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那些年 文 / 李會計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在王禪的瞠目結舌下，胸前的怪石項鏈竟然從衣襟內飛出，泛著翠綠色亮光懸浮在王禪的面前，隨後虛空之上，浮現出了這個十四個金色大字。
這句話王禪自然是知曉的，這是句俗話，亦是句老話。但又俗又老的話！被爺爺王栩不停地掛在嘴邊，通常都是很有道理的話。否則這些話也就不會留傳得這麼老，這麼俊了！
隨後大字漸漸消失，周圍的無盡虛空也隨著腳底下光圈的擴大漸漸的殆盡，此時的王禪竟然置身在一片平原之上……
嬌艷的牡丹，蔥鬱的綠草，這本該瀲灩成精的季節，卻陡然間在一大片壯蹄獸鳴聲中散落一地。
不死鳥鳳凰？五爪神龍？鐵背玄武？威武白虎？等等太多奇獸異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這不是爺爺九洲風物誌內所描繪的傳說神獸麼，難道真的存在？
王禪這才注意到在這平原上戰鬥的兩方人馬，一方領頭的是個面色莊重，不怒自威的黃袍大漢，手持三尺玉劍，揮斥方遒。身後一干兵馬，列隊工整，紀律嚴明。另一方首領竟然是個牛頭人身的怪物，手揮黑金鋼叉，聲震威猛。這方卻絕大多數是長相奇特，凶神惡煞的獸類。
只聞戰爭的號角吹響！刀光劍影，角鼓爭鳴，流血漂櫓。
雙方均提著兵器在王栩的身邊呼嘯而過，甚至王禪隱約的感覺有一滴鮮紅的血順著揮舞的刀刃落飄香自己的面龐。整個平原在王禪眼中氤氳成一片慘紅。
「我本該也做一個猛士，迎著夕陽留下我最後的背影。可我沒有，因為你！蚩魔！我放棄家內妻子的吳儂軟語，只為生靈不再受爾無辜塗炭！」黃袍大漢盯著對面的蚩魔，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牛首人身的蚩魔仰天大笑：「愚蠢的黃仙，這個世界，本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誰就稱王稱霸，觀眼前的戰場，唯有流淌的鮮血，方能讓人興奮不已，這！才是生活，無戰鬥不存活！」
王禪此時站立在戰場中央，周圍滿是刀光劍影，堪堪躲過了劈砍過來的種種兵器，王禪發現此時戰場的局勢是一邊倒，黃袍大漢黃仙一邊的軍士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了！
黃仙和身邊一個美鬚髯壯漢對視了一下，雙方均是默契點了點頭：「炎靈兄，看來是要拿出殺手鑭了！」
黃仙炎靈一方的軍隊突然很有條不紊的往後方退去，與蚩魔大軍拉開了一段距離。
美鬚髯壯漢炎靈從腰際扯出一面黃旗邊揮舞著嘴裡還念叨咒語：「天地大仁，降臨麒麟，掃滅妖魔，還我平和！」
突然間平原上朔風怒吼，冰雪嚴寒突降，天地間一片灰黯。身臨其境的王禪下意識的裹緊了外衣，卻發現此冰雪沒有一絲寒意，甚是怪哉！
就在這大雪紛飛中，一匹渾身青藍色的神獸，從天而降，咆哮著急馳而入平原戰場，狂奔的四蹄，在靜寂的空中無形跑道上踏碎一串冰雪，冰雪濺飛，一聲長嘶，神獸驟停，王者威嚴睥睨著整個戰場，蚩魔一方的諸多邪魔，皆備此威嚴之氣壓倒在地，就連邪魔的頭領蚩魔亦咬牙切齒艱難的抗衡著……
這才是真麒麟啊！王禪看著空中碩大的神獸感歎道，小年和這個龐然大物相比，最多只是袖珍版的形似而已！
「你們以為請來仙靈獸王麒麟就能穩勝本魔尊麼，難道本尊就沒有一兩個後手？哈哈，出現吧，魔的化身，九頭凶鳥！」從牙縫裡憋出這句話，蚩魔從懷裡掏出一顆泛著黑霧的水晶球，祭上了半空……
半空中的神獸麒麟似乎聽到什麼不願意聽到的東西，大聲咆哮著衝向那不停旋轉的水晶球！衝擊的路徑竟然直對著王禪所在的地方，就在王禪弓著身子閉眼等死的時候，發現那麒麟竟然穿過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過去了，彷彿空氣掠過一般，毫無知覺。莫非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難怪周圍的人怪都視自己無物，彷彿看不見般！王禪暗忖道。
