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暗湧(一) 文 / 景監
第五十章暗湧(一)
李勳剛剛轉過臉去,突然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可是,內心的自尊再一次覺醒,他不能哭,就算要哭,也不在林霖面前哭,他不能。
身後的林霖似乎想要說什麼,臉上有些著急的神色,可是李勳卻是朝著玉清真人所在的房間快步而去。
「李師弟!你」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去,漫天的星光與明月照得這滿山的花草猶如披上一層銀紗。
李易與齊耀由於某些原因,並未進入天師殿內,二人在外面尋了一處亭台待在裡面。
雲易大師過來與李易二人寒暄一番,李易二人便要離開了。
「大師保重!」
「哦彌陀佛!李教主,希望下次見面,我們還能如這般說笑!」
李易與齊耀送走雲易大師方要離開,這時齊耀看到李勳快步走出大殿,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齊耀轉過頭對李易說道:「教主,你很欣賞的那小子好像為情所困。白天我見他和一個女子進去,怎麼現在一個人就這麼跑出來了?」
李易看看齊耀,笑笑說:「年輕人嘛!難道你沒有年輕過?」
李勳努力不去想林霖,努力在想,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玉清真人的房間門口。清月道人與陳鴻濤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不知在商量著什麼。
這時李勳突然想到,他還有最最重要的事情還未說明,那就是關於《斬仙劍訣》和無名深谷的那些秘密,再者就是關於薛忠仁
這時陳鴻濤見了李勳在不遠處,於是忙招呼道:「師侄,站在那裡幹嘛?快點過來!」
李勳陡然發現這個陳師叔還挺可愛。
李勳有些神不守舍,於是有些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坐在一邊。
清月道人與陳鴻濤對視一眼。
門「吱呀!」一聲,琴清師太走出來。
清月道人轉過臉去問道:「師妹,玉清師兄怎麼樣了?」
琴清師太帶著些許的失望表情,搖搖頭。
李勳突然回過神來道:「師叔,玉清師伯到底被誰所傷?」
琴清師太道:「齊彥堂,無極聖皇。」
「齊彥堂是不是在西華魔州的西北?」李勳突然想到北明和劍靈所說的「神洲西北」。
清月道人等三人聽了都是一臉的吃驚。
陳鴻濤幾乎跳起來道:「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於是李勳便講出這段他離開的時間裡自《斬仙劍訣》上看到的和與林霖在拿出無名深谷所發現的劍靈及皓月宗祖師陳凡的一些事跡等等、等等。
琴清師太若有所思道:「居然沒有想到,玉清師兄給你的劍訣居然隱藏著這等秘密。」
陳鴻濤也接過話,說道:「居然沒有想到你小子居然與我皓月祖師能有這般的淵源,小子!福氣不小啊!」說罷又是大力的拍了拍李勳的肩膀。
清月道人對李勳說道:「勳兒,既然你習得這《斬仙劍訣》,那你就要完成那位北明前輩的囑托,早日除掉那齊彥堂。」
李勳點點頭。
「可是師傅,那我們東華神州與西華魔州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仙魔大戰又想到那些關於「東西本一家」之類的言論,李勳實在想不通,幾乎不死不休的兩方到底能有怎樣的關係呢?
「這個我等也是無法知曉。」清月道人面露難色道。
李勳看向陳鴻濤與琴清師太,二人也是搖搖頭。
琴清師太道:「清月師兄、陳師弟,你們看,下面我們該怎麼應對這件事?既然已經知道這齊彥堂在魔州西北,我們是不是應該」
陳鴻濤立刻激動道:「對!過去,端了他的老窩!」
清月道人沉思片刻道:「且慢,如今我東華各派方才經歷一場惡戰,雖說沒有弟子損傷,可是各大派的長老、掌門卻是在玄天城一戰中損失不少,這齊彥堂膽敢明目張膽想要擊殺玉清師兄,說明他們手裡肯定還有依仗,我等還是明日找雲易大師及天心子等各派掌門再行商議不遲。」
琴清師太點點頭。
陳鴻濤則是一臉的邪笑看著清月道人調侃道:「清月師兄,看不出,你平日裡話不多,怎的卻是如此足智多謀!」
清月道人微微一笑道:「沒什麼。」
李勳問道:「那玉清師伯怎麼辦?」
提高玉清真人幾人又是一陣頭疼,難道真要去北部去尋找那什麼莫須有的長生殿的異士麼?幾人一時也是拿不定注意。
沉思片刻,李勳道:「要不然,我去罷,與其錯失良機,不如前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有,再說眼下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
陳鴻濤立刻說道:「那怎麼行?那北部雪山多有雪山妖人,太危險了,據說那些雪妖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啊!」
琴清師太也是點頭道:「對,太危險,而且把握不大。」
李勳見二人反對,於是又轉向清月道人,道:「可是,師傅你不是說過,有些事情一定要人去做的麼?」
