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157章 看不透的人 文 / 一葉無花
「我說秋霜堂妹，我都這麼求你了，別這麼狠心哪，我知道你那一定還有桃子汁，分一點給我嘗嘗吧，別這麼小氣呀！」
一個比齊書凡高出了一個頭膚色如雪的少年正纏著齊秋霜，正是齊斯禾那一直待在外祖家七夕才回來的二兒子齊書然，性子也不知隨了誰，一直是面上帶笑，嘻嘻哈哈的，就是被人辱罵教訓也在笑，幾乎沒見他變過臉色。
所以對於這麼一個不怎麼看得明白的堂哥，齊秋霜是不想面對，尤其在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的情況下。
一群人剛拜完月，自己尋了個機會溜開，沒想到這個堂哥也跟著跑來，纏著要喝桃子汁，他怎麼就那麼篤定自己一定還有桃子汁的？
「就跟你說了，桃子汁早就沒了，你真想喝，明年釀的時候我給你留一壇成不成？」齊秋霜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小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哎，秋霜堂妹，你別生氣啊，我不纏你了，但你就是讓我嘗一口也成啊，省得一直念著。」齊書然見齊秋霜似乎要生氣的樣子，也不急，依舊掛著笑，讓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你為什麼非要那桃子汁，別的就不成？」桃子汁只剩下半罈子，被捨不得喝的柳氏給放著，偶爾才會拿來喝一小口，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去拿自家母親珍視的東西，她又不是腦子有坑了。
「哎，這不是在我外祖家，隔壁有個秀才兒子跟我炫耀來著，我就想反噴他一臉啊！」齊書然依然是笑嘻嘻地說道。
「……」齊秋霜無語了，都十三歲的人了，怎麼還有這種想法？「反正桃子汁我是沒有，再說你想跟人家炫耀，等明年也不遲，急什麼，還不如多祈禱祈禱大伯和堂哥能考中，屆時你不是更風光？」
齊書然撇了下嘴，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不屑，嘴裡卻慼慼然地說道：「秋霜堂妹真是太狠心了，堂哥這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哎！虧我念想了這麼久啊！」
現在齊秋霜可以很確定，這個齊書然絕對有問題，看他表現應當內裡沒被掉包，但這性子也太奇怪了。
正想開口，忽的從後邊的暗處走出一人來，卻是一直柔柔弱弱的齊秋萍，「然堂哥，霜妹妹，你們在聊什，這般高興呢？剛剝了柚子，煮了柚子水，伯母還說找不到你們呢？」
齊秋萍的眼神在面前的兩人臉上掃過，可惜他們是背著月光，看不大清他們的神色，不過心裡，她卻在想該怎麼說這兩人的事了。
「哎呀，秋萍妹妹，你這身子沒事吧，這屋裡暗著，可別摔了。要我說啊，你這身子就該好好補補，待屋裡養著，別四處跑動，那一點好處都沒有。」
齊書然笑嘻嘻地揮揮手，嘴裡說著看似關心的話，但實際聽起來，卻有種嘲諷的感覺，偏偏對著一個嘻嘻哈哈的人，怎麼都反駁不回去，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便是如此。
齊秋霜一點都不想跟他們折騰的，也沒耐心繼續待下去，「你們聊，我吃柚子去了。」說著繼續回去大廳，剛聽齊秋萍這麼說，就說明那邊知道自己離開了，總得回去一下跟父母說聲省得讓他們瞎想。
看齊秋霜離開，齊書然眼睛瞇了下，看向齊秋萍，臉上仍帶笑：「秋萍妹妹，回去吧，你可要多吃點月餅，瞧你瘦的都要被風吹走了。」
齊秋萍握著拳，跺了兩下腳，要說她在齊家最討厭的人有誰，那麼齊書然肯定佔了一個名額，明明一直帶笑，但說話卻忍不住讓人想揍他。
或者確切地說，齊書然在齊家也不受歡迎，偏偏他一直掛著笑臉，說的話表面上看也沒問題，所有人一直拿他沒辦法。所以，即使他大半年被扔在他外祖家，也沒有人念叨著讓他回來。
後來，齊秋霜跟齊書凡說了下這事，齊書凡也說了下齊書然的情況，以及他的看法，「在咱們家，有許多的壞習氣，雖說表面上看不出來，我們一家是另類，但其他人中，書然堂哥絕對是個奇葩，最有心機的應該算他了。」
「我是覺得他臉皮夠厚，且不管別人如何說話，他的笑容都不會變，這樣的人，以後絕對有不差成就。」小小年紀就能如此，齊秋霜才不信這齊書然長大後是個碌碌無為的人呢。
「沒錯，對於他，我們沒必要交惡，但也不要太過接近。」齊書凡點點頭，對於這個堂兄，他有直覺，也是個有野心的人，就是以後不知道會如何。
齊書然雖是男丁，在齊家的地位卻是不高的，而在自己父母那邊，上頭有個優秀的哥哥壓著，他的表現，說明他的心理早就有成算。
中秋剛過，齊太爺就讓齊斯文齊斯禾兩對父子收拾收拾，搭上早就談好的馬車，一路往府城而去。因為上次府城之行他們被騙，所以齊太爺還是不放心的，特地找的車伕是非常有經驗的，足以將他們的一切安排好。
當然，這價格也不便宜就是，也是做了生意，齊太爺才敢這樣子花錢。
這事齊秋霜當時是不知道，後來聽說了，笑得肚子都疼了，齊太爺果真是溺愛這幾個人啊。
其實以前考試他們也不是在府城考，主要是附近的縣城集中起來，派人監考，不過今年都統一到府城去，是為了防止過於分散而增大作弊的幾率。
換了地方考試，齊太爺似乎也覺得是他們一直考試的地方風水不好，如今換了府城，就很是自信滿滿，覺得一定能夠高中。
齊斯文齊斯禾兩對父子一離開，整個齊家那種令人壓抑的氛圍也一下子散去，換上另一種，焦慮中帶著期待的，尤其是齊太婆，乾脆把兒媳婦孫媳婦曾孫女都叫去，就跪在大廳那邊跟著唸經祈禱。
而齊秋霜三姐妹是被排除在外的，因為齊太婆私心裡覺得她們不會祈禱，反而會壞心地詛咒。
對於這樣的偏見，齊秋霜是很樂意的，就是苦了柳氏，沒有墊子的情況下，幾天下來，整個膝蓋都青了，氣得齊秋雨私底下罵了好些聲，就是一向好脾氣的齊秋雪，也忍不住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