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洞內乾坤 文 / 喪天

    兩個時辰後，體表那白色的光芒慢慢褪去，一股凌凡形容不出的舒服，猶如有人用羽毛在他身上各個部位劃過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充斥著全身。這感覺讓他不由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劍之氣七段，終於到了，距離劍者終於又是更近了一步了！」凌凡雙眸內露出了奪目的精光，但不過片刻，他就感受到陣陣寒意，打了個冷顫說：「怎麼這麼冷啊，這還不是冬天，記得修煉的時候天氣還是悶熱悶熱的，真是奇怪，怎麼回事？」

    「咦，這寒氣的來源？」

    仔細打量了下週遭，凌凡這才發現有一道道寒氣從林中深處飄來，不由朝著林間深處走去。

    不過片刻，凌凡走到了林子的盡頭，看到面前的山洞，陣陣寒氣從中飄出。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說：「這是…….以前經常看到有人來此地，最近少些了。爹，娘還交代過我，林子盡頭的山洞是不讓進的。可那寒氣確實是從裡面傳來的，怎麼辦呢，現在回去告訴爹娘，可萬一裡面出現了重大變故，那，那可就……」不敢多想，凌凡連忙衝了進去。

    凌凡沒有發現，在他進去的霎那，林間陰影處冒出了一道身材嬌小的身影，隨凌凡的腳步也是悄悄跟了上去。

    洞內甚是陰冷昏暗，道路坑窪不平，更兼多有岔路，若是常人進得洞來，只怕要被絆個七葷八素，更不要說是分清東西南北了。但凌凡自小便在這後山周圍的山洞內，密林間玩耍，雖然之前從來沒進過這山洞，可是走的卻也不是太困難，不一會就來到了來源的洞口處，寒氣正是從中飄來。

    「好冷啊，這洞內怎麼全是霧氣。」從這個洞口走進去，凌凡不由打了個冷顫，雙臂交錯附在胸前，放眼望去，這洞內除了霧氣，什麼也看不見。

    凌凡圍著山洞邊緣走了一圈，邊走邊扇了扇洞內的霧氣，這才隱約可以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前方有著道石牆接連洞頂，圍繞一周正好是個圓狀，回到起始之地，對應處的土牆有一道能容一人大小進去的門，凌凡毫不猶豫走了進去，而後方的嬌小身影也是放輕腳步聲音緩步小心翼翼的跟了進去。

    「咦，怎麼如此多道門？」呈現在凌凡眼前的是一道又一道圍牆，接連洞頂，凌凡還是邊走邊扇扇洞內的霧氣，又是走了一圈，只不過面前的圍牆有著道道門落，起碼有兩手之數，且此通道內的一處還有著一道牆壁擋在其中。

    儘管凌凡疑惑不已，可是還是任選了一道門落走了進去，還是同樣的光景，只不過門落之數又翻上一翻，擋住通道的牆壁也是如此。

    「這應該是一處迷宮，但為什麼越往裡走就越感覺空間越大，不應該啊？」看著面前又是道道門落，凌凡流露出沉思裝，如此輾轉下去，越往裡走就擋住的牆壁就越多，門落是如此，空間也是如此，越來越大。

    「不行，要想辦法，此處極為怪異，石壁極為牢固，而且霧氣越發之大，空氣也是愈發的寒冷瀰漫，在不久此處估計就會結冰，而我也會永久留在此處，直至老死……」凌凡原本紅潤之色越發蒼白，意識到此處危機，就欲回走，但走了些許就發現異常了，越往回走就越感覺空間越大：「這到底怎麼回事，往裡走空間越大，往回走亦是如此。」

    凌凡不知在哪處通道內迴盪，邊走邊思索，儘管深陷此處莫名之地，遭遇莫名之難，但九歲的凌凡卻依然不慌不亂，神色中一片平靜。

    「彭……」

    「啊…好疼呀」

    「啊…」

    思索中凌凡額頭像是碰到什麼一樣，而就在此刻兩道聲音就此傳來，凌凡後退幾步穩住了身子，摸了摸額頭，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有兩道聲音傳來，一道自然是他，另一道卻明顯是一女子的叫喊。

    大力扇了扇周圍的霧氣，凌凡才發現面前有一道嬌小身影正倒在地上，可是奈何周圍霧氣越來越大，看不清面容，只是看其身影像是一名女子。

    「嗚嗚，好疼啊…」身影雙手摸著額頭，清脆嬌嫩的聲音傳出，方才沒聽清楚，現在聽來凌凡才知此人是一名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子。

    「喂，還不拉我一把！」

    女孩看到凌凡愣在那裡，不由嗔道。

    凌凡回過神來滿臉尷尬「哦」了一聲，於是走過去小心翼翼扶她站了起來。

    「謝啦！」

    站起來後，女孩拍拍翹臀，哼道。

    「你是誰，來這裡幹嘛？」

    凌凡看著女孩，神色一變，嚴厲的問道。

    「我…我…我不是壞人，我叫韓芷慕。」

    女孩柔弱委屈的聲音傳出，好惹人憐愛，就連凌凡此時也是帶有罪惡感的紅下了臉，只不過霧氣遮掩，女孩看不到而已。

    「我是聽聞此地有奇異，便好奇過來看一看，前幾天便來了只是沒有收穫，便想走了，但今天偶然看見你也是來到此地而且寒氣瀰漫，便跟你進來了，我真不是壞人。」

    女孩緩了緩接而說道，嬌軀打了打冷顫，聲音也是帶著一份哭訴的語氣，顯然是凌凡嚴厲的態度影響了她。

    「韓芷慕？算了，算了，跟進來就跟進來了，可是現在怎麼出去啊？」

    凌凡顯然受不了女孩著哭訴的語氣，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便移開話題，懊惱著眼前山洞之謎。

