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你才是妖怪! 文 / 洪關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凌飛煙把那山峰種在了逍遙界中,楊笑給它命名為「墨竹峰」。楊笑還發現自己的山峰不遠處就是一片海。沒想到逍遙界中居然還有海,揚笑又是狠狠地被震撼了一下。凌飛煙又動用神通給楊笑弄了了座小院子。最後交給楊笑一道靈符和一本小冊子,道:「這小冊子就是本門《清心訣》的入門修煉方法,可以修煉到第九層。你是煉魔體,擁有傑出的天資,你很快就會練到第九層,但是別急著找我要高階的清心訣,你需要散功,然後重新修練!如此循環往復七七四十九次之後,再來找我。而且你要記住,你每天修煉時間不可以超過一個時辰!」楊笑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愕然。凌飛煙正色道:「你一定要按我的要求去做,我這樣做,是為了壓制你的修煉速度,原因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楚,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其他空餘時間,你要找大師兄教你寫字,找二師姐學習彈琴,找你四師兄學下棋。修心養性,切忌激動生氣!凌雲宗弟子都是很自由的,不限制你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是我們做師長的會定期來抽查你們的修煉進程。另外,這張靈符你要收好,你還不會御劍飛行,想找我或者你的師兄師姐們,只需拿著它念動口訣就行,口訣我寫在了這個小冊子裡。」凌飛煙臨走時又給了楊笑一個儲物袋。
楊笑看著師父跳上巨劍,消失在天空,深深地歎了口氣。楊笑打量著自己的小院子,環境還好,只是似乎有點寂寞。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院子的房間,打開了小冊子。
小冊子裡詳細介紹了這個世界的修煉系統。剛開始修煉之時,是為凝氣境,凝氣境之人,單靠一口真氣,氣息流轉,力大無窮,是為修煉的基礎境界。第二級則是出塵境,出塵境之人實力超凡,可輕易做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裡的人,是指凝氣境的人。第三級則是抱元境,到了這個境界,修煉者神通初現,能現種種不可思議之象。第四級則是靈台境,到了這個境界的人,移山填海也是舉手之勞,這個境界的人也可稱為為準仙人或地仙,可成為一派祖師開宗立派。第五級就是仙人境,到了這個級別,修煉者會破碎虛空,進入仙界,永享長生。
而除卻仙人境界之外,前四個大境界中,每四個大境界又可以分為九個小境界。每提升一個小境界,實力也是呈幾何數倍增長,相應的,提升實力也就極為艱難了。仙人境之上是什麼境界,小冊子卻是沒有這方面的內容。小冊子中提到,凌雲宗現任七大長老實力都在抱元境六七層左右。楊笑回想起師父的種種神通,不禁悠然神往。令楊笑驚奇的是,這個世界的修行法訣似乎跟爺爺修習的氣功有點相似。楊笑按這個世界的修煉系統推測,老爺子的實力大概在凝氣境巔峰。楊笑胡亂猜測了一番之後,歎了口氣開始了第一次修煉,師父不親自教自己,而是叫自己自學,想來應該也是壓制自己的修煉速度的方式吧。
令楊笑意外的是,修煉清心訣不難,難的是散功。楊笑修煉清心訣到第九層居然只要半天就行了,但是散功卻要一天一夜。還好,散功的時候還可以做其他事情,否則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修煉,非無聊死不可。楊笑運轉散功法訣後,覺得無聊,就在墨竹峰上閒逛起來,墨竹峰很大,被凌飛煙連根拔起,帶回了逍遙界,所以楊笑隨意地逛了一會兒就很輕鬆地抓了隻兔子。小冊子裡言道,清心訣九層,即為凝氣境三層,這放到世俗也算是個武林高手了,如今他還沒完全散功,抓隻兔子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楊笑看著手裡的肥兔子,忽然覺得肚子餓了,才想起今天還未吃飯,而師父也沒有交代要上哪吃飯。於是楊笑決定把這兔子烤了,師父給楊笑得小屋子裡居然什麼都有。楊笑帶夠工具,找到一處溪水,洗刷乾淨兔子,就架在火上烤了起來。