神獸麒麟貌似還是晚了一步，水晶球化為漫天的齏粉飄散開來，平原上山雨欲來風滿樓，忽的烏雲密佈，壓抑，一堆堆烏雲像青色的火焰暴虐而至。雷聲轟鳴，黑與白，在此戰場上對比強烈。
一個鳳凰般卻長著九個腦袋的黑色巨鳥，從烏雲內撲扇而出，突然看到了面前神色複雜的麒麟也是一愣，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怎麼也在這兒？
在神獸的世界，也劃分著正與邪，很明顯麒麟是正義的一方，而九頭鳥則是邪惡，自古正邪不兩立，然而雙方竟然如此對視良久也是惹人納悶。
麒麟突然朝天長吼一聲，暴虐的在原地打著轉，產生的氣流掀飛了不少蚩魔這方的怪物。
而九頭鳥也耷拉著腦袋，似乎覺得此時自己真的不應該在此出現。
「哖哖哖……」王禪突然聽到了熟悉的叫聲，他在周圍仔細的找尋著，是小年的聲音，它在哪兒？
找尋了半天未果，卻發現在九頭鳥的背部怯生生的露出了那個熟悉的小腦袋，和自己剛遇到它那會兒，一般模樣。
莫非？王禪心裡大驚！果不其然，麒麟看向九頭鳥背部的小年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慈祥。
麒麟怔了半晌，突然似乎作了什麼決定般？前爪在平原地面上劃了幾道深坑，美鬚髯大漢似乎知曉麒麟接下來想要作甚，大吼道：「獸王麒麟，萬萬不可！」
黃仙奇怪的詢問道：「炎兄，它欲作甚？」
「一定要阻止它，它在施展獸皇禁術——邪不勝正，就是犧牲自己的**和靈魂，讓所有正義之士免受邪魔侵犯！」
那九頭鳥當然也知道面前的麒麟欲要幹嘛，隨著一道淒厲的嘶鳴衝向麒麟欲要阻止，但是晚了……麒麟最後不捨的看了九頭鳥後背上的小年一眼，便化為漫天的金光，籠罩住了整個平原，並向四周擴散開來。
九頭鳥瘋狂了，翅膀不停的撲扇著，似乎想要護住這四溢的金光，終於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時候，它反而淡定下來，它轉過頭目無表情的看著身後的蚩魔。
蚩魔驚喊道：「九頭鳥大尊，你與我族有血誓之約，你要是和我們作對，會受血誓反噬的！」
九頭鳥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後背上的小年似乎還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哖哖哖的直叫喚著。
「嘶——」九頭鳥突然吼鳴幾聲，似乎在念什麼咒語，後背上的小年陡然飛到了半空，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蛋，消失在了天際。
「萬萬沒想到啊，九頭凶鳥竟然也要施展禁術了！」通曉獸語的炎靈對著黃仙感歎道，「九界封魔！這個世界所有的邪魔都會被封印到另外一個空間！」
果然！在場的包括蚩魔在內的所有邪魔均在不甘的吼叫聲中消失不見了，九頭鳥由於施展禁術變得異常萎靡，很快違背了血誓的懲罰就來了，來自天罰的火焰將九頭鳥包裹起來，最終被燒為灰燼，隨風飄散……
麒麟和九頭鳥這場跨越了正邪的愛戀由此終結，周圍的景色也慢慢消失，王禪又回到了那無盡的虛空。
「原來小年竟然是上古神獸麒麟和九頭鳥的後代，好霸道的血脈啊！」王禪抹去眼角的淚水，感歎那生死之戀。
這是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吾乃黃仙，感歎麒麟九頭烏之亡，在此開闢葬獸澗，並尋有緣人，繼承上古獸體……」
王禪感覺自己瞬間不能動彈了，一個光點穿過胸前的奇石項鏈印射到自己的右手手臂之上，王禪眼神一瞟，發現手臂上多了個獸頭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