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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重創 文 / 景監

    第一百零六章重創

    李勳頭頂的血色巨網被頂住,正當李勳欲鬆口氣的時候,來自四面那張牙舞爪的血色幽靈舉著四張血網疾馳而來。

    李勳控制冥皇盾向上飛去,企圖頂開頭頂的血網,可是這些血網堅硬而且有韌性,根本無法撐破,看著一片一臉奸邪的笑著的長孫屠與竇破蒼,李勳內心憤怒交加,然而卻無可奈何。

    正當李勳想要舉起玄晶劍揮向四方的時候,那四張血網已經將李勳死死的圍住,並且將李勳包裹得如蠶繭一般嚴實。

    李勳一手拿著玄晶劍,一手被死死的束縛住想要掙脫卻是不大可能。

    長孫屠與竇破蒼見李勳已經被擒,於是收起法訣,並肩走到李勳面前,看著李勳,二人都是一臉的得意之色。

    李勳在極力想要掙脫這血網,然而那血網只是越來越緊,還不止這些,血網此時正在一點一點朝李勳體內滲透,慢慢侵蝕李勳體內的奇經八脈,霎時間李勳只覺得疼痛難忍,如同墜落地獄火海一般的難受。

    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裳,頭上更是汗如雨下。

    竇破蒼看著李勳,那猙獰的臉上滿是得意,道:「臭小子,敢在我們面前耍花招,真是不想活了!」

    長孫屠看著李勳依舊在苦苦的掙扎,於是說道:「告訴你,凡是中了我這血魔網的,沒有我們是不可能掙脫的,而且它還會一點一點的滲入體內侵蝕你所有的氣穴,到時候等你修為全廢的時候,我看你還能怎麼樣!」

    說罷便同竇破蒼在一旁哈哈大笑。

    李勳聽了長孫屠的話,心中暗自叫苦,是自己太貪心還是恨自己修為不足,否則怎麼會落得如今這般天地。

    可是不管怎麼樣,李勳卻不肯放棄。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李勳愈發的感覺到無力,那一點一點的紅色侵入體內如同侵肉噬骨般的難受,幸好李勳此時的真氣盡數彙集在小腹的丹田之內,否則此時的李勳恐怕已經成為廢人了。

    可就算是沒有傷到真氣,如果任憑這些此時已經散成如同絲線一般的血網侵蝕了氣穴已經經脈那麼真氣的運轉便失去了依托,那雖然沒有傷及真氣,李勳同樣無法拜託廢人的下場。渾身經脈被廢,恐怕神洲大陸的醫學聖手也無法挽救。

    李勳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變化,經脈劇烈的疼痛著,汗水已經遮住了雙眼,看到長孫屠與竇破蒼的臉此時變得更加的可怕。

    「該怎麼辦?」

    李勳在腦中飛快思索著對策,可是此時他的手無法動作,沒法掐劍訣,此時的李勳萬分危機。

    荷仙兒也幫不到李勳,此時的她依舊躲在本尊蓮花裡昏睡。

    「要是現在能達到天劍之境就好了!」

    李勳想到在《斬仙劍訣》之上所提及的天劍之境,那是只需以意念控制體內真氣,無需動作便可萬箭齊發,隨心而動。

    然而李勳現在只是初步達到天人合一之境,而且他的修煉沒有任何人的指點,全憑自己的悟性,所以忽略一些環節也是理所當然。

    就在危機的時刻,李勳回憶到《斬仙劍訣》,突然想到在人劍合一篇有一招劍訣與天劍之境極為相似。

    那便是「意劍」,以心意控制劍氣,不過意劍是沒法隨心所欲,然而卻可以隨著心意往一個固定的方向攻擊,可是發動意劍是需要絕對強大的心念,也就是要心無雜念,默念法訣。

    然而此時的李勳渾身內外疼痛難忍,如何能做到心無雜戀?

    不過出於求生的本能,再怎麼也要一試,否則就真的沒有了退路。

    於是李勳努力保持平靜,心中開始默念起意劍的劍訣。

    可是那如跗骨之蛆的血色絲網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朝李勳體內滲透而去,李勳強忍著劇痛,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處,努力保持著內心的一絲清明。

    看到不再掙扎的李勳,竇破蒼與長孫屠二人奇怪的對視一臉,同時也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不會又想出什麼招了吧?」

    竇破蒼嘴裡喃喃說道。

    長孫屠則一臉不屑,道:「放心,咱們的血魔網從未失手過。」

    竇破蒼聽了自顧一笑,道:「對哦!」

    於是二人又抱著雙臂站在一邊,似乎在等著李勳慢慢的變成一個廢人。

    李勳不時被劇痛擾亂心神,然而他卻在一次次的努力派出雜念,試圖忘卻劇痛。

    這時師傅清月道人的影像居然浮現在李勳的腦海,李勳似乎又聽見師傅那尊尊教誨(雖然教育李勳的時間總不是太多),看到師傅慈祥的面容和那古井無波的表情。

    「勳兒,本宗《玄清真經》的開篇就是『天地造化,靈氣為最,收斂心神,以心為媒!』。」這時皓月宗鎮派的基礎功法《玄清真經》的開篇,當日清月道人教授李勳《玄清真經》的時候便是以開篇來講。

