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七章 自作聰明 文 / 景監
第八十七章自作聰明
看到明月似乎重傷倒地,李勳也因後背遭受一擊而在落地的時候搖搖欲墜;花香被明月那最後一擊廢掉的右臂,可謂是少了半壁江山,現如今還有些威脅的便只有那玉玲瓏了。可張齊卻沒有把玉玲瓏放在眼裡,因為現如今他一直在隱藏著一個秘密,那便是他的《落花訣》修為早就更上一層樓,他如今已經可以打出雙色鮮花。
不要小看這雙色和單色的微乎其微的差異,話說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緊緊就是這一步之差,那便是境界與境界的區別,絕不可同日而語。
明月躺在地上,好似在痛苦的呻吟,同時一臉怨怒的看著花香,花香則是捂著右臂那血流如注的傷口看著明月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要吃了明月,兩雙美目就這麼相互咒怨的看著對方。
花香強忍劇痛對玉玲瓏叫道:「該死的,還不快過去殺了她!」
玉玲瓏急忙先上前頗為吃力的扶起花香慢慢的坐到長椅上。
花香在長椅上沉重的喘了幾口氣而後又對張齊道:「齊兒,為師平日裡待你不薄,趕緊上前,先幫為師殺了明月那個奸人!為師會重重賞你!」
而後又對所有仙河宮弟子道:「誰能取得眼前這二人的人頭,為師將選他作為我仙河宮的副宮主,也就是下任宮主繼承人!」
此言一出,立刻在大殿內引發一陣騷動,這些年來仙河宮在花香的倡導下,一直奉行修煉男女合歡之術來迅速提高修為,同時也可借此好好享受一番**之樂。可以說現在的仙河宮弟子,不問男女,人人皆嚮往如此的修行方式,若是當上宮主,那就不必再費心勞神的自己冒著危險去抓修煉鼎爐,豈不妙哉?
仙河宮的弟子此時凶相畢露,個個眼裡的貪婪與那份得到獎勵的渴望在臉上展現的可謂淋漓盡致。
張齊聽了花香的話,心中暗自一笑,暗道:「哼!我要的我自己會去搶,不需要你的施捨!」
表面上裝出一副欣喜之色,滿口答應花香,要為師門清除威脅,可實際卻站在原地,沒有立即動手。
張齊還在等,因為李勳和玉玲瓏都有一戰之力,張艷也受傷不是太重,他要等到兩方繼續拚殺,最好花香也在混亂之中被殺,然後他再出手擊殺殺死花香的人,同時趁機得到仙河宮鎮派至寶落花令。到那時候,他張齊只要振臂一呼,那仙河宮宮主之位就非他莫屬了。
張齊裝模作樣打出道道鮮花衝向似乎已經無法站立的明月,眾弟子有的衝向李勳,有的則是衝向明月,而玉玲瓏還是沒有聽從花香命令,而是守在花香身旁。她似乎知曉,事情不會像表面這樣簡單。
李勳背後雖遭受一擊,也是受了些傷,可不足以叫人無還手之力,但是此時李勳心裡卻有些不大明白明月此時的狀態。
要知道,玄清道袍是穿在明月的身上,而且明月本身修為就高過花香一大截,不可能那麼輕易被花香打傷,就算花香打到明月,那麼以玄清道袍的防禦能力和明月本身的護體真氣,也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麼?明月前輩到底想幹什麼?」
李勳心裡也是一時猜不透,以他看來就算明月受了傷也不可能如此之重以至無法起身。
不過好奇歸好奇,既然明月這麼做那也自然有她的道理,看見仙河宮的弟子們又開始前赴後繼的衝過來,李勳先是一腳把被封住氣穴的蔣玉龍踢到離明月不遠處,自己也跟著飛向明月,欲扶起明月,可仙河宮的大批弟子已經殺到。
李勳立刻雙手掐起劍訣,只見渾身白光閃閃且白光透著不是很明顯的藍光,隨著李勳的輕喝,只見無數白裡透藍的劍氣自李勳身前一併而發,劍氣竄過人群立刻打得眾弟子人仰馬翻,哀嚎慘叫聲不斷。
這時玉玲瓏也在花香的示意之下終祭出飛劍斬向李勳。李勳轉頭看到殺來的玉玲瓏,腳尖輕輕點地,人便瞬間懸浮半空中,並且側身躲過玉玲瓏橫劈過來的一劍,那青色飛劍上所帶的劍氣卻是刺破的李勳的衣襟。
張齊看著李勳與玉玲瓏的戰況,心中飛快思索著對策。
到底該何時出手,對誰出手,那都要看李勳與玉玲瓏最終的打鬥結果。當然,張齊此時也在煞有介事的朝李勳攻擊。
張艷也是吐出一口鮮血,而後搖搖晃晃站起來快步行至花香身邊。
「師傅!你、你沒事罷?」
張艷看著花香的右臂,此時無力的掛在一側。
花香的嬌容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形,強忍劇痛對張艷道:「先去殺了那小子!」說罷艱難的抬起手指向正在與玉玲瓏激戰的李勳。
張艷點點頭,起身看向李勳,心中卻是有些忐忑與不安,那是曾今與她一起墜入地底暗河的人,那是曾在地底給她溫暖和安全的人。
張艷修煉合歡之術,閱過無數男子,可都是把他們當作鼎爐,沒有任何的感情,起先張艷也是想把李勳當作鼎爐,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改變了她的想法。
李勳曾奮不顧身救她於古巫蓉婆的移山術之下,她也曾鬼使神差的救下李勳。這一切難道都是偶然麼?
