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鬥氣（４） 文 / i杏花雨

    姜海濤一笑，眸子裡帶著無盡的寵愛。「錢這東西，多了多花，少了少花，又沒有什麼定數，夠花就行。」

    姜巖峰不贊同地搖搖頭。「海濤，你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怎麼就這麼不上進呢？連」他本想說連晴晴都不如，但他又不想抬高梅雪晴的氣焰，就把話打住，不再說了。

    姜海濤毫不在意地笑道：「不就是一個大房子嗎？五年後，咱們也換一個大房子。說吧？想要多少平米的？我心裡也好有個數？」

    姜巖峰說道：「怎麼也得一百平方吧！」

    「好一點兒的位置，每平方得五六千，也就是五六十萬。分攤到每一年內，也就是十來萬，壓力雖然不小，但咱總得試一試，爭取讓大家都滿意！」

    梅雪晴見他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以為他在說笑，就沒有當真話聽。

    姜海濤返回廚房做飯去了，梅雪晴回客廳當仁不讓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起電視，而且還攥著遙控器不放。

    姜巖峰想看新聞聯播，卻又不好意思過去說，他衝著連彩霞吼道：「趕緊換回你自己的衣服，我瞧著彆扭。」

    梅雪晴看著連彩霞慢吞吞進來換原來的衣服，知道姜巖峰明著是衝著連彩霞發火，實則是衝著自己來的。她就當聽不出來，她從茶几底層拿出一包薯片，撕開吃。那清脆的咀嚼聲，在姜巖峰聽來，很刺耳。他又叨叨道：「都那麼大的人了，整天還零食不斷？這馬上就吃飯了，一會兒還能吃下飯嗎？」

    連彩霞勸道：「他爸，晴晴每天也夠不容易的了，你就別再挑刺了！」

    姜巖峰正有火沒出發呢！他聽了連彩霞說他這是在『挑刺』，又想她不但不幫自己樹威，還總是和自己唱反調，那腦子就像突然短路了，他的右手不聽他指揮似的就扇在連彩霞的左臉上。

    聲音響亮，把梅雪晴嚇了一大跳。就連姜海濤也從廚房出來了。

    姜巖峰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扇連彩霞一巴掌，他驚愕間，隨即就想：扇也扇了，正好也算是給為自己立威。於是，他罵道：「你個老娘們每天就知道瞎叨叨，兩件破衣服就把你哄住了！下次記住，別整天沒事找事！男人是天，就是男人再不對，你也得聽男人的話！」

    連彩霞捂著半邊左臉，如石像般的僵立在那兒。她想上前和姜巖峰廝打，可她這個婆婆當著兒子媳婦的面打架，這不是讓小輩笑話嗎？再說，真要是把這個老東西氣病了，得不償失

    她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姜海濤把他爸爸拉開，忍不住埋怨道：「爸，你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能動手打我媽呢？」

    姜巖峰強壯聲勢，怒道：「女人不聽話就得打，要不然能鎮得住她？」

    梅雪晴再也坐不住了，她看了看連彩霞，心中雖然同情她，但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住自己，哪還有心情安慰她？

    梅雪晴把手中的薯片袋子狠狠往地下一扔，薯片被撒了一地。她起身走出客廳，回到自己的屋，把自己的職業套裝捲一捲塞進一個背包內，又把內衣等小物件兒塞了幾件。

    姜海濤見梅雪晴如此，趕緊過去勸慰道：「晴晴，這和你也沒有關係，咱可不能添亂！晴晴聽話，把東西都放下！」

    連彩霞也顧不得自己的委屈了，她上來奪梅雪晴的包，說：「晴晴，他那個老東西就是想起來一陣子，咱們不和他計較。」

    梅雪晴淚如雨下，她憋忍了一天的淚水嘩啦一下子全出來了。

    姜海濤抱著梅雪晴，使其不能動彈。連彩霞趁機奪下梅雪晴包，也勸道：「晴晴，他就是一個老糊塗，咱們可不能跟他一樣」

    姜巖峰見自己不但沒得逞，反而落得一身埋怨，他又氣又怒，嘴裡不乾不淨地吼道：「都是些什麼東西？都成了文化大革命年代了？造反有理了？」

    梅雪晴哭道：「你們都放開我，讓我走！」

    姜巖峰叫嚷一句：「海濤，放開她，煮熟的鴨子還能飛到哪裡去？」

    梅雪晴哇哇大哭。連彩霞見自己哄不下來，扭頭罵姜巖峰：「你個老不死的，就不知道閉上你的嘴！」

    姜海濤也說道：「爸，你還嫌不夠亂？就少說一句吧！」

    姜巖峰捂著胸口，右手指著屋裡的三個人，手指頭顫顫悠悠，然後，他搖搖晃晃慢慢摔倒在地。

    「他爸！」連彩霞哭著撲過去。姜海濤快她一步先到姜巖峰身邊，他從姜巖峰的上衣兜內，掏出速效救心丸，倒出一把，大概有十幾粒，放進姜巖峰的嘴裡。

    這一幕太突然了，梅雪晴看著姜巖峰慢慢倒下，看著連彩霞和姜海濤都撲過去守在姜巖峰身邊，她的眼淚和哭聲戛然而止。她有些驚慌地走到姜海濤身邊，怯怯地問道：「爸爸怎麼了？」

    姜海濤一邊擔憂地說道：「爸爸心臟不太好，不能動氣，所以我和媽都順著他來。」一邊掏出手機撥打120急救電話：「喂，急救中心嗎？我爸心臟病犯了，暈過去了」

    姜海濤說話間，姜巖峰悠悠醒來，他伸手抓過姜海濤的手機，拿在耳邊說道：「他剛剛給你們開玩笑呢，我們這兒沒有病人！」說完，他就掛掉電話了。

    姜巖峰喘著氣一一掃過眾人的臉，最後定格在梅雪晴的臉上。

    梅雪晴哪經過這個架勢，她被嚇壞了。她低著頭怯怯地說道：「爸，有病了，咱們得去醫院。」

    「死不了！」姜巖峰在姜海濤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來，走到客廳在沙發坐下。連彩霞跟在他們身後。姜巖峰指一指遙控器，姜海濤就把遙控器遞到他手中。他隨便按一下，電視屏幕上就出現了新聞聯播的畫面。

    姜巖峰指指散落在地的薯片，梅雪晴趕緊從廚房拿來掃把和簸箕清掃碎了一地的薯片。

    姜巖峰拿出大家長的派頭，慢條斯理地說道：「晴晴，把地掃乾淨後，你趕緊把飯做熟了。」

    「哦」梅雪晴把地上清理乾淨後，轉身去廚房做飯。連彩霞要跟著梅雪晴出去，卻被姜巖峰拽住了。「晴晴這孩子需要鍛煉，多幹點兒活兒對她有好處。」

    梅雪晴雖然心裡很窩火，但在隨時會暈倒的姜巖峰面前，卻也是一聲不吭。她乖乖夾起尾巴把姜海濤切好的菜裝進盤子裡，打火，倒油，準備炒菜。她在炒菜的功夫想好了：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哦，你有心臟病不能生氣，那好，我明天就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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