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論道 文 / 景監
第十七章論道
李勳聽到玉清真人講話，便走上石路，往那寫有：道家福地字樣的洞裡去了。「玉清宗主修為如此之深，我方才進洞他便可洞悉，我不知何年才能有如此修為。」想著想著便走至洞口。
李勳未敢入洞而是在洞外恭聲道：「參拜宗主，弟子李勳……」
李勳話未說完，只聽玉清真人笑呵呵說道：「師侄不必如此客套，你我不是頭一回見面，快進來罷。」
李勳遵命，於是踱步進洞。
洞內陳設雖說簡單，可比清月道人的閉關石洞好得多。
洞內部不是很大，一張刻有太極的石桌和幾張石凳，桌上還有一套茶具。洞的左邊是一副畫，畫上畫著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老者手持一柄古樸仙劍。至於畫中卻是全無背景，一片空白。
兩邊的兩句詩也是叫人猜不出所以然來：皓月橫空破生死，至此東西不往來。
洞內右邊則是一處石門，沒有玉清真人允許，李勳也不敢私自進入。
至於此洞最大不同便是，在這洞頂鑲嵌七顆碩大的夜明珠，照得洞內宛若白晝，至於這珠子的排列卻是有些特別，貌似七星北斗卻又不是、形狀又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像太極，不過此時卻是不知其中究竟。
李勳大概看了一眼洞內設施，而後朝盤膝坐在石床之上的玉清真人恭敬道：「師叔，弟子昏睡剛剛醒來，卻是叫師叔久等。實則不該，只是不知師叔喚弟子來此是有何事交待？」
玉清真人面目和善，說話也是叫人如沐春風。對李勳道：「師侄，不知你對修真一途有何見解，或是有何看法？」
李勳低頭想了想自自己下山以來的所有經歷，想了片刻，抬頭對玉清真人說道：「師叔，弟子……」
玉清真人見李勳似乎有些顧忌，於是微笑道：「師侄但說無妨！」
李勳看了看玉清真人和善的微笑，心中頓時有了些勇氣，於是道：「說實話，師叔，本來我只是看見師傅使出的劍訣威力巨大，所以便想日後習得也好炫耀一番，再者弟子看書上寫一些修真前輩們造福百姓之事跡後便也想修為有成後去造福百姓，也好名留史冊，傳下這個、這個、額……千古佳話。」
李勳這番話說了，額頭居然冒汗，生怕玉清真人訓斥他道心不堅固。
不曾想玉清真人一直微笑聽著李勳所說一切，彷彿是位父親在聽其子說著一些趣聞趣事。
「繼續說！」玉清真人示意李勳繼續。
李勳偷偷鬆口氣，繼續道：「可是當弟子真的用自己所學幫助世人之後，同時世俗之人也給弟子幫助之後，當我看到他們笑容滿面、看到他們那由衷的謝意、他們那發自內心的笑意，弟子覺得這才是我輩修真之人該做的。」
李勳頓了頓，見玉清真人在仔細聆聽於是繼續道：「我輩修真之人便是要為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修真既是修心，修心不是整日的參禪悟道，而應該進入紅塵，多多體會民間疾苦，此謂：上體天心。況且世俗人家也總是為我等出家之人大開方便之門，所以弟子覺得出家不如在家！」
玉清真人幾欲拍手稱快，連連點頭道好。
「你小小年紀，既然有如此心性，日後前途定然不可限量。道祖有云：上善若水。我等修真並不是需摒棄世俗雜念，斬斷紅塵。如此脫離根本，談何修真？」
李勳道：「師叔所言極是，弟子受教！」
玉清真人又道：「師侄，此次叫你前來實則有東西贈與你。」
李勳一陣驚喜，原來玉清真人是要送他東西，說實話，自打李勳踏足修真界，渾身上下只有一柄師傅所贈玄晶劍，還未見過其他什麼法寶之類的，此次權當開眼見了。
