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異變 文 / 景監
第七章異變
李勳與曲中義二人在老子山尋了許久,除了滿山樹木,別無收穫。這老子山,山不高、峰不險,這裡的人們除了於山中拾些柴火打些野味之餘,其餘時間也無人上山。
此時,天邊已泛白,天快亮了。
李勳一面撥弄著一根樹枝一面漫無目的的隨處翻找著,回頭對曲中義道:「曲師兄,咱們也找一宿了,怕是那什麼老鬼的白天不敢出門。我們不如休息一下,也省的到時候沒了力氣拚殺。」
曲中義點點頭道:「李師弟說的是,咱們先找個地方稍微歇息一番再作計較。」
於是二人找了一處乾燥避風處,曲中義獵了幾隻野味,用完便歇息了、
玉台鎮,人們總算盼來了黎明的曙光。昨夜那場打鬥,電閃雷鳴叫他們心驚膽戰,一夜未合眼。
張老漢踱步走進院內,抬頭看著晨光,臉上流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一臉皺紋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明顯。
這時小五亦走至院內抬頭看著老子山方向道:「爺爺,你說那兩位大哥能除掉那妖怪麼?」
「能!一定能!」張老漢的語氣異常的肯定。
日至正中,李勳打坐完畢,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一口氣。曲中義也入定完畢。二人商量一番決定繼續在山裡搜尋,必須要抓到血影老鬼。
陰暗的山洞內,血影老鬼調息了許久,終於暫時壓制住亂竄的真氣。臉色也稍微好些了,只是依舊慘白。
「花元。出去的人都回來了?」血影老鬼沉聲道。
「是!堂主,屬下已全部將他們召回。」花元回答。
「嗯!」血影老鬼點點頭。繼續道:「只是暫時還不能放鬆,剛才出去的人回來了,發現那兩個小鬼的蹤跡。而且正向我們所在的山谷尋來。哼!」說到此處,血影老鬼一聲冷哼。「天堂有路,地獄無門。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李勳與曲中義卻是不知他們已經接近血影老鬼的老窩,仍然繼續搜尋。不多久,他們發現一處山谷。谷口滿是樹木,若非初春樹葉花草未至茂密,恐也難發現。於是二人走進去。
山谷中一條小河直通谷底,兩岸樹木林立,叫人看去有一種幽靜、深遠的感覺。
李勳二人停住腳步。曲中義道:「此處極為隱蔽,或許那血影老鬼便藏身此處,我等需小心了。」
李勳點頭稱是。於是二人小心翼翼往前方探去。
當二人行至谷中,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狂笑:「嘎嘎嘎!你們兩個小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進來自尋死路!嘎嘎嘎!」
「血影老鬼!」二人不約而同叫出聲。這「嘎嘎」的笑聲他們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接著從四面冒出許多青衣人紛紛上前包圍李勳與曲中義,二人朝谷口望去,只見一名高挑的女子蒙著面紗,已經守在谷口。
「怎麼辦?」李勳低聲問道曲中義。
「先動手,再司機逃走,對方人多,不要戀戰!」曲中義道。
「兩個小畜生,膽敢跟我們堂主作對,活得不耐煩啦!」其中一名青衣人手握大刀叫道。
「幹掉他們。」血影老鬼輕輕揮手道。
數十名青衣人御起各色法器砸向李勳與曲中義。
血影老鬼雙手抱在胸前,瞇著眼看著眼前一切。花元也未動作,不過從其眼生可看出,此時的她面無表情。
李勳祭出玄晶劍左砍右擋,曲中義靈符不斷、火光電影相互交錯。兩邊的樹木花草紛紛折斷。
只見李勳週身劍氣縱橫,那些青衣人,不過小羅羅而已,根本無法抵擋李勳與曲中義的強勢進攻,不過片刻,全部倒下。
