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真相 文 / 鬼車
「汝……可知罪？」
這聲音突然出現每個人的心神之中，那樣的風輕雲淡，又那樣的霸道自然。
「哈哈，咳咳……我何罪之有？我保護自己的族人！我何罪之有？我不甘被人搶奪自己的東西，奮起反抗！我何罪之有？」落玉天放聲大笑，在他眼中，有著悲痛，有著不甘，他渾身浴血，如戰神一般，屹立不倒，他的脊柱已被打斷，全身骨頭都已經粉碎，但他依舊挺立，沒有倒下，因為他是玉天戰神！因為他是落家的一家之主！
「汝……不知罪！碎天界規則，破天界壁壘，吾替天界規則，懲罰於汝，賜汝後代永無踏天界之日……賜汝後代永無登仙門那天……賜汝後代劫力纏身……賜汝後代永無輪迴……」
四道光芒筆直落下，空中的落玉天看著光芒落下，目眥欲裂，他嘶吼、牙根咬碎，但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光芒衝向人群中的洛水。
「啊啊啊啊啊！」落玉天流下血淚，渾身顫抖。
而此時，光芒已近洛水面前，就在要鑽進洛水腹中之時，只見其身旁的小男孩，目光茫然的踏出一步，擋在了洛水面前，那一道道光芒，融入小男孩身體之中。
每當融入一道，他的小小身軀就要顫抖一下，一道血絲從他嘴角溢出，臉色更加蒼白，直到四道光芒全部融入，他撲通一聲，眼神依舊茫然的坐倒在地，似根本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葉兒！」洛水痛呼一聲，連忙蹲身抱著小男孩，痛哭不已，雙手撫摸著小男孩頭髮，哭得梨花帶雨，涕泗橫流，口中喃喃道：「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替弟弟擋下？」
這一幕讓上空的落玉天目光呆滯，過了片刻，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滿是瘋狂決絕與苦澀，他並指指天，惡狠狠中帶著猙獰笑意道：「你不分清是非黑白，絕我落家之後，與凡人強盜又有何異？所謂天道，難道就該如此？所謂道君，卻把凡人當作螻蟻！你又如何面對自己的道心？我落玉天頂天立地，今日即是身死，也要詛咒你，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逆了這天！」
落玉天瘋狂大笑，手中驚神槍哀鳴一聲，猛然間，在落玉天大笑中，與落玉天一起，化作一道頂天立地的五彩光柱，轟隆一聲，擊向空中。
一陣山搖地動，猶如末世降臨，這一刻，整個天界之人，都感受到了天地異變，元液化為純粹的光雨落下，如同天在哭泣，哭的是血淚，哭的是是非不分。
不知過了多久，血雨漸漸消失，天空中恢復了寧靜，若把目光望向原本落水仙央的上空，就會發現，那裡已經碎裂，化作了一片片斷裂的時空，有空間亂流舞動，撕裂一切！
原本的落水仙央，此時已經粉碎，落家已被夷為平地，落家之人也不知去向了何處，不知是被攻擊餘波滅掉，還是趁那時刻逃走了。
許久……
天地間一聲輕歎傳出：「天界規則有缺……從此無人再可飛昇仙界……」
「可知缺的那部分規則去了哪？」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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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洛葉淚流滿面，儘管老道士傳送的畫面有些殘缺，但依舊能夠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景，那小男孩不用想，他也能知道正是自己，自己的天煞之力來歷，也已經弄清楚了。
「爹……娘……」洛葉癱坐在地，回憶著腦海中，剛才見到老道士傳來的畫面裡，那稜角分明，霸氣十足的落玉天，以及長相秀美的洛水。
「葉兒，想必你已能猜到自己的天煞之力是怎麼來的吧？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你還是放下報仇的念頭吧，那是道君，你沒可能戰勝的，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這麼多，但你已長大，有了自己想法，我不想束縛住你……」老道士歎了口氣，身影隨著燃燒殆盡的三柱香，漸漸消散。
洛葉呆坐在地，腦袋低垂，眼神沒有焦距，直到半個時辰之後，他才擦了擦眼角淚水起身，對著香爐一拜，隨後收起了香爐，以及旁邊的乾坤鼎胚，返身回到了外面的石室。
外面，尚婉煙依舊閉目而坐，縷縷黑氣從四面八方而來，被她一呼一吸間，吸入了體內，化作鬼修之力，增加自己的修為。
洛葉落坐在地，拿出乾坤鼎，從鼎中取出兩枚玉簡，查看了一番，隨後連同乾坤鼎一起放進了儲物袋中。