玉清真人起身，進入右邊石洞中，片刻後出來，只見玉清真人手捧一件道衣一本書及一個精緻的小藥瓶。
李勳略帶驚喜的看著玉清真人手中所持之物，畢竟神州大陸第一修真門派宗主所賜之物不是誰都有機會可以得到。
玉清真人走至石桌前，放下手中東西後便落座，同時示意李勳座下。
玉清真人看著石桌上幾件東西對李勳道：「師侄，這件衣服便是我皓月宗傳承千年的玄清道袍，此道袍可抵禦多數法器攻擊，也可一定程度上減輕毒物侵害，本來是想作為下屆宗主人選的禮物，如今便送與你罷。」
李勳剛要說話，玉清真人打斷李勳繼續拿出那本書道：「這本書乃是我年輕時在外遊歷無意所得一本劍訣，只是此劍訣晦澀難懂，我也是參悟許久不見成效，方今見你年紀輕輕，且悟性極高，這本書便贈與你，望你今後能參悟其中奧秘，日後造福神州」
李勳接過那本書，只見此書貌似年代久遠，原來裝訂的線幾乎已經散開，此書是後來裝訂過的。
「《斬仙劍訣》！」李勳翻開第一頁，並無其他介紹之類的，直接便是第一式。只是文字極為晦澀，李勳雖不是飽讀詩書，可也能識文斷字，怎麼也不可能幾乎看不懂這書。
李勳實在無法理解，於是合上書抬頭道：「師伯，這，會不會是上古劍訣？」
玉清真人點點頭道：「我也是做這般揣測，你拿回去好好參悟吧，能悟出多少便看你的機緣了。」
最後玉清真人拿起那個小藥瓶道：「這是我派煉丹師煉製的，幾乎可以稱作神丹的：真氣丹。顧名思義，服用他便可增加你三十年的修為真氣。這在整個神州來講都是不可多得之物，你且收下，回去便服用了罷！」
玉清真人一番話，古井無波，可李勳卻是心潮澎湃。這三樣若是流傳出去，哪一件不是絕世罕見之物，哪一件都足以讓正邪兩方高手掙得頭破血流。
李勳再次拜謝玉清真人。
玉清真人微笑道：「罷了！罷了！」突然好像想到什麼事情，於是乎問李勳：「清月師弟最近如何？」
起先李勳也不覺得奇怪，話說這師兄關心師弟那也是天經地義之事，沒什麼好奇怪的，可剛要張嘴說師傅最近很好，突然李勳想到清月道人在月華山和下山之後整個人都判若兩人，這實在有些奇怪了。於是他打算問問玉清真人其中有何原委。
只是李勳也不知，到底該問還是不該問。
停頓片刻，李勳硬著頭皮道：「師伯，師傅他老人家一向很好，只是，弟子有話不知是否當講……」
玉清真人點點頭，但聽到李勳欲言又止時卻是一陣疑惑，而後微笑道：「師侄有話但說無妨。」
李勳點點頭道：「弟子覺得師傅他，他似乎有些異常？」
玉清真人看著李勳道：「哦？何處異常？」
李勳忙道：「師伯莫要誤會，弟子只是覺得師傅他在門派和不在門派判若兩人，在門派時總是一臉漠然，可下山之後卻……」
玉清真人再次打斷李勳道：「師侄多慮，清月師弟為人正直，乃我輩修真之人楷模，只是……」玉清真人面目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只是我皓月宗對不起他！」玉清真人也是似乎終於下決定，說出這句話。
李勳大為吃驚：「這！」
玉清真人好像陷入什麼痛苦的回憶一般，低著頭，看不清其面部表情，只是揮手道：「好了，師侄，天快亮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去東華西陲之事，還有，至於清月師弟的事情，你莫要多問，如果時機到的話，我想師弟自會對你說。」
李勳見玉清真人不欲多言，只得起身告退。
雖說外面天已經泛白可卻是烏雲密佈，山風呼嘯。滿山樹木似乎都為這山風折服，彎著腰。
李勳抬頭看了看天：「要下雨了罷，還是先回去。」於是御劍飛向住處，身後背著的包裹裡，放著的便是玉清真人所贈的幾樣東西。
飛至住處，天已經徹底放亮，只是依舊昏暗不定。