清月道人緩緩說道:「勳兒若是去,那就去罷!不然玉清師兄」說著,清月道人又向屋內看了一眼。
繼續道:「玉清師兄不能有任何閃失!」
眼下,玄陰教李易雖說幫助東華擊敗無極聖皇,然後如今西華魔州四分五裂,其他門派至今依然毫無動靜,還有就是齊彥堂高手眾多,上次擊殺的如九牛一毛。
且無極聖皇只是重傷,難保他遙控指揮大軍殺入東華神州,現在東華神州領袖玉清真人昏睡不醒,可謂人心惶惶。若是齊彥堂殺到,東華神州危急。
「那也不能叫李師侄一人去啊!」琴清師太道。
「對!我和李師侄一道!」陳鴻濤立刻叫道。
李勳卻說道:「陳師叔,你們都不能離開,此刻玉清師伯昏睡,東華群龍無首,你們都是皓月宗長老,可謂是東華神州中流砥柱,現如今玄天城一戰,我方高手損傷極多,你們若是有任何一人離開,那齊彥堂有可能將東華神州各個擊破!」
陳鴻濤低頭思索片刻道:「也對。可是你一個人」
清月道人說道:「此時萬萬不可兒戲,明日聚齊各派掌門再行商議,至於勳兒」
「他去,便讓他去。人總要經歷過許多,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長!」
清月道人看著李勳,臉上帶有期望之色。
琴清師太,想了想,道:「也是,徒弟不可以被過分的保護起來,不然終究難成大器。師侄,你即執意要去,師叔只希望你小心,這幾瓶丹藥都是治療內外之傷還有放蛇蟲毒蟻的你就帶上罷!」
李勳結果琴清師太給過的幾個小藥品,感激的看了琴清師太道:「多謝師叔!」
琴清師太微微一點頭。
這時陳鴻濤低著頭在身上左摸右摸,不知在找什麼。
「陳師弟,你幹嘛?」琴清師太見陳鴻濤的異狀,於是開口問道。
陳鴻濤抬起頭,可是手上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一邊摸著一邊道:「哦!這不,李師侄要去找那什麼勞什子長生殿了嘛,我也得送些什麼,可是你看我這什麼東西都沒帶啊!這、這、這、如何是好」
琴清師太幾人不禁莞爾。
李勳笑道:「陳師叔,我又不是馬上就走。」
陳鴻濤拍拍腦袋道:「哦!我給忘了!」
「那我們先行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行商議!」清月道人說道。
於是幾人便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李勳剛欲轉身,清月道人叫住李勳,說有話和他說。
於是李勳跟著清月道人,踱步在這片星光下,朝著山腰慢慢走去。
「勳兒,你有心事?」清月道人開口道。
李勳一驚,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方才來到這裡時,為了林霖的事情心神不寧的,除了陳鴻濤那種犀利馬哈的老粗看不出來,別的,是人都能看出來了。
李勳對清月道人,怎麼說呢,並不像其他那樣有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感覺,然而在月華山小比的時候,清月道人那短短的幾句話帶給他的鼓勵,以及白天的時候,李勳突然見到師傅,而在師傅懷中放聲大哭,這其實也說明李勳對清月道人已經漸漸產生了如親人般的依賴。
於是李勳便把他與林霖的事情和盤托出。
師徒二人邊走邊說,不過一會便來到山腰上的一處斷崖之上。
感受的徐徐吹來清涼的山風,李勳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似乎想要留住這些清神醒腦的風。
清月道人站在一旁,看著當空的明遠。
「這風,你能留得住麼?」
李勳搖搖頭。
清月道人繼續道:「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強求,即是風,那就讓一切隨風而去。」
李勳看著清月道人,好像對於這些話似懂非懂。
「世事皆有定數,你又何必太過強求,折磨自己?記住凡事不可做盡,否則緣分勢必早盡!」
「凡是不可做盡,否則緣分勢必早盡?」李勳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
「明日待我們一起找雲易大師他們商量好關於齊彥堂之事之後,你便早些出發去北部罷。」
李勳木然的點點頭,可是此刻,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是放不下林霖。
他想找個機會,找林霖把事情講清楚,他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
白石山,齊彥堂的那座城池,宮殿已經是金碧輝煌。
無極聖皇臉色蒼白的坐在一座正殿的椅子上,後面雕有一隻巨大的騰蛇,展開兩翼,張牙舞爪。
無極聖皇陰沉著臉,此刻感到莫名的煩惱。方才一同商議,決定暫時停止一切大規模的行動,但是要求白宇風帶著於晨月等人繼續在東華神州布下密探窩點以搜集各種信息。且要求於晨月把曲中義找來,即刻為齊彥堂搜集各大門派的至寶,並且要求曲中義,伺機殺掉天心子,偷取乾坤鏡。
臨了,又對白宇風道:「白香主,我聽說你在皓月宗有個眼線,這次正好派上用場,叫他想盡一切辦法,殺掉玉清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