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吉祥店受辱 文 / 漠漠漠向昏黑
葉清不管她們怎麼說，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才到了鎮南的吉祥酒家，從門口看過去，吉祥酒家裡面是大堂，右手邊是櫃檯，一個像掌櫃的人正站在櫃檯後面算賬，此時不是吃飯的時間，店裡面的人很少，小二也是百無聊賴地靠在桌子上打盹。
原主以前也是在這裡吃過的，吉祥酒家的招牌菜是叫做白水雞，就跟水煮白菜一樣的，用了很多大料來做湯底，熬成清水一般的濃湯後，把湯舀入一個乾淨的鍋裡，將雞收拾好後，在雞肚子裡面塞入干冬菇，紅蘿蔔等食材，把雞放入裝著清湯的鍋裡，大概燉上一個時辰左右，只要再撒上一點點蔥花，白水雞就成了，整個菜看起來特別亮眼，完整的雞身配上清亮的湯底，讓人一看到就忍不住心生敬意，就如文人的傲骨一般，寧折不屈，都不忍心伸出筷子去玷污了這高雅的一幕。
而且吉祥酒家的白水雞，每天只限量供應十份，來晚了就吃不到了，而且用的食材和雞都是最新鮮的，許多人都慕名而來，吉祥酒家卻從未改變過供應的份數，即使縣太爺來了也不行，可見這吉祥酒家背後可是有一個厲害的靠山。
原主以前就在鎮上跟著劉大富混過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這些的，而且她還吃過，雖然這白水雞在別人眼裡是美味，但是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葉清來說，這實在不算什麼。而且，吉祥酒家的白水雞在熬的過程中，會放入一些中藥，雖然會讓白水雞有個食補的噱頭，不過沒有相應的食材來壓製藥材的味道，卻破壞了白水雞原有的美味。
葉清想了一下，抬腳往吉祥酒家裡走去。小二見葉清入店，葉清以前隨劉大富來過這裡，小二自然知道她是劉大富手下的一個混混，對她的態度不是很好，看了一眼葉清，就自顧自地接著打瞌睡，像是沒看到葉清一樣。
掌櫃停下了算賬，看了一眼葉清，又看了一眼小二，雖然很不喜歡葉清，但是作為吉祥酒家的掌櫃，她當然知道進門便是客的道理，不論人家吃不吃飯，能不能給得起錢，這招待還是要招待的，要不然吉祥酒家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名聲。
掌櫃咳嗽了一下，嚴厲地瞪了眼店小二，小二這才懶洋洋地動身到葉清身邊，耷拉著眼皮問道：「客官要吃什麼呀？」葉清並不在乎她的態度，自己是來賺錢的，又不是吵架的，沒必要為此而給自己找不快。葉清躬身笑了笑，「我不是來吃飯的，而是有事要找你們掌櫃的。」掌櫃聽到此話，並沒有出聲，只是繼續打著算盤。
小二叱笑了聲，「你不吃飯你進來幹嘛？找我們掌櫃？我們掌櫃是你能隨便找的嘛？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掌櫃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阻止店小二，葉清是個混混，這種混混由店小二出面驅趕是最好的。
葉清溫和地笑著，嘴裡吐出的話卻是很犀利，「我自己的身份我自然是知道的，我雖是一介布衣，但是我卻知道禮義廉恥，我不曾辱你，不曾出言不遜，不曾做過什麼打家劫舍的事，你為何從我一進門就對我態度惡劣，難道這就是你們吉祥酒家的待客之道？」
小二被說得滿臉通紅，粗喘著氣還想反駁葉清，掌櫃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趕緊出聲說道：「阿福，退下！」她步出櫃檯，抬眼仔細打量著葉清，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以前的葉清身上帶著一股子痞氣，還沒開口，就已經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並且她一開口，就是連吼帶罵，整個就是一個潑皮。
沒想到多日不見，身上的氣質全部改變了不說，說話居然如此文雅，句句有理竟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就在掌櫃打量葉清的時候，葉清也在觀察著掌櫃的，掌櫃大概三四十歲左右，眼裡透著精明，面容溫和，身高中等，笑容恰到好處，與之相對，讓人心裡不由生出一絲想要結交的欲，望，果然是個生意人！
