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杭州的仁慈新政(二) 文 / 惡魔奧斯卡
沒辦法,貴福哥只好把新政委員會的幹部們召集起來,開了個仁政精神現場互動講習班,將工作程序和細節具體講解給各工作組負責人和童子軍小將們聽,而且允許他們不懂的現場提問,他現場解答,要求每個幹部都作筆錄,因為這個新政模式要在全國佔領區推廣的。
這項工作的重點首先是劃分專政對象,對此貴福哥首先要求政策宣傳組在蘇州各街道遍貼標語,限令在三天時間裡,蘇州城裡所有清朝有官誥身份的紳士富商必須到新政委員會投誠報效,書寫反正文書,與滿清反動政府劃清界限。
這時候有工作組長提問;『貼文告就要一天多時間,三天內官紳們來不及投效怎麼辦?』
幼主殿下一笑道;「來不及投效的就是不積極,不覺悟的,統統列為敵偽人員,立即抓捕全家,封門抄查。」
就這一句話,至少杭州全城一半的官紳難逃厄運,可是國舅賴漢英還是擔心完不成任務,又追問道;
「要是有些豪門巨紳也應命投效了,難道就放過他們?又該怎麼處置?」
「投效了的官紳也不能放過,按照品階和身家,讓他們上貢以示心誠,」貴福哥徐徐道;「豪富之家讓他們貢奉一半身家作為投效,六品官以下供奉家產三分之一,如若藏匿或逃亡的,拿住就抄沒全部家產,家主下獄,持械反抗者格殺勿論。」
這麼一說賴漢英就明瞭了,喜滋滋的回答道;「遵命!這下老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副組長黃三道長猶自不放心的叮囑道;「昔日李自成進北京後,拷問百官以充軍資,虐死者無數而震悚天下,皆指為不仁,所以我們要仁義一些!
拷問時不要動用烙鐵夾棍等重刑,不得竭澤而漁,要給人家老小留下足夠可以充飢度日的米糧,取財不取命,得到財物後就要把苦主放歸,讓其家人團聚。」
「如果就有那捨命不捨財的,受刑不過死了怎麼辦?」有工作組長如此提問,因為說的好聽,但只要動刑就經常發生意外。
對此貴福哥提出補救措施;」那就把死者梟首示眾,以通敵罪公示論處,赦免家屬不予追究,通敵證據你們不會找麼?
啥?找不到怎麼辦?你不會自己造啊,笨啊你!還有,你們拷問的清軍官員,確實官聲清廉能幹的,只要他們答應出來為我們太平軍做事,就不得虐待催逼,要好生相待,否則讓孤的風紀組查出來你們蓄意追逼施虐,軍法不容。」
「殿下所言極是啊,仁政者當為仁字,」副組長黃三道長悲天伶人的說道;「所以我們宣傳組任務很艱巨,不但要大街小巷張貼標語,口號,而且廣施粥場,義診之所,為窮苦百姓多做善事。
貧道建議,每天咱們童子軍在各街區廣場上設大鍋數口,將百十石老米陳面熬成薄粥,蒸成乾糧,散發給饑民食用,並且開放義診,讓郎中多煎熬些預防疫病的藥物散發大眾,以全幼主殿下仁義之名。」
「哦,我明白了,」老造反派賴漢英醒悟道;「總得來說還是劫富濟貧那一套,把全城富戶搜刮一遍,只不過要搞得溫和些,不能隨便弄出人命。」
「不錯,」貴福哥總結道;「這回不同的是,我們不要竭澤而漁,讓所有的富戶都破產,而是要通過這種強迫手段,讓一部分漢族官紳為了身家族人,不得不投靠我們,為我們太平軍做官做事,那些牆頭草和反動地主劣紳既然不站在我們這一邊,孤就讓他們傾家蕩產!反正恨孤的又不是一兩個人,還不如多搜集點銀子多辦點實在事呢。」
「也不能這麼說,殿下的仁義名聲,還是非常要緊的!」
道人黃三鄭重補充道;「新政工作委員會的敵特財產評估組、特別關懷談心組,上門抄家工作組,專政行刑組等各單位都設在這滿城裡,正好滿人的地牢,刑房等設施也都空著,行刑時聲音是傳不到外面的,那些騰空的滿人房舍正好用來羈押犯官家眷和僕役···
總之!咱們把人統統抓到這裡審問,避免不良舉動影響幼主殿下的聲譽,而殿下則應該多在施粥放糧的公眾場所亮相,多去一些貧民窟,難民營等地施捨錢財衣食,多慰問視察孤寡老人,貞潔烈女,咱們工作組搾乾那些不合作官員的油水後,也應該由幼主閣下簽署特赦令,釋放他們···
副組長黃三不厭其煩的補充著細節,各工作組的組長和小將們則拿出小本本,人手一根碳條,認真做著記錄,力求認真貫徹實施上級的會議精神。
於是,轟轟烈烈的杭州新政就此展開了,隨著一群又一群的滿清官吏和家屬被捆綁著押送進內城,再就是一車又一車蒙著篷布的,滿載金銀財寶的大車駛進五個大小旗門,日日夜夜川流不息,再加上執勤衛戍的數千童子軍,杭州內城很快人滿為患,於是內城裡又加設了很多帳篷,才勉強安置下來。
外人沒法預料內城裡堆積了多少金銀,單從一個統計數字可以看出來;杭州官紳富商足有幾千戶,當時以捐官為榮,捐得候補知府及候補道員級別的,就足有七八百人之多。至於捐六七品散官及監生癢生功名的,多到無法計算。
這些人統統被請到新政委員會喝茶,其中有一半見機得當,手快利索巴結新朝的,雖然破費五六成身家財產,好歹沒有破家敗業,而那些不明智識趣的,或者手腳慢了一步的,則連後悔補救的機會都沒有,全家被搬家進了旗營滿城,為什麼說是搬家呢?
因為不但全家老少都被押進來了,而且明面上的全部家當也都搬進去了,而後新政委員會的敵特財產評估組、特別關懷談心組,專政行刑組等造反派依次登場,循序漸進的找他們全家談話,談陰宅陽宅的風水,談地下埋藏的寶藏,談他們能不能活著出去的實際問題。
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不時傳出有羈押滿清官員意外身亡的消息,有感冒死、咳嗽死、打嗝死的,還有涼水喝多了嗆死的,不過這些意外統統與太平軍幼主殿下無關~~
這當會兒,貴福哥正探視貧民街道呢,他身邊和前面是數百衛兵警戒和開路,身後則跟著幾十頭毛驢和騾子,牲口身上都馱著兩個籮筐,籮筐裡滿滿都是銅錢,幾名女兵不停的從籮筐裡掏出滿把銅錢撒向街道兩邊的路面,而數以千計的,衣衫襤褸的貧民在街道兩邊撿拾銅錢,並且跪拜詠頌;
「仁君啊!」「善心的小大王啊」「大慈大悲的聖主明君啊!」
貴福哥笑得很和煦,很燦爛,因為新政委員會的工作很出色,二十幾天時間,就幾乎完成了預定的搜刮指標,現在他可以著手進行東征第二階段的軍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