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誤落凡間的真龍】 文 / 你這死鬼

    深夜，帶著滿身酒氣的葉丹悄悄從後門進入了王府，躡手躡足地走了還沒幾步，就聽老劉那熟悉的聲音傳來。

    「少爺回來了，王爺正在書房等著你。」

    「劉爺爺……你嚇死我了！」葉丹渾身一哆嗦，頓時又垂頭喪氣起來，問道：「父王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嗎？為什麼要在書房等著？」

    「少爺，有些話外人可以說，但絕對不能從你的口中說出來。」老劉難得的板著臉說話，這讓葉丹也知道今天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錯了……」

    「你心中明白，王爺雖然看起來對你很冷淡，但你畢竟是他的孩子，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知道你為什麼能號稱『千杯不醉』麼？那是王爺讓老奴在你的酒中動了手腳，那些都是藥酒，對身體無害。」老劉苦口婆心地說著。

    葉丹撓了撓頭，說：「原來都是你們做的呀……」

    「有些事情，少爺可以逃避一時，卻不能逃避一世。」老劉不再多說，起身帶著葉丹走向書房。

    「劉爺爺，父王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老奴也不知，不過應當是對你極為重要的事情！」

    從老劉的語氣中根本得不到任何線索，索性葉丹什麼都不去猜想，幾次深呼吸，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要在面對父王的時候忐忑不安。

    「父王，孩兒給您請安了。」葉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免禮。」葉問天的聲音不溫不火，見他似乎並不像要責備自己，葉丹便大著膽子問道：「不知父王深夜喚孩兒前來，有什麼事情？」

    「我來說吧。」母親姬月搶先開口，說道：「丹兒，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來歷嗎？」

    葉丹心頭一顫，強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孩兒自然是父母所生。」

    「一晃眼，丹兒已經十歲了，個頭都快趕上母后了！」姬月走到葉丹的身前，溫柔地撫了撫葉丹的頭頂。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與常人不同麼？其實母后和你的父王也不清楚，這還需要從母后懷胎時說起。」

    時間回到三百多年前，那時的鎮西王還是一名修行一百餘年，卻沒有任何勢力的普通軍隊校尉。一次偶然，葉問天與姬月相遇。

    一番坎坷之後，兩人終成眷屬。婚後，葉問天得到姬月的家族勢力一些支持，充足的丹藥和功法培養下，短短幾十年，葉問天的修為開始噴髮式的增長。他登頂王座時，也不過僅僅二百歲。

    但是就這樣三百年過去，夫妻二人還是沒有後代。焦急的王后於十一年前終於懷胎，但發現不久之後，她開始做起了怪夢。

    夢境之中是一片黑暗，恍惚之中一道黑影將一枚淡金色的蛋遞給了姬月。姬月便在夢中培育了這個金蛋，金蛋破殼時，出來的一隻小泥鰍一般的生物。

    而醒來之後，姬月就生下了葉丹。

    「那小生物長得極為喜人，說它像泥鰍，是因為它不過三四寸，卻長有五隻小爪子，頭上還有犄角……」

    聽著姬月的講述，葉丹的心似乎沉到了谷底。

    良久，葉丹終於開口，他問道：「這麼說我真的不是人了？」

    「不，我的傻孩子，你當然是人，你確實是你母后和父王的孩子！這一點根本不用質疑，只是你發怒時的樣子，與我夢中的情景十分類似，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說著，姬月將葉丹攬入懷中，拍了拍他的後背。

    「可是母后，你為什麼會做夢呢？修士不是不需要休息嗎？」葉丹問道。

    「那是因為我的孩子非常厲害，在孕育你的同時，母后體內所有的靈氣都被你抽走了，因此母后堅信，丹兒絕對不是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姬月的臉上滿是驕傲，哪怕葉丹現在連築基都無法完成，他在她心中依舊是頂天立地的強者。

    「那我為什麼會變成怪物呢？」

    「你可不是怪物，你那個樣子，是龍，神明一般偉大的真龍！」

    說完，姬月將一塊玉珮拿了出來，葉丹一眼便看到那上面刻著的龍形圖案。

    「這是……」

    玉珮散發出一陣淡金色光芒，隨著葉丹的呼吸明滅不定，葉丹的手與玉珮相觸，一種水乳相溶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這塊玉珮天生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玉珮上的真龍怒吼一聲，雙目射出兩道耀眼的光芒，它居然從玉珮上活了過來，化而一道光影，環繞著葉丹飛舞一周之後，才回到了玉珮之上。

