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無頭女妖 文 / 孤獨求勝
「救命啊!」
「哈哈嘿,小子,喊什麼喊,誰也救不了你!」
腦後一陣陰風快速襲來,女妖的兩隻利爪馬上就要抓到林越的後腦了。林越心道完了,今天這條小命算是交待了。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唰的一聲寒光打至,把女妖生生打得向後退了幾步。林越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便被來者拋飛起來,並穩穩坐落到大樹枝杈上面,隨即一條白綢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哈哈嘿!來者何人?竟然跟老娘我搶食吃?」女妖惱羞成怒,兩眼綠光閃現,雙手揮動,指尖剎那生出尺八長的利甲來,甲尖如同鷹喙鋒利無比,還泛出藍幽幽的冷光。
「呵呵,小師妹,是我,胡夫來也!」隨著話音落下,剛才的白光變成了一位瀟灑漂亮的白衣男子。
女妖愣了一愣,馬上收起利爪,恢復如初,眼中流露出悲喜交加的神色。
「我說是誰這麼大膽呢?原來是胡哥哥大駕光臨了,小妹我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師妹,還是叫我大師兄吧。」白衣男子語氣鄭重。
「我不!我自己的嘴,我喜歡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哈哈嘿,怎麼著,我的胡哥哥,難道你怕了嗎?還是那個賤.人也跟來了?」女妖向男子身後望了望大聲叫道:「胡哥哥,胡哥哥,胡……」
「夠了!珠兒,你不要這樣好嗎?」白衣男子大聲制止道。
「哈哈嘿,大師兄,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又喊我珠兒啦,我太高興了!胡哥哥,你看我今天這張臉如何?比你家那小賤.人怎麼樣?」珠兒抬起頭來,賣弄風騷。
「師妹,不要這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忘了它吧。」白衣男子臉上似有愧疚之色。
「忘了?哈哈嘿,你讓我怎麼忘記?我永遠也忘不了!」女妖聲嘶力竭,痛苦萬分,「大師兄,你說得到輕巧!一句忘了就了事啦?你想想看,我今天落到這個田地,生不如死,又是拜誰所賜?
當初,我只不過愛戀師兄你,才情不自禁,誘你上床。可恨那小賤.人,醋性大發,將我的頭生生砍落毀掉。如今害我到處找頭來安!你可曾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熬過來的?!」珠兒怒氣衝霄,淚如雨下。
白衣男子輕歎一聲,急忙遞過一塊絲帕過去,「小師妹,這都怪我不好。快別難過了。如今,麗娘她,她也快不行了!」
「哦?這話怎麼說?」珠兒接過帕子,感到一絲快意。
「唉,一言難盡啊。自從我家雪兒丟失以來,麗娘整日夜不能寐,每天以淚洗面。她思女心切,人整個都消瘦了一圈,茶不思飯不想的,如同丟了魂一般。」
「哈哈嘿,她活該!這就是報應!」珠兒恨恨地道。
白衣男子接著說道:「一日,麗娘又去世間找尋雪兒。發現一女孩與雪兒相似,她便想把女孩弄回家去。不料被智賢那老禿驢發覺。二人一場惡鬥,禿驢被麗娘抓瞎了雙眼;麗娘也被老賊一杖擊於胸口,如今只剩了一口活氣,只能靠吸取陽精撐到現在。」
「好!好!真好!這就叫老天有眼!哈哈嘿,麗娘啊,麗娘,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這真是大快人心啊!」珠兒聽了開心至極,手舞足蹈起來。
「胡哥哥,這麼說,你是嫌棄了那個賤.人,來找珠兒話舊的?哈哈嘿,胡郎,妹妹早就盼著今天的。這太好了!我的好哥哥,我的胡郎,還不快快跟我回府洞房去?只要你從了奴家,奴家就告訴你一個你想知道的秘密。哈哈嘿。」珠兒上前就要拉扯白衣男子。
「師妹!不要胡鬧了!你知道,我是不會愛你的!」白衣男子後退了幾步,與珠兒重又拉開了距離,「對了,師妹你剛才說你有個秘密,什麼秘密?是不是跟雪兒有關,難道是你把她偷走的?」男子急切的問道。
「哈哈嘿,對了,就是我偷的!這就叫一報還一報。」珠兒有些得意洋洋。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那雪兒她人在哪裡?」
「我把她吃了!」珠兒挑逗性的沖男子笑道。
「你胡說!據鹿師叔占卦,她還在人間。況且我和麗娘也深感如此。」
「你愛信不信!反正雪兒被我吃了,連骨頭渣也沒啦,哈哈嘿。」
「好啦好啦,小師妹。你別鬧了,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的。如果雪兒真在你處,我就放心了。不過,眼下的事情最打緊,你聽我把話說完啊。」
「那好吧,你說吧。」珠兒收起剛才的頑皮,認真的聽著,手裡開始玩弄那塊白絲帕。
