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碧瑤 文 / 孤獨求勝
對於慕容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林越根本聽不明白。但他猜測到個可憐的婦人似乎要對他做些什麼事情，於是急忙問道：「你、你要幹嘛？」
「鵬兒，放心吧。為娘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只要聽話就是。」慕容夫人伸手在林越的頭上撫摸了一下，然後慈祥地看著他道：「孩子，為娘現在累了，要暫且休息一下。你不要走開就這樣陪著我好嗎？」
林越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來，鵬兒。躺到為娘的身邊來，握住我的手。」慕容夫人的聲音雖然依舊沙啞但是對林越而言卻充滿了無限的溫柔。
林越依言而行。
「對，就這樣。只有時刻拉著你的手，為娘才有安全感。那我睡了。」說完慕容夫人慢慢閉上了美目，很快進入了夢鄉。
林越的大手裡面握住的是一隻柔若無骨的纖纖洗手，那手皮膚白皙光滑細膩，真得跟記憶中母親的手一般無二。
再看睡夢中的慕容夫人，面龐清秀無比，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那種大家閨秀才有的高貴氣質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那彎彎的細眉，挺直的鼻樑，小巧泛白的嘴吧，白皙的脖頸，誘人的雙峰……處處展現出成熟女人才有的味道。
看著慕容夫人那挺拔的雙峰，林越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想要用另一隻手去摸，但是很快便打消了念頭，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發呆。因為眼前的女人畢竟不是自己的母親。
就在幾年前，林越還每晚睡前必定要在母親的胸部摸上一番才肯入睡。曾經母親的乳汁是那樣的甘甜，母親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可是到如今，那只不過是一場再也實現不了的奢侈的夢罷了。
林越閉上眼睛，輕輕地把慕容夫人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感受下母愛的溫度。此時他已嗅到了那手中傳來的陣陣幽香，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
「我要照顧好她，我要保護她！因為她對待她的大鵬，就像母親愛護我一樣。」林越此時突然有了種莫名的豪情，第一次有了要保護除了自己家人以外的人的想法。
此時的洞外已經是午後十分了，雖然已是晚秋，但午後的陽光依舊溫暖如故。這時，靠近山崖的一顆古松樹上，一隻黃嘴綠毛的小鳥正歪著頭用黑豆般的眼睛注視著洞口。它其實已經在此出現多次了，從林越來的那天起，它每天都要來這裡看上一看。只不過沒人注意它罷了。
或許它看得太久有些累了，於是黃嘴小鳥撲撲翅膀，又用嘴巴理了理漂亮的羽毛，然後打算飛走。就在這時石洞的門嘎吱吱一響，隨後轟隆一聲竟然打開了。黃嘴小鳥急忙抬頭看去。
只見從洞中，先後走出兩個手提竹籃的黑乎乎的人影來。看得出這是一男一女，但是二人衣服上都髒兮兮的，並且不時的發出一種惡臭。黃嘴小鳥雖然離二人夠遠，但是也差點被這惡臭熏得從樹上跌落下去。它怔了一怔，很快平衡了身體，繼續看去。
為首的那個黑衣女人，頭上還戴了塊髒兮兮的面紗，看不出模樣如何。黑衣黑袍下，更襯得手中的白色拂塵愈發的耀目。緊跟其後的人看身形應該是個少年，但也穿著同樣的黑色衣服，頭髮亂蓬蓬的，臉也被抹得花裡胡哨的，簡直像個乞丐。只有兩隻黑色的大眼睛，看起來炯炯有神。
「鵬兒，來。你看，這塊山石前面的這種草藥是貓兒眼草，它是有利水、消腫之功效的。再看石頭後面的這株小草，它就是我們常用的麝香草。它身上有一種怪怪的味道，因類似麝香而得名。用它加上其他的草藥就能煉出很多不同的丹藥。用的量大的話，就會製造出發出我們衣服上的這種臭味的奇臭膏，用的量更大的話卻又能製成克制這種臭味的奇香丸。我們自己聞不到臭味就是奇香丸在起作用。也就是說，同樣的草藥，因它的配伍不同以及數量的多少，便會製造出不同的藥物甚至相反的藥物。」
「哦，原來還有這麼多說道啊。真是太神奇了！煉製丹藥，我能學會嗎？」黑衣少年好奇的問道。
「能！肯定能！我家鵬兒自小就聰明的。要不是當年你爹阻攔非學他的功法，我兒也早就精通此道了。」黑紗女子溫聲說道。
