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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愛我就為我付出一切(4) 文 / 木青吉

    屋內,七生來回踱步,自回到自己的庭院,整個人都沉浸在麒麟背叛師門的事,絲毫沒有注意從庭院外瘸腿走進屋的方正。

    本想在今夜一展身手的方正,沒想到竟吃了虧,方才在蕭師姐的庭院中又因多嘴說了麒麟的壞話,被她痛斥一頓,趕了出來,心裡很是氣惱,如今到大師兄這,見大師兄對自己如空氣般,心裡更是憤怒,端起桌上的熱茶便撒起潑來,直接把茶杯摔碎在了地上。

    七生看了看滾燙的水在地上冒煙叫囂著,眼底裡透露出一種深沉隱晦,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方正開口大罵:「大師兄,你說,麒麟他背叛師門我罵了他幾句怎麼了?岳門出了這麼個叛徒就不能罵了嗎?她算什麼開口閉口的我不如麒麟,再怎麼不如我也不會背叛師門!!!」

    看著方正將氣全部撒在這,完完全全一個潑婦罵街的姿態,七生不禁搖頭,輕笑起來,「好了好了,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麒麟背叛師門固然有罪,但你也不該在你蕭師姐的面說麒麟,難道你不知麒麟素來和你蕭師姐關係最為要好?你這麼做無非是找罵。」

    方正的臉色唰地一下全白了,本以為來大師兄這會得到安慰,不想還被大師兄數落了一頓,想想今天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讓刺客跑了,而且還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顏面,最關鍵的是自己還受了重傷。想著,方正哭喪著臉,一屁股坐在軟榻上,生著悶氣。

    七生心裡明白,眼下這種情況,師傅絕對不會輕易的饒了麒麟,正如方正所說蕭習在袒護麒麟,容不得別人對麒麟有半點的侮辱,難道她就不怕惹禍上身嗎?想著不禁緊緊的蹙著眉頭,半響才開口道:「方師弟,師傅說要將麒麟斬首示眾,還要將他的屍首懸掛在岳門門頭三日,不知此事方師弟可願出手,擔當行刑者?也正好彌補師弟的過錯。」

    方正頓時被七生的一句話嚇到,師傅一向不中用自己,這次大師兄給了自己這麼好的將功補過的機會,自己怎會放棄,抬頭傻傻的看著七生,不可思議的問道:「大師兄當真將這樣的機會給予師弟?」

    七生冷哼了一聲,臉一橫,「師弟這話,莫不是大師兄會害你不成?」

    在岳門能對自己好的也就只有大師兄了,而且這件事不僅可以挽回他在眾師弟面前的顏面,而且還可以讓蕭師姐看看麒麟這種背叛師門人的下場。何樂不為?大師兄總歸不會害自己,感激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怎會不信大師兄?大師兄為人師弟我還不清楚?幾時害過師弟啊。」

    見到方正高興的手足無措的樣子,想著畢竟是自己的師弟,七生的心也軟了不少,柔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午時行刑,可別再出差錯。」

    「自是當然,大師兄儘管放心,像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了。」說著便走出了七生的庭院。

    七生看著平日被自己寵溺慣了的師弟,很是頭疼,這等事雖是出風頭,但稍有不甚可能會傷及性命,他不知這件事交給方正是對是錯,但是他在賭,賭蕭習不是那個逃走的背叛者,更不會去傷害同門。

    但七生似是低估了方正的本性好強,雖沒有害人之意,可這種心思終究還是會讓他丟了性命。

    走在路上的方正,一想到自己被師姐罵的狗血噴頭,就越來越不甘心,想來想去腳步便往蕭習的庭院走去。

    雖已是半夜,但來探望蕭習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想著被罵時的難堪,方正更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內,不屑的冷哼道:「師弟想著還是不放心師姐,特意回來再看看師姐的傷勢。」

