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大難不死 文 / 景監
第二十三章大難不死
花元自慈雲禪寺出來後,便直接回到西華魔州望孤山。
白香主坐在椅子上在想著什麼,臉上表情也是陰晴不定。此時的他心裡想得便是那渾身閃著金光的男子到底是誰,雖說他已經派人去查,可目前已經毫無消息。還有就是,他此次的計劃,在前期幾乎破產,如果依舊按照接下來的實施下去,那會不會已經不能達到預期的結果。再者就是,他山峰對此事的態度。所有的一切,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花元已經按照其吩咐,在慈雲禪寺講述了鏡湖仙宮如何被魔教肆掠,眾弟子如何慘死。
其實花元說得全部屬實,並非故意渲染。
只是鏡湖仙宮在被攻破之後所發生的事,到目前為止,真相依舊未浮出水面。
花元見白香主不說話,於是開口問道:「那我下面該做些什麼呢?」
白香主抬頭看了花元一眼,那眼神裡帶著一絲叫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下面,你去皓月宗報信,就說,此次派去西陲的弟子盡數被殺!」
「這!」花元有些吃驚。怎麼可能短短的幾天時間,東華修真門派的精英弟子們竟會遭此不測,那新一輪的仙魔大戰豈不是又要發生。
可是想到鏡湖仙宮上下雞犬不留,東華門派卻珊珊來遲不予救援,花元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白香主看出花元的遲疑,於是說道:「怎麼?不忍心?」
「不是!沒有!」花元低著頭,面色很是難看。
白香主繼續道:「記著,你雖是東華修真界之人,你的師門也是東華神州的門派。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的門派首當其衝?為什麼西陲其他門派在你門派已經派人求救時依舊無動於衷?為什麼那些個門派弟子可以生活在師門的庇蔭之下,而你卻要孤苦伶仃、四處飄泊?你難道就不想重新建立鏡湖仙宮?你不想鏡湖仙宮名垂神洲大陸修真史冊?」
花元聽著白香主如此煽情的話,心中不禁又開始燃起復仇的烈火。
「師傅待我恩重如山,我要為師傅報仇,我要重新光耀鏡湖仙宮!」
白香主見花元眼中滿是憤恨,不禁笑道:「好!好!你記住,只要你做完你該做的事,我們自會履行承諾,助你光復門派!」
花元點頭道:「是!可是香主,上次我遇到過一名皓月宗的弟子,我怕……」
白香主擺擺手道:「無妨,據我所知,那小子也在此次被派出弟子之中,雖說這次讓他逃脫,可我們已經在這東華神州與西華魔州交界處布下天羅地網,他跑不了!」說著,一臉凶相的盯著頭頂那閃閃發光的夜明珠。
花元離開望故山便向皓月宗趕去。全力御劍至少要十天時間,花元不敢耽擱,急速往月華山敢去。只是在花元那堅毅的嬌容裡卻透露出絲絲的猶豫不決。
「我,我這是在哪兒?」只見一名一臉傷痕且衣服破爛不堪的男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可是試了數次卻未成功,他幾乎已經虛脫。
「我這是死了麼?」那男子抬頭看著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此處空氣中瀰漫著陣陣花香,男子眼之所見,只見繁花似錦、彩蝶飛舞,各種鳥兒棲息在高大的樹上,飛來跳去,好不熱鬧。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男子竭盡全力終於站起來,原來此人便是薛忠仁。
當日,薛忠仁為擋住於晨月,為李勳一行人製造機會逃脫,便和那逍遙公子於晨月廝殺。只是於晨月修為高強,雖說薛忠仁在皓月宗乃至東華神州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可奈何這於晨月不但真氣雄厚,且《烈火決》已經臻至化境,儘管薛忠仁使出生平所學也未能擋住於晨月太久,最後居然還被於晨月追殺至一處崇山峻嶺之上,真氣耗盡,仙劍折毀。薛忠仁遍體鱗傷,最後被於晨月打落深淵。
不曾想深淵底部樹木叢生,這些茂密巨木救了薛忠仁一命。
