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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宗主人選 文 / 景監

    第九十三章宗主人選

    神洲大陸在玄天城一戰之後終於陷入的短暫的平靜,可任誰也不會知道這樣的平靜能夠維持多久。各大門派皆是蓄勢待發以應該突如其來的災變。

    月華山依舊是那般仙氣繚繞,三清殿前依舊四季如春,靈湖還是那般煙波浩渺。雲揚道人也於昨日趕回皓月宗,宗主玉清真人不在,身為執法長老的他必須挑起這皓月宗以及東華神州將要面臨的危機的重擔。

    清晨的月華山,除了飄渺的雲霧散落在這如人間仙境的名山之上,偶爾傳來的鳥雀清脆的鳴叫卻是使得這裡更加的安靜、祥和。

    換上一襲青色道袍的雲揚道人此時站在這山巔之上卻是更加有一番天人合一的味道了。

    「師兄,沒有找到薛師侄麼?」

    雲揚道人轉頭看到是公羊宇浩正緩緩踱步而來。

    看著雲揚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公羊宇浩也是微微歎口氣,走過去與雲揚道人並肩而立,一同感受著清涼的山風。

    自從清月道人他們帶著昏迷的玉清真人回來之後,大家便都沒有離開望月峰,幾位長老輪流守護著玉清真人。

    看著腳下的白雲,公羊宇浩開口道:「師兄,現如今玉清師兄昏迷不醒,各大派包括雲易大師這樣的醫學聖手都對此速手無策,我看我們是不是先把宗主的人選落實,畢竟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恐怕一些別有用心的門派可能會以此為借口而攪亂東華神州。」

    雲揚道人微微歎口氣,道:「這個我也知道,可如今」

    公羊宇浩笑笑,走近幾步,道:「師兄,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既然薛師侄還沒有回來,那麼這兩位宗主候選人便暫時擱下罷,我想由師兄你先擔任宗主,話說,國不可一日無主,皓月宗是統領天下玄門的正宗,更加不能沒有宗主。」

    公羊宇浩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且字字真誠。

    話說,這公羊宇浩雖然脾氣差一點,有些護短,然而大局觀卻還是有的。

    雲揚道人微笑搖搖頭,道:「我何德何能擔任如此大任,再者,玉清師兄這樣也不是辦法,現下我們只有寄托於李勳師侄能夠早日尋得那異士了。」

    公羊宇浩瞭解雲揚道人,雲揚道人為人謙和,要他在這種時候擔任皓月宗宗主可能不是一般人能勸得動的。

    公羊宇浩也從回來的琴清師太等人的口中得知關於齊彥堂及西陲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對於玉清真人的傷勢也是很著急,然而卻也無可奈何。

    公羊宇浩聽得雲揚道人這般話也不再多勸說什麼,只是抬頭迎戰山風,仍由這風將滿頭花白的頭髮吹得四下散亂。

    與此同時,端木榮軒與劉明哲也回到皓月宗,大家都在抓緊修煉,提高修為以防那齊彥堂再度來犯。

    然而端木榮軒卻一直還在糾結,他在怕,他怕齊彥堂的白宇風會再度找到他,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授人以柄的端木榮軒此時毫無辦法,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過端木榮軒此時有一件事情是要萬分肯定的,那便是等李勳回來殺了李勳,因為李勳雖然在當時沒有認出他,可是李勳一定發現的他使用《玄清真經》,所以未免東窗事發,李勳是一定要死的。

    此時的李勳正帶著荷仙兒飛速向北部趕去,為節省時間,他選擇了魔州的路線,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將帶給他一個大麻煩,可是道家名言講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福禍總是相依的。

    已經幾天過去了,李勳一直沿著鎮溪山脈往北去,可是如今李勳再轉頭看向自己的右邊,那延綿不知多少裡的山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宛若長龍一般向後奔騰而去。

    這幾日李勳每天晚上便找些相對安全的地方修煉《凝元訣》,而那荷仙兒便是他最好的護法,李勳也是順利將《凝元訣》修煉至第一層的圓滿之境。此時他已經將體內所有真氣彙集在丹田處,要運用時只要自丹田內調動真氣便可,而且凝聚的真氣不想散落在全身經脈內的那般內部夾雜太多的偽真氣,凝聚在丹田內,凝聚起來的真氣已經開始初步的派出那些偽真氣的,此時李勳的真氣更加的純淨。

    而每當李勳修煉《凝元訣》的時候,荷仙兒便守護在他旁邊,雖然偶爾的時候荷仙兒會趴在李勳腿上睡著,然而相對而言,只是相對,有人也總比沒人看管好得多。

    李勳也慢慢開始欣然就收這個大他千年的「小妹妹」。

    這一日的正午,李勳到了一處山坳內,山坳內景色怡人,鮮花芳草、瀑布飛流,煞是美麗。

    抬頭看看天,天邊不時飄來陣陣烏雲,怕是要下雨,再加上這美景所迷,李勳也決定在這歇歇腳,順便躲躲這不知何時會來的大雨。

    初夏時節的雨總是來得那麼突然,叫人防不勝防。

    李勳於是便落在山坳內,山坳內雖是有的瀑布,然而卻不是那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那種,是個順著山坡歪歪斜斜流水的小瀑布,稱之為瀑布,或許說是個山坡上的小溪比較合適。

    瀑布的水落在下面一處小小的水潭之內,聲音卻是如此的輕柔,絲毫沒有打攪這寂靜的山坳。

    隨著李勳漸漸走入山坳內部,突然發現在山坳的一角有一個小木屋,就是尋常人家所建造的那種極為簡單甚至說簡陋也不為過的木屋,然而這樣簡單的木屋放在這風景如畫的小山坳內卻憑空為這山坳添加了幾分世俗的氣息。