    李勳想到此處便立即撐著體內經脈還沒有失去作用的時候運轉《玄清真經》,此時李勳居然感覺到滿山的靈氣似乎在他的耳邊流動。

    丹田的真氣也漸漸流轉到那受了重創的經脈之內,不多時,李勳渾身便開始隱隱的發出白光,但是唯一不同的便是,此時白光裡原來不是很明顯的藍光卻愈加濃烈,開始與那白光有著平分秋色的意思。

    竇破蒼與長孫屠突然見此異變於是急忙後退幾步,同時二人警惕的揮動血掌以應對著突發事件。

    李勳心中默念法訣,身上的光開始漸漸的明顯,突然間只聽得李勳「唰」的睜開雙眼,口中喝道:「心隨意動,劍隨心動,意劍初開,萬劍齊發!」

    長孫屠二人突然感覺周圍的天地靈氣在劇烈的流轉,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吸引著它們,而那股力量的中心便是此時雖然被血魔網層層包裹住然而卻無比平靜的李勳。

    隨著李勳的暴喝,霎時間自李勳週身迸發出無數藍白相交的劍氣,每一道劍氣之上都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李勳身上的束縛只在一瞬間便被那些劍氣衝散,而且還朝著長孫屠二人飛去。

    那二人急忙在各自身前打出一道血盾以抵擋那些四處紛飛的劍氣。

    然而當這二人疲於應付時,李勳卻沒有逗留片刻,而是乘此機會朝著北部急馳而去,李勳感覺內服如烈火燃燒一般的難受,但是此刻的他依舊沒有停歇,玩命的御劍朝北飛去。

    當那股劍氣散盡之時,長孫屠二人卻發現周圍已經空空如也,除了滿山有些發紅的火山岩之外,就是那星星點點的綠色。

    「哎!」長孫屠用力歎氣,同時狠狠的躲了一腳。

    「功敗垂成!功敗垂成!」

    說罷,便有些垂頭喪氣的待在一邊。

    竇破蒼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天邊的雲彩,似乎還在竭力尋找早已失去蹤影的李勳的蹤影,同時對長孫屠說道:「長孫兄,這些該怎麼辦?」

    長孫屠抬起頭,血紅的眼睛順著竇破蒼的目光看去,道:「立刻回血陽宗,觸動所有門下弟子去找,他受了重傷我就不信他能跑多遠!」

    「可是,這裡與東華神州只有一山之遙,他要是跑去東華神州呢?」

    竇破蒼迷惑的看著長孫屠。

    長孫屠「唰」的轉過頭來,盯著竇破蒼那因憤怒而顯得血紅異常的眼睛叫竇破蒼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他!」

    長孫屠咬牙切齒,彷彿在把李勳放在嘴中撕咬他的血肉一般。

    此時正往北疾馳的李勳不時的回頭張望著,他怕長孫屠他們會追來,而且他也要抓緊時間盡快的遠離這處地界。

    驚恐的朝後面看了一眼,李勳立即催動真氣向前飛去,然而體內殘存的那血網形成的血絲卻依舊在蠶食著李勳的奇經八脈,而且現在的李勳已經無力再調動丹田的真氣了。

    此刻的李勳,體內真氣已經沒有了運轉的媒介,就算他此刻已經凝聚出了真元也是於事無補,也是因為沒有的媒介,俗語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和這差不多的道理。

    可此時李勳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無力,就連御劍那僅需的一點點的真氣似乎都提不起來。而且那些滲入體內的血絲還在繼續蔓延在李勳的經脈之上,儘管李勳吃了一粒琴清師太所贈與的療傷丹藥,可是絲毫沒有減輕痛苦。

    李勳捂著胸口,感覺嗓子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那血居然是黑色的。此時李勳也終於支撐不住,儘管在盡力控制著玄晶劍,可劍還是不聽他的指揮,就這麼搖搖晃晃的墜落下去。

    有些迷糊的李勳只聽見耳邊「忽忽」的風聲,這風聲不知持續多久,接著就是「噗通」一聲,李勳只覺得兩眼直冒金心,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這是一處幽靜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光滑得如一面鏡子,湖水十分的平靜,居然沒人任何的漣漪,當然,是在李勳掉落在這湖中之前。

    湖邊花草芬芳,動物成群,不少小傢伙都睜著漆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方才從天而落盡湖水中的東西。

    這是一群梅花鹿,大大小小大概十數頭。

    等一切又恢復平靜的時候,這些梅花鹿們又都各自開始吃著地面上綠油油的青草,時值黃昏,好幾隻已經吃飽了的梅花鹿已經坐在地上休息,一邊還在梳理著自己的絨毛,小傢伙們在自己的媽媽面前「嗷嗷」的叫著,貼著媽媽們的身子曾來蹭去的似乎在撒嬌。

    這時自落日的餘暉下,一道被拉得長長的人影漸漸的出現在這處湖泊所在的山谷口。

    慢慢的人走進了,只見他一身樸素的一副,頭髮整潔的束在頭頂,後面還背著個大竹樓,竹樓內儘是一些草藥之類。

    可是他的面相可就不怎樣了,大大的臉,有些黑,鼻子大大的上面還有數不清的雀斑,嘴巴很大,眼睛又很小,這五官長得極不協調。此時他看到那群梅花鹿便衝他們咧著嘴笑起來,好傢伙,那嘴巴似乎已經裂到了耳邊似得。

    然而他看上去卻給人一種信任或者是靠得住的感覺。

    那人衝著那群梅花鹿一笑,順帶朝著湖面瞄了一眼,這確把他嚇了一跳,於是他趕緊扔下竹樓穿著衣服便跳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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