「看來我還是命不該絕。」薛忠仁抬頭望著茂密的大樹。或許是樹蔭過於繁盛,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樹木之外的景物,奇怪的是這裡卻出奇的明亮。
薛忠仁聞著幽幽花香,循著一條花叢中的小徑往前走去。
此處鮮花種類極多,有的嬌艷欲滴、有的卻是平平常常。只不過如此之多的花香湊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香味太濃,反而更加的清淡,聞上去神清氣爽,體內真氣流動更加順暢。
薛忠仁站在花叢裡,閉著雙眼,盡情享受著沁人心脾的百花香,任憑耳邊「嗡嗡」的蜜蜂飛來飛去。
突然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不知從何處悠然傳出。
只聽得此琴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可是卻與此處情景完美的融合一處。叫人恍若身臨仙界,流連忘返。
薛忠仁聞琴音而行。順著花間小徑來到一處極窄的小峽谷。隔著峽谷聆聽前方似乎還有「叮咚」泉水之聲。
薛忠仁走進一看,方才發現一塊古樸石碑,上書:萬劍峽。
薛忠仁不由奇怪。「這萬劍峽到底作何解釋。」於是上前幾步,進入峽谷。
一切如常,花香依舊,琴音仍在。
薛忠仁又是上前幾步,突然琴音頓停,又突然響起。只是此時的琴音旋律卻是極快,如萬馬奔騰如洪流決堤。
突然峽谷之內開始凝聚起陣陣白霧,這些白霧如同劍氣般犀利,在谷內翻滾飛騰。
「不好!」薛忠仁突然警覺的朝峽谷前後看去。只見無數把劍組成一張劍網架在峽谷兩端,封死了薛忠仁出路。
薛忠仁抬頭向上,只見峽谷上方也是一樣,被無數飛劍封住。
這時琴音旋律也是稍微緩慢下來,只是這琴音裡似乎帶著微微的肅殺之氣。
突然,隨著琴音旋律,那些白霧開始慢慢凝聚成飛劍,在空中對著薛忠仁虎視眈眈。
看著眼前一切,薛忠仁看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不由苦笑道:「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突然那些由白霧凝聚的白色飛劍居然齊向薛忠仁飛來。
此時的薛忠仁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之處,內府受傷更重,真氣也是耗盡,手中更無任何兵器。就算是有飛劍在手,恐怕此時的薛忠仁連拿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唉!死就死,或許我本不該活到現在的。」薛忠仁閉上眼睛,等著萬劍穿心。
可是等了片刻卻毫無動靜,薛忠仁慢慢睜開雙眼,發現那些白霧所凝聚的飛劍居然消失不見,谷中一切如常,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連封住他去路的無數飛劍也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從峽谷另一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閣下遠道而來,就不想進來坐坐,喝杯茶麼?」
薛忠仁感到莫名其妙,剛才發生的一切恍若夢中。明明就是將死之人,此時卻又是峰迴路轉。
薛忠仁也不敢太魯莽,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在下皓月宗弟子薛忠仁,被歹人打落懸崖。誤入貴寶地,若有不是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薛忠仁抬頭看著峽谷另一端,可除了光亮,看不見其他。
此時那道聲音又響起。
「原來是皓月宗的弟子,進來叫老夫瞧瞧。」
「是!」
薛忠仁托著疲憊的身軀艱難的往前挪動著。
來到谷口,只見前方一條淺淺的溪流,溪水沖擊到水中的鵝卵石濺起陣陣水花落在石頭上便「叮咚」作響。
溪水中還有游弋的魚兒,幾隻形式梅花鹿的白色動物在溪邊戲耍著。