「為了救麗娘,我跑遍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才找到了神醫鹿精師叔,是他指示我前來找尋『純陽童子』的。只要有了純陽童子,麗娘就得救了!」
白衣男子抬頭看了看捆在樹上的林越,語氣甚是欣慰。
林越這才明白,原來他就是那個所謂的純陽童子,而且是眼前這個傢伙苦苦尋找之人。看來自己真是凶多吉少啊。他想趁機跑掉,無奈已經被那男子綁了個結結實實,無法動彈,只能聽天由命了。
只聽那男子接著說道:「據說這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純陽童子,千年才會出得一個,可謂是可遇不可求啊。我是一路追著純陽童子的氣息來的,不想竟在此地遇到了小師妹,這也叫緣分吧。如今純陽童子已經找到,還望師妹成全。」
「呸!成全?哈哈嘿,休想!誰又能成全我?純陽童子是我先發現的,他是我的,我的!」珠兒聞言大叫一聲,把手裡的絲帕撕了個粉碎,狠狠的向白衣男子砸去。
「珠兒,你就把他讓給我吧!麗娘真的是很可憐啊。」白衣男子哀求道。
「可憐?那我呢?我又有誰可憐?唉,算了,不提了。師兄,你聽好了,不是珠兒不講情面。要是別的我也許看在你的面上就讓讓,可是這純陽童子對我也是至關重要的。只要我吃了他,我的頭就能夠重新長好的,我也就不必到處害人取頭了。你想,這等好機會我豈能錯過?」
「那這樣可好,等麗娘得救之後,你再吃他如何?」白衣男子語氣誠懇。
「你休想!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便宜了那個小蹄子!」珠兒醋意大發,身體綠光盈動。
「看來,你是不答應了?那好吧,小師妹,對不起了,為兄告辭了!」白衣男子說完,一個旋子飛起,直奔林越而去。
「休想,看招!」珠兒疾呼一聲,右手輕抬,十餘道藍幽幽的寒光帶著尖銳的風聲,直追了男子後背而去。
白衣男子早有準備,抽劍揮去,叮噹作響,顆顆毒針被格落地下。
「萬魔毒針!好厲害!呵呵,師妹。你不要忘了,你我師出同門,這等彫蟲小技又能耐我如何?」白衣男子重又落於地上,握劍於前。
珠兒自知不是胡夫的對手,於是心生一計道:「胡哥哥,珠兒自知技不如人。也罷,誰叫我如此愛你呢。有句話說的好,愛他就要給他幸福。看到你如此不高興,我又有什麼幸福可言。只有看到你幸福,我才能心安。哥哥你去吧,純陽童子是你的了,我不跟你爭了。」
「如此說來,那就謝謝師妹了!」白衣男子收劍入鞘,拱手答謝。隨後,他向樹上一揮手,縛在林越身上的白綢已不見了蹤影,林越只感到一股吸力急急向樹下男子墜去。
眼看著林越就要落入男子懷中了,忽然珠兒一下晃掉了腦袋,脖頸處伸出長長的紅舌一下子把林越纏了起來,拉向她的頸部。
那頸部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惡臭撲鼻而來。眨眼間林越就要被女妖吞入肚中了。聞到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林越差點窒息過去,他拚命掙扎、呼喊:「妖怪,你好臭啊!快放開我!」
白衣男子其實也早有防備,他見勢不妙,迅速揮出剛才捆綁林越的白綢,霎那間在女妖的舌根部打了一個結,生生把舌頭繫住了。
「無頭妖女,還不放開童子!」白衣男子大喝一聲,收緊了白綢。
女妖本以為這次已經得手,打他個出其不意,來個先下手為強,把純陽童子吞掉再說。卻被胡夫用狐尾所化的白綢繫住了舌根,掐住了她的命脈。女妖吃痛之下,只得放開林越,同時,林越自感手裡多了一件東西。
林越想把東西甩掉,還未出手,白衣男子隨即發功,揮手間用白綢將他捆了甩到了身後。林越急忙吸了口新鮮空氣才稍稍好受了些,他的心噗噗狂跳,感覺要從口中蹦了出來……
此時女妖紅舌伸縮不停,也大口的喘著氣。片刻之後她抓過一旁的人頭,重又安在身上。人頭上的眼睛重新睜開,已變的暗淡無神,她說話的語氣也是有氣無力,沒有了以前的狂躁,而多了一些哀婉。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爭也爭不到。想我珠兒,自幼心高氣傲,從不與人相爭。我暗戀師兄在先,便把這個秘密說與師姐,尋求幫助。豈料那個賤.人她竟因此動了歪念,搶先於我向師兄表白了心跡。看著你們二人雙宿雙飛,珠兒悔之晚矣。於是趁那賤.人不在家時,我欲向胡郎吐露真情。豈料你心有所屬,竟不為我所動。我也是愛郎心切,就趁機在酒裡施了幻藥,誘得胡郎**一刻。」
珠兒看向胡夫,眼裡多了一片溫柔,似是追憶那美好的時光,良久她才又道:「豈知,還未與胡郎登峰造極,便被那賤.人撞見,遭此下場……」她抬起頭來仰望蒼穹,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堅定,「也罷!既然我的存在,給大家都帶來痛苦,那麼就讓我去吧。也好過我長夜獨伴孤燈,相思淚成行!胡郎,但願你我來世再見,我走啦!」話畢,珠兒一掌擊碎自己的心脈,霎時魂飛湮滅。
「不!珠兒,不要啊!」白衣男子見狀,痛哭失聲,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