可是雖然心中帶著不捨,奈何師命難違,張艷一咬牙雙手閃著黃光便飛向李勳。
玉玲瓏的青色飛劍在劍尖直指李勳時,李勳飛快繞過飛劍,同時左手一指擊中飛劍,飛劍居然被打出個窟窿墜落在地,已是一柄廢劍,而後便以極快身形閃至玉玲瓏身邊,劍指閃著白中透藍的光飛速攻向玉玲瓏,玉玲瓏本來因飛劍損毀就心中暗暗吃驚,現在自然不可能抵擋住李勳如火如荼的進攻,一個不小心之下被李勳擊中腹部丹田,當下便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此時李勳得以片刻間隙落在明月身旁,急聲喚道:「前輩,你怎麼樣?沒事罷?」
明月捂著胸口,臉色蒼白,抬起頭卻是偷偷對李勳一笑,以微不可查的聲音道:「假裝戰敗!」
李勳瞬時間便是一愣,假裝戰敗?卻是為何,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李勳還是打算照做。心中卻是落下一塊石頭,看明月方纔的樣子她根本沒有受傷。
此時週身盤繞著無數黃色鮮花的張艷也已殺到。
此時張齊也終於決定動手,他已經對場面的狀況有了一些瞭解,現下仙河宮大部分弟子被李勳打傷,而花香一方三人已經幾乎失去威脅,明月也是重傷不起,而此時的張艷根本不足為懼,只要和張艷一道擊殺李勳,那麼大事可成。
只是本來想要讓明月與李勳一道擊殺花香,到時候兩虎相爭必然是一死一傷,作為獵人的他便可水到渠成的成為仙河宮宮主,只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計劃是行不通了。
張齊也觀察了許久,法訣李勳即使擊敗張艷也不可能去殺花香。
此時張齊嘴角已經露出額勝利的微笑。
於是不再猶豫,即可發動《落花訣》,週身盤繞著赤、橙兩色鮮花朝著李勳飛去。
花香看到張齊《落花訣》已經頗有小成,居然可以打出雙色鮮花,心底居然升起一絲的安慰。畢竟張齊也是她一手栽培的弟子。
然而她卻不可能不知道,張齊是經歷過明月做主仙河宮而極少數逃脫她當年對仙河宮大清洗的人之一。
當年明月被推翻,張齊其實早想座上仙河宮宮主之位,然而當時他修為太淺,於是只得先明哲保身,有些心機的他發現花香的企圖,於是便把寶壓在花香身上,做了花香的親信,這麼多年對他來說都是忍辱偷生,他一直在等待今天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花香雖然自張艷口中知曉張齊意圖不軌,然而事到如今,她還能選擇相信誰?難道希望明月能夠「迷途知返」放棄當年的仇恨麼?
現在,也唯有寄希望於張齊了。
明月假裝艱難的站起來,越過橫七豎八地上躺著呻吟的仙河宮弟子,走到一邊坐下,她暗中看了一眼花香,看了看她那不是太複雜的面部表情,又看了看正全力與張艷協同作戰的張齊。
明月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當時明月在任時,張齊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所以明月並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看到他《落花訣》的境界,又看了看花香的表情,明月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現在的她只是在等李勳「戰敗」。
大殿內,李勳正與張齊、張艷二人戰作一團。其實對於李勳來講,張艷不足為懼,只是張齊那雙色鮮花,頗有些威力,且《落花訣》裡本身就帶著魅術,若不是李勳早有防範,恐怕也會墮入幻境。
張艷週身盤繞的黃色鮮花被李勳輕易擊潰,李勳本想運氣十層真氣擊潰張艷的丹田,可是還是沒有忍心,於是便祭出冥皇盾擊飛張艷,此時李勳故意把注意力集中在張艷身上,好叫張齊以為有機可乘。
張齊或許是急功近利,眼見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於是以為自己抓住了機會,立刻打出數朵雙色鮮花圍繞在李勳身旁,同時再次打出一朵如小山的鮮花砸向李勳。
李勳發現自身處境,於是暗自運起劍訣,只見週身白光大作,可是卻沒有任何動作,假裝驚慌失措的被那鮮花擊中,其實鮮花打來的大部分力道已經被李勳發動的護體真氣卸去,然而李勳卻裝作重傷,搖搖晃晃的墜落在蔣玉龍的身旁。
蔣玉龍渾身氣穴被封住,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此時臉上似乎也有一些鬆懈的表情。
明月看到李勳一些列的假動作,不禁暗自點頭稱好。
「不錯,居然知道防止那被封住氣穴的蔣玉龍逃脫,還是有些心機!」
此時,冥皇頓飛回,張艷倒在昏迷不醒的玉玲瓏的身邊,李勳也捂著胸口半跪在地,裝出痛苦的樣子。
花香還未來得及高興,只見張齊便放聲大笑,笑聲裡充斥著狂妄。
「多年的心願,終於實現,你們!你們只是我的棋子,人我擺佈,這仙河宮現在是我的!」
張齊邪惡的掃視了一番在場的所有人,叫人心底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張齊站在大殿中央,瘋狂的大笑著。
此時的花香才明白,張齊的狼子野心居然是真的,之前,就在李勳被「擊敗」的前一刻,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又擺在眼前,雖然已經有心裡準備的她還是不大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在張齊揮舞著雙手狂笑之際。突然明月也笑呵呵的站起來。
「自作聰明的白癡!」
霎那間,花香的臉「唰」的一下,更加慘白。
而那張齊的表情也立刻僵住。
整個仙河宮的大殿內,陷入短暫的平靜。
究竟還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在等著花香與張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