李勳上前幾步,只見此處依舊繁花似錦,只是在這花叢深處有一間簡單的木屋,木屋的牆壁上掛著各式的花籃種著多種不同的鮮花。
「吱呀」一聲,木屋的門打開,那聲音道:「小友,進來吧!」
薛忠仁頓了頓,向屋裡走去。
進入屋內,只見木質的桌椅上到處雕刻著各種花兒圖案,還擺放著無數的花瓶。
一名鬚髮皆白,面目慈祥的老者端坐在屋子正中間,前面的桌上擺著一架古樸的琴。
看到主人在此,薛忠仁立刻跪拜道:「皓月宗弟子薛忠仁拜見前輩,若有唐突之處,望前輩海涵。」
老者笑瞇瞇道:「你有傷在身,還是快快請起!」
說罷,左手一揮,一道白光圍繞薛忠仁,竟將他托起。
不等薛忠仁說話,那老者拿出一粒丹藥遞給薛忠仁,道:「先服下這藥丸調息,有什麼話,等你傷好再說。」
薛忠仁接過藥丸,只見這藥丸閃過陣陣顏色,帶著絲絲的白氣。
薛忠仁道謝,服下藥丸坐下調息。
那老者又自顧彈起琴了。
此時的西陲某處沼澤之中,正上演一出慘烈的廝殺。
只見一大群黑衣人,人數足有百人之多,包圍的一幫身著各式服裝的年輕人。閃閃發光的兵器照得人心底發寒。
「哼!你們這群自詡名門正派的偽君子,當年攻破我西華魔州山門,將我魔州境內無辜百姓幾乎屠殺殆盡,今日可算尋得你們報仇了!」一名身著黑袍,蒙面男子怒吼道。
「哼!凡是魔州之人,盡數為魔教驅使,不殺他們無法撼動魔教根本!」一名男子道,臉上抽搐的肌肉看上去叫人有些怕。
這些被包圍的人便是東華神州派出的弟子中的第二批,也就是靈台門、浩然宗、慈雲禪寺這批人。
長青子那日對他們說,前一批人身陷險境,要他們立刻去解圍,於是餘下眾人依照長青子所指方向趕過去。
這片沼澤,名為雲夢澤,在少玄宗以北,距離西華魔州地界超過百里。
當眾人趕到雲夢澤,且進入雲夢澤深處之後,卻突然殺出一幫黑衣人,將他們死死圍住。黑衣人雖然人多,可是以慈雲禪寺的慧靜與慧能為首的眾人紛紛組織還擊,也於那幫人鬥個旗鼓相當。畢竟對方人雖多,可奈何修為卻不是很高,打鬥片刻也是被東華神州一方擊殺二十餘人。
可是突然兩名身著黑袍的人突然殺出,東華神州弟子頓時陣腳大亂,混亂之中被擊殺兩人,其餘人也是有不同程度受傷。
一名黑袍人使用一柄幡裝法器,這法器忒得邪惡,不但噴出一股股黑氣,擾亂眾人視線,而且還放出無數厲鬼向人堆裡衝殺,最要命的是,這股黑氣居然可以侵蝕飛劍上的真氣。
東華神州一方,唯有出身慈雲禪寺的慧靜慧能的《金剛經》可以稍微克制這邪惡的幡狀法器,其餘人對此束手無策。
而另外一名黑袍人使用的法器更為霸道。
他使用的便是鳳翅鎏金鏜。這鳳翅鎏金鏜在修真界是極為少見,只見那黑袍人御起鳳翅鎏金鏜,如猛虎下山,火光四散。深厚的修為根本是這幫年輕的弟子無法抗衡的。眾人一度開始絕望。
「你們認命吧!」一名黑袍人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吼道,說完便仰天狂笑。
「休得猖狂!」這時自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只見又一名蒙面男子出現,逕直落入那群被包圍的東華修真界一邊。
這時那名使用幡狀武器的黑袍人邪裡邪氣道:「怎麼?又一個來送死的。」
說罷,祭起那黑幡便朝蒙面人砸去,只見那黑幡黑霧翻滾,不時傳來陣陣厲鬼慘叫,那些厲鬼如幽靈搬在人群裡飄來飄去,真叫人防不勝防。
那蒙面人祭出自己的法器,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閃著幽幽青光,在空中滴溜溜旋轉,同時那圓球不斷朝外輻射出陣陣如漣漪般的青色圓環,不但擊退了鬼物,還驅散了陣陣黑氣。
「哦?」另外一名黑袍人皺了下眉頭。心中卻是想不明白,為何在這關鍵時刻殺出這麼個神秘之人。
同時,那蒙面人繼續催動真氣,那圓球光芒更勝從前,突然那圓球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勢直接飛向黑衣人。
只聽得一聲巨響,青光四射,如劍氣肆虐。數名黑衣人被青光擊中,頓時血流如注,紛紛倒下。
包圍圈被打開一個缺口。
這時那蒙面人對著東華神州眾人說道:「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