「哼!廢物!」血影老鬼不屑冷哼。繼而道:「花元,幹掉他們!」
那花元聽到血影老鬼命令,一點頭縱身飛向空中。仟指一伸,只見一小巧的鮮花狀法器飛出。週身火紅色,共八片花瓣,此法器在空中不斷旋轉,紅光四射。
「李師弟小心,此人修為不弱!」曲中義提醒道。
這時血影老鬼再次運氣《血影訣》,週身血光頓起。揮動著雙拳,呼呼作響,在空中劃起一道道血光。
曲中義衝向血影老鬼,李勳則是對上了花元。
曲中義的靈符出手極快,叫血影老鬼防不勝防,血影老鬼運氣十成功力拚命揮舞雙拳,道道血光射向曲中義,曲中義則是御劍閃避,要麼扔出一道靈符。
血影老鬼憎恨曲中義二人,心中也是極為憤怒。咬緊牙關,雙拳高高舉起,「血色旋風!」血影老鬼雙臂快速划動,一道血色的巨大旋風憑空而出。帶著暗紅血光的旋風捲起周圍一切的枯枝斷木,如刀般鋒利,兩人合抱粗的大樹被旋風一下就切斷。
曲中義心中一個激靈。急忙躲閃,可仍爾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風,再者那旋風範圍極大,速度再快也不免被其波及。
於是曲中義一咬牙,快速扔出靈符。「水劍符!」「玄武甲!」只見曲中義周圍迅速結出一層如結界般透明狀的暗黃物質。那水劍則穿過旋風直指血影老鬼,以騷擾血影老鬼操控旋風。
再看那花元的鮮花法器,八瓣小花瓣在花元的芊芊玉指的操控下,脫離花朵,每瓣花瓣都顯出異樣的紅光,有鮮紅、有粉紅。
花元玉指指向李勳,八個花瓣托著長長的紅光從八面同時飛向李勳。
李勳有了上次打鬥經驗,不再急於迎戰,而是先看清來人招數,以見招拆招。李勳粗略看下那八個小花瓣,明顯是曾五行八卦態勢,從各個方向飛來。東邊震、西邊兌、南邊離、北邊坎、西北是乾、東北是艮、東南是巽、西南是坤。每個方位的花瓣的顏色深淺盡不相同。且八卦由五行而生,可降服萬物,李勳此時先天方位被封,情況不妙。
不過李勳來不及想其他,祭出玄晶劍,「指劍問天!」只見李勳的週身劍氣四射,玄晶劍藍光大作,在李勳周圍飛速旋轉,隨李勳一同衝向天空。坎位花瓣被擊退,李勳脫困。不過李勳有些疑惑,因為此女子招數似乎來自《八卦訣》。居他看書上記載,東華神州門派唯有西陲的鏡湖仙宮修習《八卦絕》,為何這竹山教女子竟能習得此妙法。再者,此女子動作招式極為風雅,絕非魔教那等惡徒。
四人扭打成一團。清幽的山谷滿是血腥之氣。
片刻過後,血影老鬼舊傷再次復發,真氣逆轉極為激烈,老鬼短暫失去戰鬥力,曲中義當機立斷,數張靈符一道打出,頓時電閃雷鳴、火光交錯。一陣濃煙過後,血影老鬼渾身焦黑,胸口數尺深的口子黑血直流。血影老鬼躺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胸口起伏間,血肉翻滾,甚是觸目。
曲中義呼出一口氣,看那李勳週身劍氣縱橫與那花元鬥個旗鼓相當。二人自空中落下,花元香汗淋漓,月眉怒豎。
「劍術如此精湛,不愧皓月宗高徒!」花元喘息道。
「她怎會知我出自皓月宗?」李勳不禁疑惑。
「不知師承哪位高人?」花元道。
李勳也不隱瞞:「家師清月道人!小子不才未盡得家師絕學,否則收拾你等卻不必如此大費周折。」
「哼!」花元一陣冷笑。「大言不慚!」
花元再次祭出鮮花,花瓣直射高空,紅光四射照在花元身上,使其如九天仙子般。
李勳即刻說出心中疑惑:「不知閣下師承何處,我看閣下並不像竹山教人。」
花元聽後一愣,臉上悲傷之色一閃即逝,隨即道:「多說無益!」說罷,那八片旋轉的花瓣如同蛟龍出海,射出一道道紅光,紅光直飛向李勳。李勳急忙劃起太極圖抵擋。
「休得猖狂!曲中義來也!」曲中義見李勳危險,當下御起飛劍,手裡賺著靈符飛上前去。
「來得好!」花元也不退縮,極力催動鮮花法器,飛向曲中義。
異變突生,「吼!」一聲蒼涼悠遠的吼聲突然響起。
