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無名? 文 / 喪天
「小凡,這層的功法最高級的只有一門就是:地階中級功法:太清功,在紅木書架最後一排,還有些初級功法在紅木書架倒數第二三排。其次是劍技,越高級的劍技消耗的劍之氣數量越多,可是威力也是越強,這層有三門最強的劍技,分別是:地階高級身法劍技:凌虛太游步,地階高級劍技:千鳥以及……最後的無階劍技….無名?」
燕長老接著說道,在說到無階劍技時,凌凡可以察覺到燕長老神色中有著一抹驚異以及無奈。
突然,凌凡腦海中一陣模糊,一幅幅殘破的畫面慢慢浮現。
「……」
「無名…無名…」
眨眼間畫面消失,只有兩個字,不斷重複,不斷重疊,不斷浮現…
「啊……」
仰天長嘯一聲,凌凡神色顯的極為猙獰,心中突然莫名覺得煩躁暴戾起來,心中的血腥殺念騰騰而起……
對面的燕長老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凌凡,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安靜。
前一刻,凌凡還在靜靜傾聽自己的話,但下一刻凌凡體內的氣息卻不知為何暴動起來,殺意升騰,狂躁之極,凌凡如今才不過十歲呀,何來如此之大的殺氣!
如今這殺氣,讓燕長老有一種感覺:屠百萬人,也難以平息於此!
凌凡殺氣如潮,緊緊握著拳頭,渾身在顫慄,眼淚也是從眼眶奪目而出。
「哈哈,要死,我們三兄弟也要站著死,要生,我們也要站著生,因為……因為我們是邪無天,我們是劍修……」
「二弟三弟,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三弟你怎如此要傻,大哥已被抓,你如今再成這樣,要我怎辦?」
「我無名,不要名聲,無名,不要一切,兄弟不在,無名又是誰?」
「我無名立誓,有生之年不救出兄長,雷劫之下,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
「…….」
最後在凌凡腦海中只有四個字,灰飛煙滅,四字斬釘截鐵般,如泰山壓下,如天地破碎,如以一股信念直衝雲霄,一抹悲壯,一抹堅定,一抹憤恨,流蕩徘徊……
「啊」。
再次一聲低吼,燕長老終於回過神來,基本捏出手印,隨後手掌拍向凌凡後背,淡淡綠色的光芒傳入了後者體內,雙眼緊閉,片刻後,凌凡體內的氣息漸漸平穩,殺氣也是逐漸煙消雲散,一切彷彿沒有發生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
凌凡雙眼慢慢睜開,呆呆的看著自己渾身竟然出了一身的大汗,衣裳也是變得濕答答的,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你都不記得了?」燕長老有些疑惑的看向凌凡。
「剛才……」
凌凡一驚,想起,剛才,剛才的話音,明顯燕長老什麼也沒有聽到,如同一個夢一般。
但凌凡知道,不是夢,不是夢,那是如此的親切,那種感覺,自己的心裡真的好痛!
好痛!
如同被人奪了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燕爺爺,那無階劍技怎麼回事?」
凌凡急忙問道。
「無人斷其階位,字無名,方為無名。且無人修煉過。」
燕長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抓住了凌凡的手腕,運功查看。但細細檢查一番,發現沒什麼異常,這才說道。
察覺燕長老的舉動,凌凡不由從心裡油然的一抹感動,對燕長老的尊敬也是更上一層樓。
「無人修煉過?不是說它是三強之一嗎?那為什麼還沒人修煉呢?」
燕長老一臉的無奈說道:「沒有資格,無人可以打破外部的那層防禦罩。」
「上至族長,下至普通族員。」燕長老接著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就連爹也打不破。」
凌凡可是知道的,凌皓天的修為:五星劍皇。可以說是族中除了太上長老外最強之人。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一個無階劍技有防禦罩也就算了,竟然連五星劍皇的強者也無法打破!凌凡知曉太上長老已經閉關數十年了,就是族長見一面都困難至極,只有到了家族滅亡的關鍵時刻才出面,自然不會為了這件事而耽誤閉關。
在劍行大陸,人們將修煉者統稱為劍修,而劍修也是分等級的,分別是:劍者、劍師、劍靈、劍王、劍皇、劍帝、劍仙、劍聖。
每一等級又分為一至七星。
「不是說打不破,而是那防禦罩比較特殊:觀時有質,似如大地般厚實;攻時無形,似如九天般渺茫。不管試過的人用什麼方法想打破光幕,可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要碰到那光幕就穿透了過去,根本就碰不到,摸不著。」燕長老說的特別無奈、無語,自己也是試過,可是就那樣了。
「引我去看看吧,燕爺爺!」
凌凡畢竟只有十歲,好奇心大於天。
燕長老對著那條不遠處的通道指了指,說道:「走吧。」說著便走在前面帶路。
凌凡也不多說什麼趕緊目不斜視的跟著燕長老走去。
走進通道,又是出現三條小道,在這三條小道之中,分別還能隱約的看見三種不同的場景:風波、雷光以及無狀。
「第三條路。」目光轉了轉,燕長老帶著凌凡,逕直進入了第三條小道。
進入小通道,卻是別有一番天地,通道並不長只有五六米左右,在通道的盡頭,有著淡淡的白色光幕浮現。
凌凡跟著燕長老走到盡頭前,細細打量了一下光罩的厚實程度,果不其然觀時似如大地般厚實,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凌風又用手掌緩緩的摸上了光罩,剛碰到那光幕就穿透了過去,根本就碰不到,摸不著似如九天般渺茫,任你多強大在這面前都無可奈何。
「燕爺爺,這劍技是什麼時候存在於此的?」
凌凡很疑惑,摸不著怎麼能放在這裡的!
