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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一石三鳥 文 / 我是魚

    章易乾突然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章仲禕夫婦趕來醫院的時候,章易乾的屍體還停放在手術室,蓋著白色的被單。

    章易乾的媽媽衝進手術室,掀開白色被單,看到章易乾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痛喊了一聲之後,直接暈死過去。

    章仲禕也是失聲痛哭,趴在章易乾身上,半晌都沒起來。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趕緊上前去搶救女人,又要安慰著章仲禕節哀順變。

    誰都知道這天下最可憐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兒女是父母的心頭肉,更何況章易乾還是章仲禕夫婦的老來子,寶貝的不得了,如今就這麼生生的沒了,那簡直就是要了他們的命,剜了他們的心。

    章仲禕趕走了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關上門,在手術室裡面守了章易乾的屍體長達三個小時,再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歲,雙眼血紅。

    韓晉也在手術室門前,看到章仲禕這副模樣,他愣是不敢上前說兩句話。

    章仲禕整個人都如癔症了一般,在離開醫院之前,他曾上去三層喊話季家的人,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他絕對不會讓章易乾就這麼白白死掉。

    陳頌苓也沒料到這次的事情會鬧出人命,一時間心中也有些緊張,好在韓雲飛在身邊,他替陳頌苓打點好所有的事情,並且道,「看來這次章家是不會選擇私下解決了,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這是一場硬仗。」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就如韓雲飛之前的預料一般,章家反咬季家一口,說季宸東主動挑釁毆打章易乾,導致其毀容,後來還再次前來楓林滋事,致使章易乾中刀身亡。

    季家當然也不甘示弱,立馬叫律師向法院提起訴訟,狀告章易乾的幾宗罪狀。

    一時間,無論是楓林還是冬城,以至於全國都在關注著這次的事件,更有某些媒體打出吸引眼球的標題:官二代和富二代之爭,真相到底為何?

    真相畢竟只有少數人知道,外界流傳更多的是大家道聽途說和添油加醋之下的版本,不過無論是哪個版本,官二代和富二代因為一個女人鬧到毀容,重傷和死亡的焦點,則是亙古不變的話題。

    而對於這個能讓眾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女人,大家則是興致滿滿,議論紛紛,甚至已經有人開始人肉搜索,並且很快就查到了安景的真實身份。

    一時間全民熱議,安景這個名字,更是變得家喻戶曉。

    章家藉著安景曾經在皇庭做過服務員的經歷,蓄意抹黑她,說她本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事發當天是她喝醉了酒,前去撩閒章易乾,而並非季家所言,安景是被逼的。

    安景確實在皇庭做過,這點不可否認,而廣大群眾不認識安景,所以更相信事實,因而一時間風頭都偏向了章家這邊。

    章仲禕畢竟在楓林當了十幾年的副市長,無論是人脈還是路子,都不能小覷,也不知道他在背後費了多大的勁兒,愣是讓當初衝進工廠營救季宸東的一名特警,臨時改了口供,狀告是季宸東當時踹了章易乾一腳,才導致章易乾中刀,以至於最後的身亡。

    當段奕聽到這樣的風聲之後,氣得拍案而起,怒聲道,「我去他媽的章仲禕,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吧?欺負我不敢自己站出來承認?!」

    李震霆聞言,沉著臉道,「你消停一會兒吧,如今的情勢,章家死了兒子,擺明了就是要不顧一切的拉宸東當墊背的,就算你現在站出來又能怎樣?判你個意外傷人致死罪?你覺得這樣章家就能放過宸東了嗎?」

    段奕臉色難看到極致,他沉聲道,「那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的挺著?」

    李震霆道,「別說整件事都是我們佔理,就算是我們有錯,季家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宸東去坐牢,你放心吧,這件事季家自然會擺平的。」

    在緊要關頭,李震霆總是最鎮定也是最能理智分析的,季家確實不會任由章家抹黑季宸東,事情鬧得這麼大,季程遠不得不從國外趕回來,親自坐鎮。

    且不說早有楓林市長馮敬凡的主動示好,單說季程遠的人脈,無論黑白,政商,還是警界,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他一回國,立馬派人從上到下的打過招呼,馮敬凡更是深夜前來找季程遠談話,細數章仲禕這些年在楓林明裡暗裡做的那些個貪贓枉法的事情,包括他是怎麼樣一手提拔的韓晉,又跟韓晉裡應外合,幾乎壟斷了整個楓林。