三人立刻停止交手,警惕的觀察四周。又是一聲巨吼,驚得山中鳥獸四散,風驟然而起。
聽到這聲音,李勳才反應道:「姑娘,據山下玉台鎮民們將,山中有吸血怪物,每日夜間吸食人血,怎麼我們打了半天不見那妖怪?」
花元沒好氣看來李勳一眼道:「什麼怪物不怪物,這幫人早就在此盤踞,我不過才來數日,沒聽他們提及此處有什麼吸血的怪物。」
「哦?這般說來,這怪物不是竹山教的,可如果……」李勳低頭疑惑說道。
「噓!那東西好像靠近了。」曲中義連忙示意李勳噤聲。
李勳仔細聆聽,果然發覺身邊似乎有著沉重的腳步聲。風呼嘯著,刮的臉上好生疼痛。
三人成三角形,開始注視的周圍。突然一處灌木叢一直地鼠驚得傳出來,緊接著又一聲「吼!」聲音已經到了跟前。
只見,一隻形似老虎的巨獸低著頭,目露凶光,走了出來。這頭巨獸通體雪白帶有條條藍斑,尖齒極長。巨獸盯著李勳等三人,不斷低吼著。
「這……這是什麼?」花元嬌軀似乎有些顫抖。貼近李勳,抱著他的左臂。此時情況危及,李勳也未察覺。
曲中義用那微帶顫抖著的聲音道:「這……這是狴犴!」
「什麼!狴犴!」李勳如遭雷擊般吃驚的出聲道。
這狴犴乃上古神獸,形似老虎,傳說其善惡分明,明辨是非,是公正的化身。卻為何今日卻在此深山遇上。
狴犴盯著李勳等三人,不斷低吼著,卻沒有攻擊的意圖,似在警告他們立刻離開,只是目光落在花元身上時充滿不屑與憤怒,嚇得花元嬌軀直顫。
曲中義歷練經驗較多,此時立刻冷靜下來低聲道:「我看狴犴不欲攻擊,只是要趕我們走,這山谷說不定就是其棲息之所。我們慢慢後退,莫要驚動他。」
於是三人躡手躡腳往後移動,狴犴則一直警惕的盯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出山谷,狴犴也搖了搖尾巴,朝山谷深處去了。臨走前還咆哮幾聲。
「呼!」李勳等人鬆一口氣。花元也是才鬆開抱著李勳左臂的雙手,輕輕拍打著胸口。
「總算脫險了,只是為何上古異獸會在此處呢?」曲中義不禁疑惑道。
李勳也走近曲中義道:「是的,曲師兄,居書上記載,上古物種不是在一次災難後都毀滅了麼,怎麼會……」
曲中義也是連連稱奇,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連忙退開李勳,並四處張望,「李師弟,那女子呢?」
「呀!剛才只顧說話……」李勳尷尬道。
「唉……」曲中義微微歎息,而後道:「不過,方纔我也觀那女子不似魔道之人,希望她是一時迷途,經過此次事件希望她能改過自新。」
「希望如此!」李勳抬頭看著遠處。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黃昏的晚霞照映下的山谷卻是如此動人。沒有了竹山教暴徒們存在的老子山也是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晝伏夜出的小動物們也開始覓食了。
玉台鎮的鎮民在張老漢的引領下站在進山的路口張望著。
「爺爺,他們怕是不會回來了。」小五沮喪道。
「胡說!兩位小哥手段通天,怎可能對付不了小小的妖怪!」張老漢似乎對小五的話相信卻又不願意相信,因為,那兩位少年是本鎮的唯一希望。
「老張,還是回吧,天快黑了。」這時另外一名老漢對張老漢講道。
「有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張老漢急忙朝老子山山路口看去。
只見夕陽的餘暉下,兩名壯實的少年,並立走下山來。晚風輕輕吹拂張老漢滿臉皺紋與充滿憂色的臉,老漢的眼睛被落下的頭髮遮住視線,看不清事物,於是老漢又艱難的上前幾步。
只見那兩名少年,滿臉笑容,身軀雖然在這高大的老子山前略顯單薄,可他們的雙臂擺動的卻是異常有力且富有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