這一問一答的不是別人，正是化了妝的慕容夫人和小豆子林越。
此時的林越早已沒有了在洞裡穿黑色衣袍前的緊張和不情願了。因為他發現這衣服果真如慕容夫人所說，別人聞著臭，其實自己聞著卻很香。這衣服的玄機就在於所配的藥物不同了。
他們身上所穿衣物都事先用奇臭膏塗抹過了，所以看起來又髒又臭。而他們內衣的領口處卻佩戴了裝有奇香丸的香囊。因此林越才聞不到了臭味。因此，林越對慕容夫人所說的草藥和煉丹一事分外的好奇起來。
「煉製丹藥，那可不是一兩天就學會的事情。鵬兒莫急，為娘會慢慢教授與你的。從今天起，為娘先教你識別下各種草藥，然後在教你背誦各種草藥湯頭口訣。你看可好！」
「好！好！我願意。」聽慕容夫人要教他如何煉製丹藥，林越高興的手舞足蹈，小孩子的頑皮勁暴露無疑。
「那咱們繼續向前走，找草藥去？」慕容夫人也一下子被林越的樣子逗樂了，提議道。
「好啊！好啊！找草藥去！」林越隨聲附和著，並主動拉住慕容夫人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
黃嘴小鳥看到眼前二人親密的樣子，黑色的眼睛眨動一下，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然後它「啾」的輕叫一聲，撲撲翅膀向著仙緣宗北邊的後山飛去，很快便沒入了樹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不久，那仙緣宗主峰後山一處崖洞內，綠光一閃，一隻黃嘴小鳥飛了進來。緊接著那黃嘴綠羽小鳥空中一個翻轉，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弧線過後便有一身材窈窕的綠衣女子在石地上站住了身形。
只見那綠衣女子年芳十七八歲，明眸善目，紅唇皓齒，肌膚勝雪，長髮及腰，怎生的一個超凡脫俗人間罕有。
「碧瑤，是你回來了麼？」洞內一個沙啞衰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娘娘。是我回來了。」喚作碧瑤的綠衣女子急忙上前一步深施一禮恭敬地答道。
「見到那小子沒有？他還好吧？」那聲音緩慢異常。
「回娘娘，碧瑤見到他了。他很好。看樣子，他與那慕容夫人相處的也還不錯。」碧瑤答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那蒼老的聲音開始咳嗽起來。碧瑤關切的向內張望了一下，又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咳嗽終於止住了，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你下去吧。如若有什麼新情況，隨時都可以來這裡告訴我。」
話落，一顆花生米大小的紅色丹藥被扔了出來，碧瑤伸手接住，「謝娘娘打賞。碧瑤退下了。」說完碧瑤重施了一禮，然後站了起來，一個飛身便又化作了飛鳥，騰空而去。
「唉！」洞內一聲歎息傳出，此後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這仙緣宗所在之地，北高南低，石奇峰險，奇花異草頗多，樹木籐蘿遍佈各處。小徑通幽，溪水潺潺，亭台樓閣，如夢似畫。走在期間，讓人真是流連忘返。
林越一路跟隨著慕容夫人前行，邊採藥邊玩耍，好不愜意。不大一會兒，二人的竹籃裡都已經有不少各式草藥了。
「累了吧，鵬兒？」慕容夫人關切地問道。
「是有那麼點兒了，要不咱們休息會兒？」其實林越一點也不累，只是他一想到慕容夫人已經幾頓沒有吃東西了，就急忙裝作很累的樣子彎腰捶了捶大腿回道。
「是啊，鵬兒累了，為娘也累了。」慕容夫人捶了捶肩膀，向路旁一顆倒地的枯木走去，「老嘍，不中用了。才出來這麼一會兒就腰酸腿疼的。」她自言自語的說著把竹籃放下慢慢坐下。
林越也急忙跟過去，放下籃子道：「嗯，我跟您捶捶後背好嗎？」見慕容夫人點頭許可，林越便蹲下身子認真的幫她捶打起來。以前他也曾幫母親捶過，每次母親都誇她捶得好，捶得舒服。如今，慕容夫人正享受著林越的服務，沉浸在天倫之樂之中。
「好了，鵬兒。你看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回家為娘給你做飯去。」慕容夫人溫聲說道。
「嗯，咱們回家去。」林越立即站起身來點頭稱是，準備撿起身旁的籃子。
「慢著，你們誰也不要走！」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
「是你？！」慕容夫人立即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