    從前有句古話,叫做民不與官鬥。

    不過現在的世道不一樣了,為官之人簡直就是被赤|裸裸的擺在了公眾的視線中,只要是平日裡做事稍有差池,就會落人口舌。

    章仲禕從前仗著跟韓晉的勢力結合,在楓林沒少得罪人,如今他出了事,除了馮敬凡之外,想看他下馬的人,大有人在。

    如今馮敬凡已經明確的提出,願意助季家一把,將章仲禕推到眾矢之的,季程遠自然不會不同意。

    只不過章仲禕違法犯罪的詳細案例,不能由季家捅到上面去,季程遠不過是稍稍暗示了一下馮敬凡,他就立馬會意,出聲回道,「季先生放心,政務上的事情,自然是由我出面,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您打聲招呼,我已經把章仲禕這些年貪贓枉法的證據盡數交到了上頭,想必上頭您也早就打點好了,如今您只需要找個合適的契機,讓章易乾的死傷與季少爺完全無關就夠了。」

    季程遠微笑,「那這次我真是要謝謝馮市長了,讓您為犬子的事情奔波忙碌,實在是不好意思。」

    馮敬凡也笑著回道,「季先生客氣了,其實我早就想肅清楓林政界的不正之風,這次正好有勞季先生幫忙,是我該感謝您才對。」

    季程遠道,「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待到事情結束之後,我定親自去楓林登門道謝。」

    送走馮敬凡之後,季程遠又接到韓雲飛的電話,電話中,韓雲飛道,「程遠,我今天見過韓晉了,也跟他說了,如今章仲禕副市長的位子是保不住多久了,如果他不想跟著章仲禕一起下馬的話,我勸他叫韓新陽轉做我方的證人,指證是章易乾策劃綁架,並且蓄意傷害宸東,反正章易乾已經死了,就叫韓家的兒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往他身上推,這樣韓新陽頂多就算個從犯,判的輕點的話,五年也就出來了,可如果他執意要跟章家坐在一條船上,那就是家毀人亡。」

    季程遠道,「韓晉怎麼說?」

    韓雲飛嗤笑一聲,然後道,「事到如今,他還能怎麼說?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章仲禕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年他跟在章仲禕身邊,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前他們兩個就想跟季家和解的,後來是章仲禕死了兒子,這才狗急了亂咬人,可韓晉的兒子還在,如今章仲禕要下馬了,韓晉嚇得躲還多不及,他不為了他自己想,也得為了他兒子想,他已經答應了,隨時都可以叫韓新陽改口供,就看我們這頭怎麼安排了。」

    季程遠嗯了一聲,然後道,「這件事情拖久了不好,影響公司的形象,三天之後吧,我估計上頭的人也收到了章仲禕的犯罪證據,到時候再讓韓家的兒子改口供,快刀斬亂麻。」

    用快刀斬亂麻來形容此次事件,其實一點都不為過,在外人眼中,整件事情從被爆出到結束,一共歷經了半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章家和季家時不時的提供新的『證據』和『線索』,但是突然有一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章仲禕涉嫌收受巨額贓款,以及這些年在楓林搜刮民脂民膏,背地裡結交黑勢力,一手遮天等等的負面新聞。

    與此同時,被爆韓新陽轉告章易乾策劃了整個綁架事件,並且有意的想要謀害季宸東,導致季宸東身中數刀,失血過多。

    而對於章易乾身上的刀傷由何而來,則有一名當時在現場的小混混出言承認,是他當日急於躲避特警,手上拿著刀,沒注意章易乾在身後,所以混亂中用刀刺傷了章易乾。

    至此,章家被推到了眾矢之的,而季宸東則成了英雄救美的話題人物,連帶著安景的形象也從一個風塵女子,變成了一躍枝頭的灰姑娘。

    章家在楓林十幾二十年的勢力,一招連根被拔,他被雙規,並且收押監獄,全部財產做沒收處理。

    韓雲飛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躲過了這次明面的掃蕩,但是章仲禕下馬,取而代之的是馮敬凡真正的掌權,他拿到實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了這個楓林警察局的總局長。

    開始因為這次的事件,導致季家的股票連續跌了半個月,如今一招絕地反擊,股票不僅很快恢復,而且還持續走高,如今無論是雜誌報紙還是電視網絡,都在熱議冬城皇太子季宸東。

    這種一石三鳥的妙計,也就只有財可通天的季家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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