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身陷死地而後生 文 / 竹語小夏
關於妖獸,自古人們便知道其大多生性殘忍嗜殺,而這次的獸潮禍亂事無疑更是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雖然簫岷等人暫時堵住了魔獸侵入的主幹道,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魔獸通過別的崎嶇小路出了陸雲山脈,甚至有的生有翅翼的傢伙更是直接展翅飛了出來。只見魔獸們經過的地方,若是發現有人或牲口等活物的話,便立即撲了上去,若是跑得稍微慢些,便只能活生生的被其啃食得屍骨無存。
對於這樣的凶險情況,簫宇也是經歷了好幾次,若非他身體強健、平時又經常練習跑步,而且這次可能是由於身處險境導致其潛能被激發了出來,從而未再出現精神虛弱的狀態,恐怕現在他也早已淪為那些傢伙的腹中之物了。因此,他是幸運的,只是一同前去辛轅城的鄉親們大多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在前往辛轅城的路上,只見本來是有著上百人的隊伍,如今路還沒走到一小半,存活下來的卻已只有這十幾位了。親朋好友接二連三地慘死,自己也隨時可能將會成為這些可惡傢伙所吞食的對象,這一切讓眾人的心裡又豈會好受?只是現在不是悲傷與憤怒的時候,因為他們都明白,如今關鍵是能夠逃過這一劫,並且平安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想方設法定地逃離此劫
當下他們還在為自己能夠活下去而在逃亡,可惜天不作美,因為此刻他們已是處於北辛大街最為凶險的地帶。只見前方不遠處的道路已被魔獸所佔據,西面是湍急的河水,根本無法通行;東面十多米處便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跳下去幾乎也是必死無疑。
轉瞬間,大家稍微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迅速跑到了一起,並形成錐狀陣型向前方的獸群衝去;而簫宇在略微猶豫了剎那後,竟毅然地跑到懸崖邊上,然後便是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
如此做法,若是放在平時,那絕對會驚倒一大片觀眾與看客,畢竟他才十歲。不過在場的那十幾人此刻已經身陷獸群之中,無力顧及其它,當下只能拚命地向前看去,爭取獲得那一線生機。只是他們在獸群之中還未堅持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已相繼淪為了魔獸們的美味佳餚。
在將那些「食物」瓜分完畢後,只見有六隻飛行魔獸便立即開始向那深淵飛去。只是當它們還未飛到淵底,便被六道強勁的劍氣給當場斬殺了,徒留下六具巨大屍體接連墜落到了地上,震起百丈灰塵,甚至連慘叫都是沒來得及發出。而上面的魔獸此時也早就去尋找新的獵物了,因此這事倒也並未引起太大的動靜。
「唉,貧道清修聖地,又怎能容得你們這些牲畜前來撒野!」許久後,只聽山底下似乎方才傳出了一道這樣的細微歎息聲。
而此時的簫宇則已在剛才縱身一躍後,很快便是在那墜落時被週遭的景象給嚇暈了過去。但隱約間,簫宇在睡夢中似乎聽見了一位陌生老者的幽幽歎息聲,那聲音雖小,但他卻聽得清清楚楚。並且此時的他似乎還能夠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召喚著他,這種感覺是那樣地真實與親切。
轉眼一天已過,在這一天夜裡,整個辛轅古城的大部分地區都是反常地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到了第二天,雪花還在飄著,此時原來滿是生命氣息的世界已經變成了天地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到了六月一日的早晨,睡了一天一夜的簫宇習慣性地翻個身,耳邊竟傳來一陣樹木枝葉的抖動聲。當下只見他二話不說,便立即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一株古杉樹頂上,這樹上竟然還有厚厚的一層白雪。甩了甩頭,他也漸漸地記起了昨日那段凶險與痛苦的經歷,「不知爺爺現在怎麼樣了,唉!算了,多想無益,還是先想想看如何能讓自己活著走進辛轅城裡再說吧!」只聽簫宇喃喃道。
沉吟了片刻,簫宇終於是緩緩地站起身來,並開始仔細地打量著這裡,只見這天地間竟如夢幻一般,白茫茫的一片,天空此時還在飄灑著潔白的雪花。而且他的周圍竟多是大小與之相仿的古樹。「真是不可思議啊!」只聽簫宇如此感歎道。將所有思緒盡數壓下,順著樹木的枝椏慢慢爬下,等到了谷底,他方才發現這巨樹之下竟是別有洞天,只見在其右側不遠處便是一條青石小路,而在路的前方還有幾間大殿。
或許是童心的好奇,又或許是靈魂深處那若有若無的呼喚,促使著簫宇通過小路來到了那幾間大殿前。到了這裡,只見那大殿不多不少,共有九間,且它們似乎還按照一定的順序依次擺開,所有殿宇皆是大氣磅礡卻又古樸無華,只是這裡卻沒有下雪。而比較怪異的是,自醒來之後到現在,簫宇竟也未曾看見任何一人、一鳥、一獸,甚至是連只蒼蠅都未曾見過。而此時他若回頭一看,便會發現來時的路已是不復存在,但他此時的心緒已完全被那些大殿吸引了,又怎會回頭一看?
