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大破聯軍 文 / 無非一生默

    次日，瞳兒由蕭掠牽著，漫步於魔宮外的粉色花海中，心情自然是極為放鬆快樂的。忽然卻看到那叫邢鑰的侍衛統領匆匆過來，將一張字符交給了蕭掠。蕭掠作了個手勢，那字符便燃燒起來，火光中，顯出一幅畫面：旌旗獵獵，無數著大秦軍服的人正浩浩蕩蕩往前趕路。

    畫面只一閃而逝。瞳兒卻不免將心懸了起來。「這些兵將是去哪兒？」

    蕭掠道：「應該是去南益。」

    瞳兒動容，道：「我們得快些回去！」她不能只顧自己幸福，而置紫微他們的安危於不顧。

    蕭掠道：「不急。我們來得及。」他抱著她，以魔力御風，不過片刻就出了魔界。瞳兒看著他，道：「你就這樣去南益？」再怎麼說，如此遙遠的距離，他還是會耗損不少魔力吧？

    蕭掠似有所悟。便停下來喚出追風。而他的容貌，在瞳兒一眨眼間，又變成了黑髮黑眸的模樣。瞳兒看著只覺好生親切，忍不住回身抱著他親了一記。

    蕭掠道：「你更喜歡我這副容貌？」

    瞳兒笑道：「不是啊。只是覺得你做夏侯掠的時候，更單純一些，偶爾可以被我欺負一下！」

    蕭掠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道：「即使你現在要欺負我，也是可以的！」

    瞳兒吐了吐舌，道：「你都五千多年的智慧閱歷了，我哪敢？」

    蕭掠頓了一頓，道：「其實，我的性子，還真的跟夏侯掠差不多。魔界中人，以強者為尊，大多數人都好勇逞強，只靠武力解決一切問題。而我也是靠著這樣的信念修煉魔法，成了幾千年來唯一一個五行魔法集於一身且魔力達到巔峰的人！沒有了對手，我才知道韜光養晦，脾性才慢慢有所收斂。」

    瞳兒道：「這就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難怪你變成夏侯掠，會是那麼野蠻！」

    「野蠻？」蕭掠摟著她腰，在她耳邊低聲道：「那你為何會喜歡這個野蠻之人？」

    瞳兒的耳朵給他弄得癢酥酥地，不免有些紅了臉。道：「好在，他雖然野蠻，對我倒是很溫柔的。」

    兩人說著話，乘著追風，幾千里的距離好像不過須臾就到了。到了南益城，並沒看到有軍隊圍城，鳳凰夫人和紫微、馬繡雲幾人卻是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看到兩人，又不免大喜。

    原來，雖然軍隊還沒到來，但經過打探，他們已確信明德皇帝不會善罷干休。因為上一役，小梁王帶的軍隊折損不少，小梁王也受了重傷。為此明德皇帝雷霆震怒，向天下發出檄，說南益與無雙城勾結叛亂，要求諸城派兵勤王，平叛有功者，一律重賞封王，賜不死鐵券，永享榮華富貴。

    這檄一出，莫大的誘惑了一些人。除了東突和西涼沒有動靜，其餘各城各地都派了兵將入京。鳳凰夫人和紫微他們都確信，不日，所有的大軍便會兵臨城下，到時候，南益只怕會面臨滅頂之災。所以，他們無法不憂慮。而蕭掠和瞳兒的出現讓他們覺得有了希望。不想，黃昏時，又有探子來報，說無雙城派來了大軍增援，由公孫治和夏侯淵父子統兵，大約有五萬兵馬，明日就可到達南益。次日，無雙城的人馬還沒到來，又有探子來報，說東突城派出了一支秘密部隊前來增援，至少也有一兩萬兵馬，黃昏時應該就可到達。