    木屋前有一條小路,很窄,卻很乾淨,這裡是有人住的。在這遠離世俗紛擾喧囂的世外桃源,住的人多半是些不出世的隱士高人。

    李勳緩緩走向那小木屋,這時荷仙兒也神奇般的出現在李勳身前,似乎也被這美景所吸引。

    荷仙兒把本尊蓮花變作髮飾帶在李勳頭上,每每李勳修煉之際她其實都能夠收到李勳散發出真氣的滋養,從而她凝聚真身的時日也是一天天近了,即使沒有李勳渡給她真元,那麼隨著天長日久的吸收真氣,荷仙兒也是可以凝聚真身的,只是時間要久很多。

    方一出現的荷仙兒看著眼前的景物不禁長大嘴巴,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幾乎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切。

    荷仙兒自修得靈智以來一直待在那片廢城的大院之中,沒有邁出那裡一步,從一個繁華的大城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的廢墟,荷仙兒見證了一個城池的歷史,然而天性善良的她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過自己的身份,她怕人,那廢城沒有廢棄之前她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出來溜躂一陣,其餘時間都待在她那池塘低下的洞府修煉。

    難怪,她居然能夠忍受千年的寂寞,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凝成真身,來親自體會一下人世間的繁華。

    「公子,這裡好美,你怎麼會知道這樣一個地方!」

    荷仙兒看著眼前的美不勝收的一切,表情已經不能夠用驚訝來形容。

    「公子,我四下看看!」

    說罷,荷仙兒也不理會李勳徑直朝著水潭前跑去。

    李勳微笑搖搖頭。

    「生性貪玩,還說與我為奴為婢?真是」

    說出此話,李勳心裡卻是對荷仙兒有著說不出的愛憐,他一開始就沒希望荷仙兒那般對他恭恭敬敬,其實這樣就挺好。

    幼年的李勳獨自生活在皓月宗時的確是有些孤獨寂寞,畢竟清月道人只有他一個徒弟。

    這時,正當李勳欲轉身走向那小木屋的時候,突然聽見自木屋傳來一陣朗朗悅耳的男子聲音:「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

    李勳循聲望去只見一著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背對李勳站在木屋前凝視遠方。

    聽這男子所吟之詩來看,此人定是位不俗之人。

    李勳自聲音裡聽出此男子溫文爾雅,於是便走上前去。

    然而卻還未等李勳打招呼,那男子便轉過身來,笑道:「我這小山坳內卻是很久沒來客人了,不知先生貴姓?」

    「先生?」李勳一下愣住了,雖然李勳自小在皓月宗也算飽讀詩書,然而聽見有人叫他先生,這倒是頭一次。

    此男子面如冠玉,雖然一身粗布衣飾,但是卻無法掩蓋他內斂的大家風範。

    李勳也是笑著還禮道:「小子李勳,誤入貴寶地,攪擾之處還請見諒。」

    男子卻是哈哈大笑,道:「先生客氣,我這山野之地,不曾半點人煙,如今先生到來卻是叫我這裡平添了幾分人氣。」

    這男子語氣溫和,叫人覺得是個極易相處之人,且面帶真誠的微笑,那些奸詐小人卻是無法與他同日而語。

    李勳也是覺得眼前男子極為平易近人,看上去就叫人生出一股親近之意。

    「這位先生您真是客氣,小子自小沒讀過什麼書,叫小子先生,卻是叫我受寵若驚了。」

    那男子微笑道:「在下方文韜,在此隱居已有數年,不知先生……」

    李勳有些實在無法忍受這方文韜總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叫他,於是也不顧禮節,打斷方文韜,道:「方先生您是飽讀詩書之人,何必與我客氣,叫我李勳便可。」

    那方文韜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拉著李勳的手道:「李兄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今日我與你一見如故,快來與我痛飲幾杯!」

    李勳范起了糊塗,怎麼這方文韜如此古怪,自己不就是對他客氣了一點,可這都是禮節,怎的這麼快就與他稱兄道弟,還要請他喝酒?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

    方文韜也不顧李勳的意願,拉著李勳便向木屋走去,嘴裡還喊著:「夫人!夫人!快,咱們這總算來了客人,快出來!」

    片刻之後,一名同意身著樸素衣服的中年女子走出木屋,身上也是流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雖過中年然而卻依舊算是美麗動人。

    這女子便是方文韜之妻,趙臨雪。

    趙臨雪走出木屋,手裡還拿著針線,笑道:「誰來了,怎麼如此高興?」

    方文韜把李勳推到跟前,一臉笑意,道:「是位過路的客人,我與他算是一見如故,快弄些酒食,我與裡兄弟要開懷痛飲一番!」

    說罷又是哈哈大笑。

    趙臨雪十分有禮貌的行了一禮,低頭微笑道:「李公子有禮!」

    李勳忙道:「方夫人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趙臨雪又道:「相公,你先陪公子,奴家馬上去準備些酒菜。」

    說罷又朝李勳點點頭便轉身進了木屋內。

    方文韜拉著李勳走到木屋前的一張矮桌子前坐下,便和李勳聊開了。

    李勳聽著方文韜滔滔不絕,雖然一臉微笑,然而心中更加疑惑不解,這方文韜顯然是個讀書之人,但是讀書人的性格都是這麼古怪麼?剛聊幾句話就引為知己,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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