李勳在空中看去，好像在屋前站著兩人，近了發現，原來是清月道人與陳鴻濤座下弟子，也是小比時候李勳的第一個對手劉明哲。
李勳落地後徑直向前道：「師傅！劉師兄！」
清月道人微微點頭。劉明哲也是還禮道：「李師弟！」
劉明哲走到李勳身旁道：「李師弟，出發前去東華西陲的幾人已經準備完畢，此時都在半山腰的月軒亭等你。我已經與清月師叔說明，等你一回來我們便出發罷。」
清月道人也對李勳道：「勳兒你隨劉師侄去吧，記住萬事小心！」
李勳點頭道：「是！師傅！」
而後又轉頭對劉明哲道：「劉師兄稍等，我換件衣服！」
於是李勳跑去自己屋內，把身上的衣服換下，穿上了白色的玄清道袍。此袍材質細膩，不知是何製成，且隱隱有白光散發，質地輕軟，穿在身上極為舒適。只是在左肩處有了一個小小的太極圖案，不知何用。
李勳又把《斬仙劍訣》和那顆真氣丹揣在懷中便出門去了。
說也奇怪，李勳一處們那玄清道袍便如同普通衣服一般，除了質地很好以外，那白光也是沒了。
「真是奇怪！」李勳低頭看著道袍搖了搖頭。
李勳與劉明哲告別清月道人便朝月華山的月軒亭趕去了。只是李勳在臨行前突然回頭對清月道人說：「師傅保重！」
清月道人微笑點點頭，目送李勳二人離開。
月華山山腰處的月軒亭是專供其他門派上山時在次歇息，也是門派在此迎接外來之客的地方。此時月軒亭內幾人或坐或站。
他們便是上次小比除雨風之外的夏瑤，還有就是下屆皓月宗宗主候選繼承人的端木榮軒和薛忠仁。
夏瑤依著欄杆看著亭外的風景，雖說此時天色晦暗，可這也許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最好方式了。
而那端木榮軒和薛忠仁站在一邊說話。
端木榮軒笑著說道：「薛師弟果然慧眼，上次小比最後竟是那名不見經傳的李旭獲勝。為兄真是佩服！」
而薛忠仁卻是不理會端木榮軒的恭維，冷冷道：「故事的結局，只有最後方能知曉。」
端木榮軒聽了只是一笑。
夏瑤正無聊擺弄者衣角。突然見到天邊飛來兩道匹練，臉上一喜道：「他們來了！」
端木榮軒二人轉過身來，見到李勳與劉明哲已經站在亭中。
劉明哲道：「抱歉，讓師兄師姐久等！」
李勳也是朝眾人一一打招呼，只是看向夏瑤時，夏瑤額臉「唰」的一下如熟透的蘋果，害羞的轉過身去了。
從端木榮軒口中得知，此次章文鳳與長青子分別遊說華夏幾大門派，此時其餘門派派出的弟子也已經出發，大家在少玄宗會和便是。
端木榮軒又對著眾人交待幾句，只是同為宗主候選人的薛忠仁卻未多說，好像已經默認此次以端木榮軒馬首是瞻。
隨後幾人便啟程了。
李勳與劉明哲御劍飛在後面，夏瑤也是緊緊跟著李勳，而端木榮軒與薛忠仁在最前面引路。
端木榮軒飛近薛忠仁道：「薛師弟，你說怎麼夏瑤師妹平日裡如此落落大方之人，現如今怎的如此扭捏了？」
薛忠仁回頭看了一眼，夏瑤不時看著李勳，眼裡滿是秋波。
「哼！怕是喜歡上李勳那個傻小子了唄！」
端木榮軒道：「哦？那薛師弟可有意中人？」說著還別有用意看著薛忠仁，又看了看夏瑤。
薛忠仁有些慍怒，道：「端木榮軒，我的事情你少管。」
說罷催動真氣，超過端木榮軒獨自往前去了。
端木榮軒一臉笑意看著薛忠人。
話說這兩位宗主候選人平日裡說不得也是勾心鬥角，只是端木榮軒比較激進，處處主動出擊，而薛忠仁則是比較保守，只管防禦。
實在不知道最後花落誰家。
越過一座座山崗河流，腳下景物「嗖嗖」的後退。
李勳等幾人急於趕路，只在疲勞之時停下休息，只是這一路上，他未同夏瑤講話，夏瑤也未去主動找他說話。夏瑤偶爾也同劉明哲講幾句，只是李勳卻從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