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樹皮粥 文 / 趙英俊

    我們心情都不好，並沒有因為成功殺死進化喪屍而開心。腹中的飢餓更因為傷心變得麻木。四個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我們知道，獨立在這末世生存下來，是很困難的！

    是食物！張麗肯定發現了食物在不斷減少，我們卻沒有察覺，那個善良的女孩不知道現在在哪裡？這一連串的思緒像一團烏雲，在我的心頭盤旋，揮之不去。

    汽車顛簸著，朝著長島方向開去，走了一會，前面出現了一小片樹林，面積並不大，但是這裡最可能找到食物的地方。，

    這輛破車七扭八扭的走下了公路，然後又歪歪斜斜的鑽入了樹林。

    林子裡面土質很鬆軟，腳踏上去就留下一個深深的鞋印。我環視了周圍，這些植物基本都不認識，有的象椰子樹，可是最上面沒有椰子，中間還有分叉。有的卻像普通槐樹。但是那葉子居然有巴掌大。真讓人覺得奇怪。這真是知識到了用的時候才發現匱乏的可怕！

    「我找找看。如果有蘑菇就好了！」

    我看了看樹下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大的樹不認識，找些蘑菇還是可以的。

    鍾芳芳也跳下車，作為生物學的研究生，找點能吃的植物，自然不困難。

    我們幾個人以汽車為中心，分頭去尋找一切能吃的東西。當然了，如果能抓只野雞或者兔子，那就更幸福了！

    我確實發現了蘑菇！在一棵老樹的下面。那是一顆很粗的桑樹，沒錯，可以肯定是桑樹，它下面的蘑菇，我早已經透過草叢的間隙看到，但是，當我撥開草叢。立即誒失望了我看到的是蘑菇的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齊整的斷口處，這明顯是別人用刀子割下的。斷口處還留著白色的粘液，看來只是一兩天之前的事情了。

    蚊子肉，也是肉啊！我自嘲的想，把那只蘑菇連根拔起。像珍寶一樣的放入了口袋。

    七個，我只找到七個蘑菇，還都是被砍斷的蘑菇根！劉勇更慘，他手裡抓著一把葉子很厚的草，從遠處失望的走來，走過去。發現那種草葉子很厚。很像蘆薈。卻不是蘆薈，鍾芳芳和桑尼卻抱著一大把樹皮走了過來，難道，讓我們吃樹皮啊。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

    「這是什麼？」

    我指著劉勇抱著的草問鍾芳芳。

    「牛皮草，苜蓿的一種，」

    鍾芳芳只瞟了一眼，張口就說了出來。

    從數量上看，就我的最少。但是從口感上說，我肯定就我的蘑菇最好！可惜，只夠一個人吃兩口！

    劉勇從車上搬下一桶水，然後拿出一個鐵鍋，我問鍾芳芳：「你弄樹皮做什麼？」

    「這是榆樹，」

    鍾芳芳一邊清理著樹皮，一邊耐心的給我解釋

    「這種樹含有糖類和蛋白質……」

    鍾芳芳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驚叫一聲：

    「桑尼！」

    劉勇騰的一下掏出匕首，四周警惕的看了看，發現沒有危險，又收回了刀疑惑的看著鍾芳芳。我也嚇了一跳，新想這鍾芳芳為什麼有這樣的反應？

    然後我和劉勇對望了一眼，鍾芳芳臉有些發紅。然後低聲說了句蟲子。然後我們就鬱悶的看著桑尼從樹皮中捏出一隻綠色的蟲子，

    「這樹皮一定要好好的清理！」

    鍾芳芳一邊更細心的整理，一邊小聲嘟囔著，尼桑看著手裡的蟲子，漫不經心的說：「還好，我們有樹皮，否則，你也成為我們的食物！」我和劉勇也終於笑了起來，這是這兩天第一次笑。氣氛從此也活躍起來。

    鍋裡的水開了，鍾芳芳把切成綠豆大小的樹皮放進去，然後蓋上蓋子，轉身就清理牛皮草，我看著這些綠色冒著氣泡的湯汁就皺眉。這東西能吃嗎？哎！

    我想到了我找到的七個蘑菇，確切的說是蘑菇的根。鍾芳芳看了看，搖了搖頭：「熟了在放吧。這樹皮最少要煮三個小時！」

    我以為找到的蘑菇都會喜歡，沒想到鍾芳芳偏偏不理睬我的勞動成果！劉勇笑著說：「等熟了再放進去吧，這東西，一煮就爛！」

    樹林是不缺燃料的，但是這樹皮好像和我們作對一樣，熊熊大火把這樹皮煮了三個小時。居然還沒有爛，不過。這湯汁好像稠多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幾乎看不到樹皮本身了。整個湯汁已經成為濃稠的半凝固的湯汁。

    鍾芳芳用勺子舀起來一點，「嗯，可以了」我急忙把洗乾淨的蘑菇根一也扔了進去

    ，並且誒小心的湊近鍋，小心的聞著，可惜。沒有任何味道！

    你喝過周吧？玉米的，還是白米的，抑或，是小米的，但是你絕對沒有喝過樹皮粥！顏色灰黃，散發著木頭獨有的氣味，如果你覺得這也是一種野味，那你錯了，真的大錯特錯了。

    我們用肉罐頭盒子當飯碗，一人盛了一碗，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鍾芳芳第一個喝了下去，我也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淡淡的，沒有任何味道，粥很稠，甚至可以說，插根筷子都能立起來！桑尼好像想起來了什麼，返回車裡，把那袋子冰糖拿了出來。冰糖也是必要時急需的食物。所以我們一個人只拿了兩粒。即使這樣。味道也好了不少。

    開飯了！我們一手拿著劉勇摘來的牛皮草，一口喝著這獨特的樹皮粥，嘴裡都是嚼不爛的樹皮渣滓鑽進每個人的牙縫裡面，讓人難以下嚥，只是，還好，我們早都餓了。所以，整整一大鍋樹皮粥，都被我們吃了個乾淨！

    「芳芳，你不會吃過這東西吧？」

    劉勇擦了擦嘴，他是第一個吃完的，

    「嗯，是啊，小時候一些窮人沒飯吃的時候，都是這樣吃的！"

    鍾芳芳放下那簡陋的飯碗，望著遠方幾顆榆樹接著說

    「榆樹錢很好吃，我小時候父親總給我摘好多，好多，可惜，現在不是它生長的季節！無法採摘到！」

    我們熄滅了火堆，把該用的搬回車裡，讓鍾芳芳和桑尼做到汽車休息。我和劉勇則斜躺在草地上，讓身體充分的休息。

    汽車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飛馳，遠處的一些建築物逐漸清晰，長島離我們越來越近，是的，我們的目標就是長島！

    長島是北京郊區一片狹長形的島，三面瀕臨太平洋，風光美麗，海灣和港口很多，495高速公路貫穿整個島嶼。四通八達的高速路則把島內城市聯繫在一起，這個地理位置對於我們非常有力，因為最後的退路是太平洋！

    根據鍾芳芳一路上的觀察，我們基本判定，喪屍不熟悉水性！但是人類卻可以借助船隻，在海上生存。

    汽車開上了495高速公路，臨近長島，喪屍也慢慢出現。同時，停在路邊的汽車也多了起來。

    我伸出一隻手，拇指指向長島的一幢大樓。

    「3500英尺！」

    距離目測完畢，我們又上了車。劉勇按了下喇叭，絲毫不理會能不能驚動那些喪屍。我們心裡都升起了陽光。這種信念，是我們前進的永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