掌櫃掩下心裡的疑惑，對著葉清拱手說道：「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小二多有冒犯，請勿與她計較。」卻絲毫不提要小二給她道歉，這老狐狸！葉清暗罵。
「沒事，左右都是小事，也沒必要為此而斤斤計較。」葉清大方地笑了笑。
掌櫃見葉清如此說，心裡更加疑惑了，以前的葉清可是很愛佔小便宜的，上次她和劉大富來吃飯，就是因為小二端菜的時候沾了點油污在她袖子上，她便不依不饒地要求賠償。當時她不在，還是她回來之後，聽店小二她們閒暇時聊天得知。
掌櫃稍微猶豫了下，便說道：「小姐今天的吃食我店包了，就當為小姐賠罪了。」退到一旁的小二一聽，不幹了，憑什麼呀？自己也沒幹什麼啊憑什麼就免了她的錢。她剛要說話，葉清就笑出聲來，「掌櫃的這是不相信我呀，既然我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了，而且我剛剛也說了，我今日來卻不是為了吃飯的，而是有樁生意要跟掌櫃你談談。」
掌櫃立馬嚴肅起來，像葉清這種小混混，哪裡有什麼正經生意可談，「我店只是個賣吃食的地方，這要談生意嘛，小姐可是走錯地方啦。」葉清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卻也不會因她的話而退縮。
她徑直開口道，「我知道聚香樓半個月前出了一道菜叫口水雞，與你店的白水雞異曲同工，而聚香樓的口水雞打得是價格牌，你店的白水雞因此而受制與它，生意也冷落了不少，我若有辦法讓吉祥酒家重新振作起來，你可願意與我談這樁生意？」這聚香樓的口水雞是在原主去偷秘方之前就出來的新菜，由於價格優惠，而且又無限供應，吸引了不少的食客。
掌櫃臉上開始認真起來，她只考慮了一下，便伸手邀請葉清去廂房裡洽談。葉清從容的舉步向前，到了廂房之後，掌櫃吩咐了小二去準備茶水後，便關上房門，走到中間的圓桌坐下。
葉清這才走過去，對著掌櫃彎腰拱手道：「在下葉清，想必掌櫃的以前聽過我的名字，晚輩以前過得糊塗，每當回想往事，總覺人生灰暗，便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還望掌櫃的給晚輩一個機會！」此番話說得中肯，將自己為何來談生意的目的說個一清二楚，先低頭說明情況，免得掌櫃對自己不信任。
掌櫃看了看眼前的葉清，暗自點了點頭，虛扶了下葉清，讓她起身，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店現在的情況，那你便說說你的解決之法。」葉清扯了扯嘴角，這還沒開始談生意呢，就想套我話了。
葉清也不隱瞞，隨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既然聚香樓出的新菜是口水雞，那它必定是拿來作為籌碼跟吉祥酒家競爭的，口水雞在下沒有吃過，不過也不難猜，便是用了許多大料來燉湯，然後將雞放入湯中慢熬，與白水雞的區別就在於，一個用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熬製，便貴了些，一個只用了一般的藥材，味道卻更勝一籌，而且價格便宜。現在吉祥酒家的出路有三條，一是改進白水雞，二是降低白水雞的價格」看到掌櫃的臉沉了沉，葉清繼續說道，「這三嘛，就是吉祥酒家即改進白水雞，又推出新菜。」
掌櫃搖了搖頭，改進白水雞說得那麼容易，可是白水雞作為吉祥酒家的招牌菜，哪裡是能輕易改變的，而且作為做吃食的點，吉祥酒家也在時時推出新菜，可是新菜卻只能火一段時間，並不能長時間地留住顧客。
「白水雞的味道已經無法再改進，我們試過許多次，卻半點效果都沒有。新菜不是那麼容易推出的，若不是真的是很特別的菜，對於顧客來說，就只能是新鮮一時，過後便再無人問津。」掌櫃說出自己的顧慮，一個一個否決了葉清的想法。
葉清自信地笑道：「這便是我今天要和掌櫃談的生意，如果掌櫃覺得可行的話，咱們便開始詳談，若是掌櫃不信任葉清的話，葉清這就離開，絕不浪費掌櫃時間。」想要套她的話，沒門！以為自己是以前經不起事兒的葉清嘛？
掌櫃的看了看笑得張揚的葉清，心裡暗襯，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不如就試下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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