    一旁的葉問天皺著眉頭，手中掐著某種玄奧手印，生怕葉丹出什麼意外。見那真龍玉珮又平靜下來，他這才將手放回到椅子上。

    「丹兒，你有什麼感覺？」姬月急忙問道。

    「我覺得這塊玉珮……好像注定是我的東西！」葉丹想了想，篤定地說道。

    「那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有什麼變化？」

    望著姬月滿臉的期盼，葉丹撓了撓頭，他坐到地上，按照學員中的築基功法運轉，試圖去控制天地間的靈氣。

    半響，葉丹頹然地睜開眼睛朝著姬月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不會……不應該啊？你可是母后夢神龍而降生的神明！怎麼會不能修煉呢？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一定是……」

    姬月失魂落魄的模樣被葉問天看在眼裡，他似乎猜到了什麼，陷入了沉思。

    良久，葉問天向葉丹揮了揮手，道：「丹兒，明日起你便不用去學院了，現在先回去休息，我與你母后有事要商量。」

    「是，父王、母后，孩兒告退。」葉丹拿著玉珮恭敬地醒了一禮，轉身離去。

    姬月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葉丹的離去，她依舊站在原地，眉頭糾成一團，雙手指甲死死地扣進了肉中也沒有發覺。

    「月兒，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葉問天喊醒了姬月問道。

    姬月猶豫了片刻，最終下定了某些決心，她說道：「天哥，並不是我瞞著你，而是我不能說，這事關族內的大禁忌，我不能說……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們的孩子非常不凡，他的來歷若是公諸於世，我們……不！我的家族，甚至整個大齊帝國，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那『真龍』究竟是什麼生物？」葉問天感覺這事情似乎到了一種難以預料的程度，他一揮大手，將整個鎮西王府都籠罩在了某種陣法之中。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在族中秘典中看到過一些而已，非要計較起來，真龍就如同妖獸之中的王者，是不可能在塵世間出現的……但是我們的丹兒為什麼不能修煉呢……」姬月再次陷入沉思。

    臨近清晨，姬月猛然抬頭，堅定地看著葉問天說道：「天哥！我想去西域一趟！」

    「你想去那個禁地？」葉問天馬上猜出了她的想法，他思量一番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帶護衛陪你去！」

    姬月本不抱太大希望，畢竟那可是禁地！

    她大喜過望，沒想到葉問天答應得這麼果斷，她撲倒葉問天的懷中，眼中滿是柔情，說道：「天哥，謝謝你，雖然只有一點希望，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那裡是否有關於真龍的更多記載，甚至是……可以供丹兒修煉的方法！」

    「你不用謝我，畢竟丹兒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關心他的。」葉問天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他單手摟著姬月站了起來。

    「天下之大，還沒有我葉問天不敢闖蕩的地方！更何況那是西域！」

    葉問天目露精芒，遙遙望著西方。

    此時的葉丹還在呼呼大睡，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化身九天神龍，隨手摘星拿月，遨遊星空之中……

    清晨，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葉丹睜開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嘀嘀咕咕地起了床，就要背著包出門。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昨夜父王好像不讓自己去學院了？

    「不去學院也好，反正屁都學不到，那些功法我根本沒有辦法修煉啊！」

    葉丹又掏出那塊玉珮，衝著玉珮說起了悄悄話。

    送早飯來但是老劉，昨晚對話時老劉一直在場，他是葉問天的心腹，也是葉丹最親愛的家人之一。

    「劉爺爺，你說這玉珮上的『真龍』真的存在嗎？」

    老劉搖了搖頭，說道：「老奴從未見過此等生物，若這生物真的存在，集大齊帝國全國之力，也難以抵擋。或許，它應該是存在於上界。」

    「上界？」

    「古有混沌生三千大世界，三千大世界又繁衍無數小世界，我們這方世界，不過是個小千世界罷了，宇宙之大，讓人難以想像。」

    「劉爺爺，你說我能像玉珮上這條真龍一樣厲害嗎？」

    老劉看看葉丹那稚嫩的臉龐，他笑著說道：「少爺啊，真龍似仙，不落凡間，你就是一條誤入凡塵的真龍，總有一天會讓人仰望的！」

    「我是真龍……我要變強！」葉丹第一次看到了光明，他的人生，從這一刻開始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