    聽聞這樣的消息，鳳凰夫人和紫微，包括所有南益的軍民，都不免精神一振。

    有這麼多的盟友，又有勇猛無雙的夏侯掠，他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黃昏時，所有的援軍都入了南益城。東突的軍隊，由東突的名將白止率領。此人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掠，雖然有些吃驚的模樣，但還是上前表達了一番對其勇猛無敵的讚譽和敬意。

    後來才知道，原來此人以為夏侯掠如此勇猛，必定是個有勇無謀的莽漢。沒想到一看，對方竟是如此清雋的少年，不免得很是詫異。

    公孫治和夏侯淵、夏侯奪看到蕭掠和瞳兒，卻是很高興的。公孫治道，這回帶的人馬，城主有交待，交由少主全權指揮，他和兩位夏侯將軍，從旁協助。蕭掠倒也未推托，分析了一番形勢，決定將五萬兵馬分兵埋伏到城外北去的要道隘口。公孫治聽他說罷，眼睛明亮，笑道：「少主越來越成熟，有城主的風範了！」

    瞳兒心笑道：軍師啊！你哪知道，你面對的是個活了五千多年的傢伙了！

    次日，大秦皇帝糾集的聯軍也終於到了南益城外。從城樓往下看，黑壓壓的看不到尾，將整座城包圍得似鐵桶一般嚴實。喊話的在城外放言，說他們有二十五萬兵馬，叫囂著讓眾人趕快棄城投降，還能保得一條性命！

    城上的兵將們，自然不為所動，都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浴血奮戰。奇怪的是，那二十幾萬兵馬，卻只維持包圍之勢，並不急於攻城。

    瞳兒和蕭掠都大略明白，那些人是在等某一個重要的人。而那個人，以為他能阻止夏侯掠的攻勢。如果夏侯掠被羈絆或者被殺，那麼戰爭的結局就注定了。

    這個夜晚，能睡得著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蕭掠和瞳兒了。天快亮的時候，蕭掠將瞳兒喚醒了，道：「那人來了。」

    兩人起床出去。到了城樓上，只見城北方有一股強大的鬼氣迅速接近著。與此同時，城外的兵馬開始湧動。攻城，開始了。

    「在我回來前，你們一定要堅守住！」蕭掠向紫微等交待一聲，一手抱著瞳兒，一手抓著風雷刀，縱身便跳下了城牆。

    「夏侯掠！」所有的人都似乎已認得他，紛紛往兩旁閃避。只少數幾個不識厲害的，或者想碰一碰運氣，衝上來阻攔。蕭掠單手舞刀，很輕鬆就將近身者一一斬殺。當然，他若不是還頂著夏侯掠的身份，他可以更快、更直接的出城去。

    不一會兒，他與瞳兒已出了包圍圈，看見了鬼王和靈女站在前方。而他們身後，還有不少陌生的鬼物。

    瞳兒低聲道：「他們又想使詭計？」

    蕭掠冷哼，道：「不須怕。」他將她放下。那鬼王不懷好意的笑道：「小子！知道本王想要你的女人，便主動送來了？」

    蕭掠一聲冷笑，拿刀指著他，道：「赤髮鬼！今日本……少爺便要殺了你，替冥帝清理門戶！」

    「是嗎？」那鬼王略怔了一怔，道：「是冥帝那老小子，連本王的外號都告訴你了？不過區區十餘日，你能有什麼長進？竟敢狂妄如此？1」說著做了個手勢。他身後的鬼物，除了靈女，全都站在了他身後。一瞬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些鬼物，全都融進了他身體。而他身上的鬼氣，一時陡漲了十倍有餘！

    「小子，本王『陰煞術』未成，但要對付你卻已足夠了！」

    鬼王說著，猛然出招。但見他雙手在空中一個抓握動作，一團巨大的黑色雲團已出現，夾雜著陰風、鬼哭狼嚎之聲，迅疾往蕭掠的方向砸來。威力較之那日，顯然有了極大的提高。

    「來了。掠兒！」按照事先說好的，瞳兒錯身站在夏侯掠身前，將「散魂」展開，扇了一扇。

    「散魂」發出來的風，只是很輕柔微弱的一道。瞳兒看到鬼王和靈女的臉上都閃過了譏笑。因為這麼遠，她根本傷不了他們。然而他們沒有想到，蕭掠在幾乎同時，已一刀劈向了那道微弱的風。