天色漸暗,看著那正在火架上烤著的兔子,楊笑自言自語地道:「要是阿公在就好了,一起燒烤……」忽然想到那個靦腆的小女孩,那麼害羞得小女孩,獨自一人在山上住,一定會很害怕吧。不過她是父應該不會那麼早把她一個人丟在山上。楊笑胡思亂想,要是有人來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似乎是老天聽到了揚笑道心聲,忽然聽到有人道:「香,真香啊!本大爺倒是好久沒吃過烤熟的肉了。」楊笑嚇了一跳,喝道:「誰!」只見黑暗中忽然走出一隻黑貓,這只黑貓全身溜黑,居然是直立著走路的。但見他老氣橫秋地道:「兀那小子!本大爺吃你一塊兔子肉你不介意吧?」楊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轉身就跑,邊跑邊喊道:「救命啊!有妖怪啊!」那黑貓聞言大吃一驚,道:「妖怪?在哪?你別跑啊,等等本大爺,嚇死本大爺了!」說完一爪抄起那烤得半熟的兔肉,追了上去。楊笑回頭一看,看到那黑貓居然直立著向他追來,嚇得腿一軟就摔倒在地上了。但見那黑貓雖然兩條腿走路,卻跑得飛快,它衝了過來,問道:「妖怪在哪呢?」楊笑顫抖著,用手指著它,道:「你……你不就是……妖怪嗎?」那黑貓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瞬間大怒,指著楊笑的鼻子大罵道:「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那你是什麼東西?」「本大爺不是東西……本大爺是東西……我靠!你小子在玩本大爺吶!」但見那貓氣得連尾巴都翹起來了。楊笑小心翼翼地道:「對不起,我重新問,咳咳……請問你是……什麼種族的……」現在楊笑倒覺得不再害怕了。「這還差不多。」那貓把「雙手」抱在胸前,傲慢地道:「小子,站穩了,別被本大爺的大名嚇倒!」楊笑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在地上坐著了,你請說吧。」那貓舉起一隻爪子,哼哼地道:「本大爺就是當年叱吒風雲,打遍三界無敵手……」那貓忽然不說話了,死死地看著自己的爪子。忽然歎了口氣道:「好吧,本大爺現在就是一隻流浪貓,又老又傻。」剛才的神氣威風隨著這一聲歎氣消失無蹤。
楊笑感到愕然,道:「你……」那流浪貓忽然又怒道:「都是你這小子,又勾起了我的傷心事!這只烤兔子就當是你的賠禮了!哼!」那貓說完抓著烤兔子轉身就走,居然還帶著一絲黯然。
「貓兄!」「你小子還有什麼事!」楊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你的洞府在這座山上嗎。」那貓聞言轉過身,伸出一隻爪子點著楊笑的額頭吼道:「第一,本大爺的年齡比你爺爺的爺爺都要大得多,所以你不能叫本大爺貓兄!第二,本大爺不住在這座山上,本大爺走到哪就住到哪,不要把本大爺跟你師父那些迂腐的修煉者相提並論!第三,即使本大爺住在這,本大爺的住處也不是洞府,本大爺可不是妖怪,只有妖怪才會住在洞裡頭,明白了嗎?」「明白了。」楊笑微笑道:「那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誰跟你是鄰居,本大爺說過不住這,本大爺隨時會走的。」「可是我師父已經把整座山都搬回凌雲宗了,你也出不去啊,所以你跟我只能做鄰居了。」「……」「跟你開玩笑,如果你要走,告訴我就行了。我送你出去便是。」那貓翻了個白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楊笑看著這只黑貓的背影,笑道:「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那麼有趣的貓咪,哎呀……忘了問他什麼名字了。」幸好那貓已經走遠,否則聽到被喊作貓咪,又要大罵出口了。
且說那貓在山上走了一會兒,爬上了一棵大樹,舉著烤兔子邊啃邊想道:「原來本大爺到了個什麼凌雲宗的小宗派裡了啊,也好,在這暫且避一避。在外邊等著要砍本大爺的人太多了,唔……對了,我得跟那小子說不要把本大爺的存在告訴他師父,不然又要麻煩了。」說完「蹭!」一聲就跳了下來,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好快的速度!
