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山匪行兇 文 / 石侯

    老虎寨的山匪逼停馬車，野狼般的圍了上去，兩個趕車的馬伕被山匪一把拉下車，一腳蹬趴在了地上，嚇得瑟瑟發抖，愣是不敢爬起身。

    扯開馬車上的布簾，山匪嚷嚷著：「都給老子滾下來，快點兒，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

    在山匪的逼迫下，馬車中走下來四個人，前面一輛中是兩個老人，老翁年約六旬，面容清瘦，頭髮灰白，頜下留著齊整山羊短鬚，一雙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身邊老婦也有五旬年紀，雖然穿著樸素，眉宇間卻能看出一派雍容貴氣，此刻面色驚惶的拉著老翁手臂，有些不敢看那些兇惡的山匪。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清瘦的老者倒是膽子頗大，開口斥問道。

    「明知故問，看不出我們是劫道的綠林好漢嗎？金銀藏哪兒啦，老實交出來，老子可以饒你性命。」一個獨眼的山匪用刀身拍了拍老者的胸膛，惡狠狠的說道。

    「老夫乃是雍城縣官，一生清正，你們要銀子，怕是要失望了。」老者平靜的說道。

    獨眼山匪聽老者是朝廷命官，先是怔了怔，隨後問道：「你是縣官，怎麼不穿官服？跑到這裡做什麼？」

    「老夫已經告老還鄉，今日是前往故居牛尾鎮的。」

    「哈哈，退下來啦。娘的，嚇老子一跳。」

    獨眼山匪面色又凶狠起來，沖其他山匪嚷道：「兄弟們，好好搜搜，這老傢伙以前是個縣官，車裡肯定藏了不少金銀。」

    這時，後面的馬車處傳來山匪猥瑣的笑聲和少女的驚叫聲。

    壯漢舉目望去，卻看見幾個山匪圍住了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一個女子臉兒圓圓，容貌普通，面上能看出幾分鄉村女孩的樸實，從其裝束上看，和壯漢在城中大戶人家看到的丫鬟是一樣的。

    而另一個年輕少女，雖然身上的衣裙談不上華貴，但也不是一般人家女子可比。生就了一副清秀的面容，膚白如雪，讓人看了就會立生憐惜之感，應該是前面二老的閨女。

    壯漢皺了下濃眉，既不忍看這一家人遭人欺辱，但又不願得罪老虎寨的山匪。雖然他身上有些功夫，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自己不過是個獵戶，又哪能管得了那麼多不平事？

    兩個山匪爬進馬車中，四處翻找起來，車中也就兩個木箱，基本都是些衣服和一些生活必備品，都不怎麼值錢。只在箱底找到一個包袱，裡面有些銀子，也就二十兩碎銀。

    二十兩銀子在這個地方，是一般百姓人家一年的生活費用，說起來也不算太少，但顯然讓老虎寨的山匪們失望了。

    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山匪走到老者面前，一抬手，將鋼刀架在清瘦老者的脖子上，冷冷道：「說，銀子藏哪了？」

    「各位好漢，我並非貪官，至今兩袖清風，這些銀子就是我的全部財產。唉！你們拿去好了，還請好漢高抬貴手，放了老朽一家。」

    刀疤臉看出老者並不像是說謊，心中暗道晦氣，原本還以為撈著大魚了，沒想到是個窮官。

    「算了算了，放他們走吧！」獨眼山匪無奈的說道，看來他在老虎寨有些地位。

    「二哥，這兩個女人怎麼辦，是不是也放了？」兩個山匪押著兩個少女過來，詢問獨眼山匪。

    先前沒注意，聞言獨眼山匪側頭看去，當看清那小姐的容貌後，獨眼中頓時露出貪婪的神色。

    「這兩個丫頭帶回山寨！」獨眼山匪大聲說道。

    「好漢不可，小女年幼，受不得驚嚇，請好漢高抬貴手。」老者一驚，哀求著獨眼山匪。

    「年幼不打緊，我會好好照顧你女兒的。」獨眼山匪皮笑肉不笑的說，接著對其他人喊道：「兄弟們，回老虎寨喝酒，二爺今天要成親！」

    說著，獨眼山匪粗魯的抓著那小姐的手臂，就往山上拖。那小姐嚇得花容失色，眼中含淚欲哭，口中驚呼連連。

    「你這個惡人，放開我女兒。」

    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那婦人突然衝出，用力扳著獨眼山匪的手指，想把女兒救出魔掌。

    「找死，滾開！」

    獨眼山匪抬起一腳，將那婦人蹬倒在地，那婦人隨即痛呼一聲，竟然口中溢出鮮血。頭一歪，露出了地上一塊尖銳的山石，上面同樣沾滿了殷紅的血跡，那婦人就是被這塊石頭瞬間奪去了性命。

    「娘——」少女大聲驚叫，隨即痛哭出聲。

    「夫人——」

    清瘦老者撲了過去，跪坐在地上，將那婦人抱在懷裡，滿臉的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