    奇跡就這麼發生了。那道微風在刀風的推波助瀾下，居然迅速形成了強勁的旋風，不僅速度快得驚人，而且不斷的增強風力，形成了無數的漩渦。瞬間，便將那團黑色雲團完全包裹吞噬。

    「不好！」那鬼王和靈女都動容。轉身便分左右而逃。而蕭掠，針對那鬼王，再度劈出了一刀。猛烈的刀風催動前面的旋風團，去勢更快，眨眼便裹住了那鬼王。

    聽到他嘶吼著，在風團中徒勞地掙扎。蕭掠現出原本的樣貌，道：「赤髮鬼！還認得本君麼？」

    那鬼王驚恐道：「蕭……蕭掠？！你竟……？」他顯然感到難以置信。

    蕭掠道：「相較於你對本君所做的，讓你如此死，還真是便宜你了！」說著結了個手印，一道紅光便飛了過去。剎那，鬼王全身被火焰裹住，嘶叫著灰飛煙滅。

    瞳兒其實很好奇的。她問：「這鬼和你，到底因何結怨？」

    蕭掠隱藏起本貌，恢復夏侯掠的模樣，抱起她才道：「四百年前，他跑到魔界逞兇，打傷我魔界子民。我將他重傷，趕出了魔界。百年前，我從誅仙台上下來，因當時重傷，一時沒察，這鬼竟化作你的模樣，騙得了我的信任，趁機偷襲於我，令我魂魄分離……」

    瞳兒不免動容，道：「這惡鬼竟如此卑鄙！」

    蕭掠喚來了追風，將瞳兒放上去。他道：「你隨它回去。我才可毫無顧忌。」追風騰空之後，他便轉過身，衝向正在瘋狂攻城的兵馬。

    追風將瞳兒送入城樓。那裡，鳳凰夫人和馬繡雲等正在緊張觀戰。見到她獨自返回，有些詫異。瞳兒解釋：「掠兒已將那鬼王消滅。現正衝入敵軍中殺敵。」

    「太好了！」鳳凰夫人笑道：「如此一來，掠兒可放開手腳對付來犯之敵！他們人再多，也無須擔心了！」

    說話間，聽得城牆內外喊殺聲一片。有人大叫：「夏侯掠殺回來了！」然後，形勢便開始逆轉。

    方才被逼得喘不過氣來的城上軍民，此刻都精神大振，勇氣倍增。而城外，被蕭掠殺得大片大片倒下的兵馬，開始驚慌失措。有人欲退縮，但被後方的統帥以鞭子策趕著。雖然如此，但也只維持了片刻。看著同伴毫無招架之功，紛紛倒下，對於夏侯掠的畏懼之情遠遠超過了他們身後的統帥。那些倖存的人，便不顧一切的返身往後奔逃。人越來越多，壓陣的統帥們也無法控制。

    一旦失控，整個場面便亂了。幾乎所有攻城的兵士都開始逃跑。那些統帥們，也被迫跟著轉身遠避夏侯掠的鋒芒。

    「殺啊！」城中的軍民大開了城門，跟著追殺了出去。

    這一場大戰，直到天黑時才結束。南益城大獲全勝，只有少部分傷亡；而朝廷的聯軍，起碼折損一半。而起了大作用的是無雙城埋伏在城外要道的人馬，他們不僅有效阻止了聯軍的逃亡，還與城中人馬形成了夾擊之勢，才令聯軍重創。值得一提的是，夏侯端竟也在關鍵時刻帶著西涼城的兵馬出現，趁亂阻殺聯軍。雖然有點搖擺不定觀望戰局的嫌疑，但畢竟在最後關頭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從此，也便是南益的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