    「叫我芷慕便好，嘻嘻！大哥哥你叫什麼？」

    聽聞凌凡的話，韓芷慕一轉哭訴語氣，笑道。

    凌凡見此韓芷慕如此，不由心裡暗歎一聲，隨後才說：「我叫凌凡。」

    「凡哥哥，此地應該是一處迷宮，而且加持了高等級的幻陣在內，踏入其中，變化萬千，一步錯，便要重頭開始，而且越往裡走就越難回頭。」

    韓芷慕指著迷霧籠罩下的道道門落，神色嚴肅的說道。

    「呃……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凌凡聽聞韓芷慕叫他凡哥哥不由臉色一紅，低下頭說道。

    「這你就不要管啦，靈蝶，靈蝶，帶我們到最裡面！」

    韓芷慕伸處雙手，捏著奇異的手印，隨便變見她的正前方有著一隻七彩之色的小巧靈蝶向前飛去。

    「跟著靈蝶走，凡哥哥！」

    說著也不管凌凡願意不願意便拉著凌凡的手，笑嘻嘻的踏著小碎步跟著靈蝶往前方走去。

    韓芷慕的皮膚很滑嫩，在這寒冷的洞內，更顯得極為清涼，觸手之下，凌風的臉色不由更紅了，心裡彭彭快速的亂跳著，畢竟凌凡除了她母親，再也沒和其他異性如此接觸過，更別提拉手了。

    「就是這裡嗎?」

    走了近半個時辰，見面前什麼都沒有，只有牆壁，韓芷慕抬頭對著靈蝶說道。

    只見靈蝶點了點頭，隨便便化作道道七彩光斑散落下來。

    凌凡見狀說：「這兒什麼都沒有，是不是靈蝶出問題了？」

    「這兒應該有什麼玄妙，我們先看看吧！」

    韓芷慕皺了皺眉頭，隨後說道。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時間匆匆而逝，寒氣也是愈發瀰漫，已經不時有著冰雕出現。

    「凡哥哥，你先……先坐下梳理一下體內的氣息吧，不然再過片刻就會變成冰雕了！」

    韓芷慕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蜷攏著身子，靠在牆角，不時還打著冷顫。

    「……」凌凡沉默片刻，掃了掃前方的霧氣走到韓芷慕身邊，脫下自己的藍色外衣也坐下來，把外衣披在在韓芷慕身前，雙手緊緊抱著她。

    「凡哥哥……」韓芷慕心裡那小鹿撲通撲通的亂跳個不停，原本蒼白的臉蛋也是有著些許紅潤萌發。

    ……

    不知多久，也許五個時辰，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一道兩人大小的冰雕出現在原本凌凡和韓芷慕所在之處，沒有人知道凌凡和韓芷慕在這裡呆多久，沒有人知道他們生死如何，只有那寒氣越發冷冽，一眼望去無不是冰，冰晶，冰層，冰雕……

    「罷了，為兄，助你最後一把吧！」一道聲音憑空而響，平平淡淡，隨後空中一道光芒衝破霧氣直奔凌凡處而來，冰雕慢慢融化，一滴滴水珠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形成這片山洞獨有的美妙音律。

    「咦？這小女娃？莫非…唉，命由天定，早成定數，但兩人相遇至此卻已為變數，天道，天道，無情啊！」

    話音落下，至此以後，不復其聲。

    「滴答，滴答…」

    凌凡處的冰雕已散去，此時兩道抱在一起的身影浮現而出。

    「天問劍…天問劍…天問劍…」

    聲如蚊聲，反反覆覆，似為夢囈，似為追切。凌凡體表冒出道道寒光，一把光劍就此成形。

    就在此時，霧氣中慢慢有著道道光芒浮現，形成了個個淡藍色的小球，光球在空中邊飛翔邊旋轉，拖出一道道長長的亮痕，宛如夏夜流螢，翩翩起舞，美姿美態。面對如此美景，此時卻無人觀賞，實為可惜。眾多光球飛舞一陣，漸漸開始圍著光劍旋轉，隨後光球越來越少，竟是都飛入那光劍內，與那劍合為一體，劍身晶瑩剔透，發出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烈。

    此時此景，就仿若，我就是魂，他便是軀，合二為一，才是我，才是這把劍！

    而在此劍重塑之後，劍光突然暴漲，直擊有三尺遠的石壁！

    一聲巨響，堅固的石壁竟被這道劍光劈開了一道大口子！洞內猛烈震動，一時間石屑冰塊掉落而下，大口處充滿了灰塵，但赫然能隱約看到裡面別有洞天，別有一番光景。

    「唰」的一聲光劍便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其中，隨後，不為人知的便是它直接衝到了那搖搖晃晃擺在冰台上如冰如玉的葫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