪，他的手藝就要比柳氏還要一點。齊二爺是信奉君子遠庖廚的，也就這種特別的節日才會允許齊斯農下廚，平時要是這般，絕對會被訓個狗血淋頭。
廚房裡的爐灶全部開火，整個廚房陣陣氣浪翻滾，熱得不行，且各種食物味道夾雜，衣服頭髮都沾染了味道，若時候不換衣洗頭，這味兒可讓人受不了。
一般這種節日聚餐，是分四張桌子的，菜色兩房一道置辦，而桌子有大有小，這就必須安排好份量和數量才行。
齊秋霜一家匆匆換了衣裳，用濕布巾隨意地往頭上抹了兩把，不讓味道太重，這才匆匆地趕往大廳，好在那邊才要把菜色擺上去。
大廳足夠寬敞，齊太爺那一桌是八仙桌，在大廳正中央靠裡頭，大廳正中靠天井的是齊斯農他們那一桌，十二個人的大圓桌，比八仙桌要矮些，左邊是男孩子的那桌，右邊是女孩子的，桌子相比大圓桌更低一些，總之分得非常的清楚。
齊太公那桌的飯菜是最好，坐那的就是齊太爺齊太婆以及他的兩個兒子兒媳，最後兩個位置，卻是給最看重的兩個曾孫，足以讓其他孩子羨慕了。
齊秋霜三姐妹的位置是靠牆壁的，瞧了一眼面前的菜色，正是自家做的，無論是從裝盤還是份量都不比另一邊的，主要是舒氏將壞的差的都放這桌來了。
總共九個女孩，最大的齊秋水和齊秋霞的位置正好與齊秋霜三姐妹相對著，她們的嘴角一直掛著一抹笑，有禮而疏離，腰背挺得直直的。
同一張桌子上的女孩子與她們兩姐妹一對比，高下立見，有那不服氣也學著的，也有不屑的，但大多都悄悄調整了自己的儀態。
齊秋雪坐在中間，就一直低頭看著面前的碗筷，身體就沒放鬆下來，這樣的場合，的確容易讓人感到不安。
齊秋霜悄悄地拍了拍她的手，一邊等著齊太爺和齊太婆發表「談話」，無非是都是些廢話與空話罷了，不過輪到齊太婆的時候，她說的某些句子，總感覺像是在影射自己。
等齊太爺和齊太婆動筷，其他人紛紛動手，不過仍有點拘謹，但等齊二爺將溫好的雄黃酒送上來，整個氛圍頓時熱鬧起來，尤其是男孩子那桌，說話喝酒，很有氣氛。
「三位堂妹，可是菜不合胃口，我見你們都沒吃這邊的？」齊秋水放下筷子，拿了帕子半掩著擦了擦嘴唇，輕聲問道。
順著齊秋水的視線，齊秋霜知道她主要想問的是自己，雖不明白她的意圖，還是笑道：「菜色很好，不過面前這些已足夠。」若要夾那邊的菜就要站起來，肯定會被罵的，她寧願不吃也不招人眼。
「姐，怕是她們夠不著，你用公筷給她們夾些罷。」齊秋霞抿著嘴淡淡笑了下，蛾眉輕蹙，有些嫌惡地看了眼坐她旁邊的齊秋風，喝個湯都那麼大聲。
「哎，兩位堂姐都不吃了？剩下這般多飯菜，不好吧？」齊秋雨斜睨了對面的兩個堂姐一眼，有小鳥般的胃不要緊，要緊的是你飯菜又不吃，夾那般多放碗裡是怎麼回事！
多麼浪費的行為，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
齊秋萍掃了齊秋雨和齊秋水幾眼，眼底閃過一絲看戲的快意，快鬧起來啊，這般軟綿綿的有啥一絲？
「這不是很正常，你怎管這般多？」齊秋月就是一直學著齊秋水齊秋霞的姿態的，可惜有些四不像，如今說的話，倒是讓她失了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