「據說,建祖之初便有了。」
燕長老沉默些許,然後回答道。
凌凡退後了兩步,雙腳略微分開,拿出了平時使用的木劍,眼眸微閉,體內淡淡的劍之氣,順著特定的脈絡,開始了迅速的運轉。
「喝!」
微閉的眼眸乍然睜開,凌凡腳掌猛的在地面狠狠一踏,身形詭異的一個急旋,身子反對著光幕,然後突然轉過身,帶著略微有些尖銳的破風之聲,最後重重的劈向光幕。
只聽「嗤」的一聲,木劍劍穿過了光幕,然而詭異的是,凌凡並沒感到砍中了任何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凌凡差異的問道。
「這種情況純屬正常,每個試過的人都是你這樣的,似中非中,讓人很是鬱悶啊!」
燕長老也是對這很是鬱悶,當初自己也是信心滿滿的來到這,可結果卻是和凌凡一樣的下場。
凌凡不甘心,再次試了好些次,已是精疲力竭,正打算放棄,這時沒人注意到,一道淡然的聲音迴盪在劍技閣最頂層:「罷了,幫你一把吧!無名,如今因果便在此瞭解!」
一道透明般的光芒穿入那道光幕之中,隨後便見一道白光飛速射進凌凡的腦海中。
「這是…玉簡!沒想到啊,這無名竟然是烙印在玉簡中,看來小傢伙這次有可能是撿到寶了!」燕長老看著那白光想了想後在心頭感歎道。
凌凡此時的狀態非常的奇妙,隨著那白光的侵入全身籠罩著一層似有似無的光膜,就如那光幕特徵極為相似,凌凡盤腿而坐。靈魂之海內突然閃現出了一片荒蕪之地,透露著遠古滄桑的氣息。一道舞劍的人影瞬間浮現在了那虛空之內,就似如投影一般,隨著這道光影的波動,凌凡的靈魂也是仿若隨之發生了一種共鳴,一種明悟瞬間湧上心頭。
凌凡沉寂在這份領悟中,足足一個多時辰方才醒悟起來,眼眸之內閃過一絲震驚。
那道人影施展的竟然是劍術最基本的劍招,也就是:劈、刺、點、撩、崩、截等。
這些基礎劍招凌凡晨練也是經常練習,也毫無什麼特殊性可言,只是為以後學習那些劍技打些基礎,可是那道人影所施展的竟與平常的大有相差,甚至顛覆了以往的概念。
人影像是融於到了天地之間,不管是那一招都揮灑的淋漓盡致,如清風流水般一招接一招毫無破綻可言,更重要的是每一招都像是引發了天地之勢一般,如夢如幻,略一瞥恍若只有一劍,可再看時這一劍卻又彷彿化為千萬劍影,荒蕪之地無處不是劍,風是劍,塵土也是劍,一切皆為劍,威力之強根本不是凌風能想像到得。
例如「刺」,一劍刺出,似幻似真,似快似慢,在這一劍下,甚至連空間都是一陣扭曲,裂開一條細縫。
最令凌凡驚奇的是雖然模糊的面龐看不清模樣,但那道人影卻仿若極為熟悉,而那意境也是極為熟悉,絲毫不陌生,只是說不出來罷了。
「現在去挑挑功法吧?」
一道聲音飄入凌凡耳中。
「功法?」凌凡喃喃念道,隨後想起了那日洞內中年男子對自己所說之話,鬼使神差的對著燕長老說了句:「暫時我還不是太需要功法。」
說便,凌凡便懷揣心事的與燕長老告別走出劍技閣。
「這小傢伙,不簡單,說不定,族比之時會大放異彩,而前三……」
「定有此子一席!」
……
回到家後,已是黑夜,一夜無話。
次日早晨,凌凡帶著木劍往後山深處走去,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找到了一個偏僻的懸崖。
懸崖佔地十數丈,三面都是白茫茫的霧氣,飄渺中帶著與世隔離的仙氣,時而化作千軍萬馬,時而化作滾滾潮水,時而又收縮膨脹,變幻無常。
深吸一口氣,凌凡開始了枯燥單調的修煉。
運氣,踩步,揮劍,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