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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去榕城 文 / 兔耳朵

    去監獄看完我爸的第二天,小風哥就開車帶著我去了榕城,榕城是個小縣城,地方比較偏,也不大,總人口才二十多萬,縣城的南邊有座礦山,所以礦業算是榕城的支柱產業,從我爸還有連生這類人就能看出來,這邊的民風比較彪悍。

    可能是自己的老家的原因,一進了城裡,我就對這裡有股子特別的感情,看著周圍古老的街道,我似乎覺得這些地方都有我爸的影子,小風哥先是帶我去找連生了,他並不在城裡,而是在縣城東邊的一個鎮子裡,而且小風哥下了車之後,在那鎮子裡繞了好幾圈,才匆忙溜進一個院子裡,我也明白,他這樣是怕四哥找人尾隨,這樣防止連生被他們捉到。

    看到連生的時候,我還是挺驚訝的,明顯受了傷,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沒精神,他一見到小風哥就問他兄弟們都還好吧,沒啥大事吧,小風哥歎了口氣,說都不太好,好多人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就跟了別人了,要麼就是散伙回老家了,現在留在小風哥身邊的,都是核心,連生說沒啥的,只要核心在,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當然了,連生現在回我們市是沒可能了,就算是東山再起,也得從榕城開始,而且近期肯定也不敢有啥動靜,怕被四哥抓住,不過小風哥也把思思姐的事告訴了連生,連生說這點還是挺不錯的,只要穩住思思姐,小風哥靠著這個關係,肯定發展的很快,到時候興許連生還要靠著小風哥東山再起呢。

    小風哥說:哪啊,生哥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大哥,你現在失利,以後肯定還會起來的,而且會做的更大的,連生搖搖頭,他說他很看重小風哥,覺得小風哥完全有取代四哥的潛力,如果不出大問題的話,估計這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聊得差不多的時候,小風哥就說我爸交代給他的一些事了,連生說他前幾天才去了我爺爺家,不過我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吧,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小風哥就開車往我家裡去,在路上的時候,我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老家的樣子,只是讓我咋也沒想到的是,居然那麼破舊。

    爺爺家是座小院,跟劉慧家的家屬院不同的是,劉慧家的都是青磚蓋的,而爺爺家的院牆,還是那種土夯起來的,院子也不大,小風哥說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去世的時候一直不肯合眼,憋著那口氣想見我爸,但最後還是嚥氣走了,終究還是沒能見我爸最後一眼,因為這個,我爺爺對我爸特別恨,基本上是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小風哥告訴我這些的意思也就是,我爺爺和我爸的父子感情,並不好,讓我一會見了我爺爺的話,要是我爺爺說啥話了,態度不好了之類的,讓我心裡有個底。

    見到我爺爺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意外的,因為跟我爸太像了,感覺就像是未來老去的我爸樣子,小風哥當時還沒告訴他我是他孫子呢,但他看我的時候,那表情也有點震驚,估計他看出啥來了。

    當小風哥告訴他,我是他孫子之後,我爺爺的眼睛都閃爍了一下,嘴微微張開,哆哆嗦嗦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指著屋子說了句:進屋說吧。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樸,牆上還掛著一張遺像,應該就是我奶奶,看照片很慈祥,我爺爺搬來幾個小板凳,讓我兩坐下後,就說屋子裡也沒熱水,就不倒茶招待了,小風哥說不礙事,也不渴,我爺爺說話的時候,反正就一個勁的往我這邊看,小風哥那會提醒了我之後,我見到我爺爺的時候,心裡就總有點慌,但是看他對我的態度,比我想像的要好,畢竟我是他親孫子啊。

    聊了會,我爺爺就提起我爸來了,說連生已經告訴他了,我爸坐牢了,還說這樣也好,以前一直躲躲藏藏的,連老家都不敢回,現在被抓了,也算是還了債了,到時候出來了,該回老家還是回老家看看吧,畢竟這裡是生他養他的地方。

    後來,我爺爺就讓我兩在屋子裡呆會,他去走走親戚,晚上要在家裡張羅一桌子好飯,小風哥也推脫不掉,只能老實呆著,後來家裡陸續來了一些親戚,男女老少都有,一些親戚見了我之後,還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他們,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的,挺惹我眼的,因為小風哥說他跟我長得挺像的,這個男的按輩分,算是我的堂弟,叫雷龍,對我挺熱情的,還說要帶我出去玩會,但是我爺爺不讓我跟著他出去,說他太混,肯定帶我出去不知道幹啥好事,後來還是家裡沒啤酒,雷龍說要帶著我去買啤酒,才讓我兩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雷龍就問我很多問題,基本都是說大城市好不好之類的,還問我玩過電腦沒有,我也問了他一些問題,雷龍比我小兩歲,已經不上學了,現在在磚窯裡幫人背磚頭掙點小錢,後來走到一個路口的時候,還突然從巷子裡跑出來一條黑狼狗,這狗直接就朝我兩撲來了,當時給我嚇得,暗想要被這傢伙咬上一口,肯定得去打疫苗。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雷龍當時不但沒跑,反而一下朝著那狗撲了過去,直接就抱住了狗的頭,跟狗一起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緊緊扭著狗脖子,死死按在地上,還吆喝我,快點找磚頭砸他狗頭,我當時四下看了下,趕緊撿起一塊磚頭過來了,他只是拿著朝著那狗的頭上猛砸了兩下,那狗就開始發出那種急促的哼唧聲,還掙扎著要跑,雷龍本來還想打,但是有人從巷子裡出來了,指著雷龍罵,說幹啥呢,我尋思估計是他家的狗,雷龍這才鬆開那狗,那狗夾著尾巴就跑了,然後沒好氣的跟那人說:管好你家的狗,還想咬人,不打它難道讓它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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