「乾坤鼎……鼎內能夠收納乾坤，煉化萬物……但是沒有煉成，只能算作半成品……」
洛葉心中默念，雙手掐決，立刻一陣陰冷寒氣襲來，這是腳下的地煞靈脈之氣，被洛葉吸納出來，煉化一通，化作了元力，增加修為。
在這裡，煞氣濃郁，適合洛葉修煉，也適合身為鬼魂的尚婉煙修煉。洛葉修煉的聲勢，卻比尚婉煙大上不少，一陣「嗚嗚」風聲席捲而來，使得尚婉煙睫毛顫動著睜開眼來，微蹙娥眉，目露驚疑之色。
「這……公子竟然能夠吸收如此多的煞氣進入體內？！莫非他也是鬼修？」尚婉煙驚異的目光，落在了風暴中心的洛葉身上。
而此時，洛葉體內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丹田處霧氣繚繞，隨著越來越多的被煉化的煞氣融入，洛葉丹田的霧氣，濃郁得已經好似粘稠狀。
粘稠的霧氣，似要聚集在一起，化作液體滴下，洛葉驚訝莫名，他的修為沒有多大變化，但法力正在緩緩增加，漸漸的竟要超越煉元四層，達到煉元五層的境地。
而如果霧氣聚集，化作液體，那就表示進入凝液期，而洛葉才煉元四層，肯定不可能直接跳過好幾層境界，進入凝液期，那麼這一幕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黃泉吸煞決的能力。
煞氣與普通天地元氣相比，若是煉化，那增加的修為要多上許多，而黃泉吸煞決正是煉煞的功法，但並不增長修為，只是增加體內儲存的法力。
如洛葉現在，體內能夠儲存的法力，已經達到了煉元四層極限，甚至超過了，與普通的煉元五層相等，但他的境界始終沒有突破，精神念力也才煉元四層。
如果讓他對戰煉元五層，他也能不費多大力氣戰勝，他體內法力與煉元五層相當，不會再法力上顯得不足，加上身上種種法器，戰勝煉元五層強者確實不是什麼難事。
隨著越來越多的煞氣化作的修為之力湧入，洛葉丹田的霧氣已經快要形成液體滴下，而就在這時，外界的煞氣忽然不再湧入了，彷彿在瞬間消失了。
「咦？」洛葉驚疑的睜眼，第一感覺就是陰冷寒氣沒了，整間石室，甚至於屁股下原本冰冷的地面，都在漸漸暖和起來。
「公子……」尚婉煙還處在呆滯狀態中，剛才的一幕，震驚了她的心神，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如此吸收煞氣，難道他不怕煞氣太多迷失心智嗎？亦或是被凍成冰塊？
「嗯？」
尚婉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整條地煞靈脈，已經被洛葉吸收個精光，她基本上沒吸收到一分半點，便被洛葉以近乎搶奪的姿態搶空。
「就這點？一條地煞靈脈就被我掏空了？」洛葉還有些不敢相信，在他想來，一條地煞靈脈，定能讓他修煉到煉元五層，甚至還要高，結果連煉元四層也沒有突破，就已經沒了。
「既然靈脈已經被我們掏空，那留在這裡也無用了，走吧，上去了！」
洛葉內心感受到體內磅礡的法力，也不由有著微微激動，儘管他沒能突然境界，但法力已經和煉元五層相差無幾了，相信若再遇到小老頭那種境界的人，他也不會戰得那樣辛苦了。
走出了密道，回到了宅子之中，此刻外界已經天明，新的一天到來，細碎的陽光，透過上方屋頂碎裂的瓦塊，射了進來。
「啊！」
突然，身後的尚婉煙驚叫一聲，洛葉連忙回頭看去，只見尚婉煙躲在一張木桌底下，渾身瑟瑟發抖，看向洛葉時，帶著求助可憐之芒。
「你修為低弱，又是鬼魂之體，承受不了這陽光直射，罷了，進這鼎爐來，我帶你出去！」洛葉拿出乾坤鼎，說道。尚婉煙輕輕點點頭，有些畏懼的看了看乾坤鼎，從鼎中她能夠感受到一股危險氣息，只要她進入其中，她的生死就不在掌控之中，只要洛葉運轉修為，輕而易舉便能煉化於她。
此刻，尚婉煙一咬牙，化作一道流光，衝進乾坤鼎中，就算不進去鼎中，她的生死也在洛葉一念之間，與其如此，倒不如放開警惕，相信洛葉，這樣還能得到洛葉些許好感。
洛葉暗暗點頭，收起乾坤鼎，走向宅子外，看著外面已經沒在聚集此處的路人，心中微微感慨，只是回個家，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還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實在是世事無常。
收起心中萬千思緒，洛葉走向距離此處不遠的一家酒樓，在小二的招呼下，走上了二樓。
洛葉四下掃了一眼，心中略感驚訝，此地乃是凡人城池，但在這二樓上，卻聚集了不少的修士，幾乎沾滿了整座二樓。
每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只有其中一張，只坐了兩人，洛葉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二人桌前，靜靜聽著眾修士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