不知不覺間,簫宇已來到了其中最大的一間大殿面前,出於禮貌,他用右手敲了下門,並同時恭聲問道:「有人嗎?」但當簫宇的右手與門接觸的瞬間,只見那門竟自行打開,且殿內此時還有一位面對著他的消瘦老者正在閉目盤坐。
只見那老者身穿青色陰陽道袍,頭頂只用一個木簪簡單地將鶴髮簪齊,一雙白眉從眼角直垂至胸前,再加上他那長長的山羊鬚與繚繞在他周圍的精純道力,令人感覺那絕對是一位逍遙世外的得道高人。而在其身後,便是一柄古樸無華的長劍正靜靜地放於石案之上,事實上,也正是此劍將簫宇召喚到了這裡。
看到老者,簫宇立即向其深鞠一躬,並和聲將他這幾天的悲慘經歷向老者講述了一遍,希望暫時能得到那老者的好心收留。只是因為一天都未曾進食,致使他的肚子一直是叫個不停,這也讓他頗為尷尬。
聽完前者訴說的經歷後,那老者緩緩睜開眼睛,淡然道:「貧道清雲子,方才聽完小友所說,自覺也該回辛轅城去看看了,就此別過。石案上的那柄神兵名為塵劍,與你有些緣分,若你能拔出此劍,則可在諸多險境中保你平安,並使你修道之路有望。切記,定要拔出此劍!」說罷,只見一陣清風吹來,而清雲子則已生生地消失在了這片空間,看得簫宇是目瞪口呆。只是在他走時,他卻傳音給那柄神劍道:「唉!老廢鐵,貧道花了那麼大力氣布下這兩儀幻空陣,沒想到最後還是賭輸了,真是讓人氣憤難當啊!走了!」說罷,似乎是極為不甘憤然地離場。而塵劍則用酣暢淋漓的大笑聲送他離開了這裡。
而隨著清雲子的離去,下一刻,他所處的環境也立即發生了巨大變化。只見原來還處於屋內的他現在立即成了置身於叢林之中,天空此時正飄灑著鵝毛大雪,地上也有一些積雪了,時而耳邊還會傳來一些魔獸的吼叫聲,而他的周圍根本沒有任何房子,來時的路也已不復存在。而這一切令簫宇又不得不再次大吃一驚。
收拾好心思,簫宇立即用雙手將那柄還在石案上的塵劍抓在胸口,然後用盡全身力氣來拔劍,因為他相信那位清雲子前輩的話;他相信自己只要拔出那炳塵劍,那麼他活命的機會就會增加很多,只是任憑他如何用力,那劍也不出鞘。
或許是天意,當簫宇許久未能拔出劍時,他卻在拔劍時被一塊橫木絆倒了,而他拿劍的左手在跌倒時也因碰到石頭上而不斷地流血。但他卻並未放棄,他還在用盡全身力氣繼續去拔劍,因為他相信清雲子前輩的話,他知道要想在這魔獸橫行的原始森林中活命,唯有拔出此劍,甚至成為其主人,芳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此時腥紅的血水已順勢流入劍身,但也有一些血腥味飄散了開去,只是小雨並未注意這些,他仍然還在拔劍。
很快,一些魔獸便受到鮮血的牽引,逐漸向簫宇奔來,它們有的甚至已是道基後期的高手,對於現在的簫宇來說,那絕對是他招惹不起的對象。只是不知為何,很快它們似乎又被嚇跑了,而且它們跑得很快、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