黑貓在山上如一隻幽靈一般穿梭,很快就找到了楊笑的小屋子。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像一朵黑雲一樣輕飄飄地閃進了屋子。「咦?」黑貓發現楊笑正躺在床上,卻是睡著了。令黑貓驚疑的當然不是楊笑睡著了。而是楊笑貌似睡得很安穩,可是眉宇間卻出現一股黑氣,而且正越來越濃!
原來楊笑在黑貓走之後,忽然感覺極端疲勞,顧不上肚子還餓著,就跑回了屋子,埋頭便睡。奇怪的是,他清晰地發現自己進入了夢境。楊笑打量四周,只見怪石嶙峋,便比起師兄牛大力的鐵帽子峰也不遑多讓。
忽然楊笑似有所感,急忙回頭,兀然發現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年正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後!楊笑嚇得連忙倒退了一步,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就像是照鏡子一樣……那個少年突然說話了,說話的聲音竟然也和楊笑一模一樣!「你好像很吃驚?」
楊笑點點頭,問道:「你怎麼長的跟我那麼像……」「哈哈!」那少年忽然癲狂般地大笑起來!再也不復剛才的溫和!「我跟你長得像?哈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說我們像不像?哈哈!」楊笑忽然明白了,顫抖著道:「我……我明白了,你就是我的……我的心魔,也是我靈魂的一部分,可是……可是我師父不是把你鎮封住了嗎?」
心魔嘎嘎怪笑,道:「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啊,如果你按照你那師父說的,每天只修煉一個時辰,我可能會被一直封印下去。」楊笑心裡一緊,是啊,我怎麼忘了師父說過的話了。師父走之前說過,每天修煉不得超過一個時辰,而自己不知不覺間卻修煉了大半天……「今晚之後,以前那個懦弱的楊笑將消失不見,現在,就讓我滅了你這懦弱的意識然後取而代之吧,哈哈哈!」但見那心魔化成了一道黑光,一瞬間便纏繞在了楊笑身上!
那道黑光粘稠不已,楊笑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膠水桶裡一樣,難以動彈!楊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慢慢變得透明,意識一陣陣模糊。耳邊傳來心魔那一陣陣得意的笑聲!過了今晚,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吧!
可是楊笑不甘,咬了咬牙,大喝道:「既然都是意識,憑什麼我能佔主導,而你不能!因為這靈魂,包括你在內,都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奪取!」「胡說!」心魔大怒「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擁有一切!」楊笑慘笑一聲,大聲道:「你不要真把我當成蠢蛋!我知道我雖然無法打敗你,但是我卻可以跟你同歸於盡!就讓楊笑這個人,在這世上消失吧……」楊笑忽然手一張,把那黑光死死抱住,然後身上突然燃燒了起來,那碧綠色的火焰令人生畏!「啊!你瘋了!這樣我們都要死的!你放開我!」心魔機關算盡,卻沒算到楊笑居然有必死的決心。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想什麼我都會知道,可是他想自殺,我為什麼會不知道?難道我真的只是他的一部分,無法取代他?不可能!我明明比他強!啊!我不甘心啊!心魔發狂般想掙脫楊笑,但是卻徒勞無功。楊笑輕聲道:「永別了,阿公,永別了,我的故鄉,還有這個我剛剛認識不久的世界……」楊笑輕輕地把眼睛閉上。
「咦?」楊笑忽然覺得不對勁,把眼睛睜開一看。心魔不見了,那怪石嶙峋的場景也沒有了。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小屋子裡。另外,還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瞪著他!
「嗷嗚!」一聲慘叫突兀地在小房子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