    自是知道方正不會有這麼大度,被自己罵出去還能這麼招搖的回來,想必是知道什麼,回來耀武揚威來了。

    蕭習一人靜靜的臥在軟榻上,口氣不善地問道:「方師弟此番探望,有何貴幹?」

    聽著蕭習的語氣,方正說話立刻沒了方寸,耀武揚威起來,「我只是想告訴師姐,麒麟明日午時就會被問斬,不僅如此屍首還要掛在岳門三天。」看著蕭習呆的完全說不出話來,方正又開口道:「師傅還說了,凡是背叛師門的人都該死,麒麟只是個例子。」

    屋內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說話的,端茶的,全都停住,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看向方正。

    話音一落,蕭習瞇起雙眼,瞳底微染不悅,冷斥的聲音如寒冰一般響起,「師弟這般,是想要炫耀還是質問?難道說,師傅也給師弟質問的權利?」

    「哼~~~你還以為你在師傅眼裡還是什麼東西嗎?這屋內的人都知道你和麒麟素來交好,麒麟一死你以為師傅還會留你?師姐……不不不……應該叫蕭習才對,哈哈~~~」方正像是還不過癮,慢慢的靠近蕭習的耳邊,嗜血殘忍的再次開口道:「師傅可是說了,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方正字字如珠狠厲的擲出來,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蕭習隱去了眼神中的犀利,臉色頓時死灰,裝作吃驚和無可奈何,仔細的推敲方正的話,她完全沒有料想到,岳王會這麼決絕,就算麒麟背叛了師門,可看在這些年的情份上,他也斷不可這麼做,另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千嗎?不愧是當年下令讓屍門滿門被殺的兇手,開始懷疑自己了。

    方正說完一通話,見蕭習沒有反駁之意,氣也慢慢的消了下去,心裡喜滋滋的,還想要說些什麼,雖被蕭習陰狠的眼神壓了回去,但還是神氣的走了。

    一旁的師妹們看著蕭習這樣的表情,全當是被方正的話難過造成,也不敢出言說些什麼,相互對視一眼便知趣的告辭了。

    夜雖深,但依舊繁星密佈,清輝遍佈。

    蕭習蹙眉,抬頭看向半空,已經是子時了,他們怎麼還未歸來,思索一番後,正準備準備下塌的蕭習,看見庭院內有一個身影騰空墜落,蕭習毫不遲疑,警惕的看了看院外,點頭示意了此人。

    待那人進入屋內恭敬的行禮道:「門主!」

    「什麼情況?」

    來人趕緊小聲的稟報:「麒麟被岳門嚴刑逼供,怕是熬不過今夜。」

    蕭習看著自己身上的傷,這樣程度的傷痕,怕是以後傷好了,也是要留疤的,她是如此,那麒麟呢?此刻怕還在被言行逼供中吧,真傻,她何曾不知麒麟對她的心思,但是她不能,想著麒麟為了救她喪失了性命,蕭習的臉上馬上陰冷下來,冷聲問:「他可曾留下什麼?」

    「未曾留下,道是主上,要門主服下此藥。」說著,從腰間拿出一粒藥丸恭敬的雙手呈上。

    蕭習不知道眼前的丹藥作為何用,纖眉一挑,沉聲問:「主上可說了此藥丸的作用?」

    「主上只說,『胎記顯,鳳凰出。』」

    蕭習大腦一下子呆愣住,拿過藥丸,緩緩的開口道:「好,出去吧,一切小心。」

    「是,門主,屬下告退。」說著,便施展輕功,直疾向窗外。

    蕭習看著手中的藥丸,悶聲吃下。

    既然岳照懷疑她,那她蕭習不回應豈不是很不給面子?

    他們讓麒麟屍首懸掛在岳門三日,那她就有本事讓他們陪葬。她蕭習要毀滅的東西,還沒有不得手的。

    蕭習冷笑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不禁嘲諷,「岳照,你既然這麼狠心,就休要怪我無情了。」

    今晚是方正傳的話,可想而知明日行刑者定是方正無疑,他岳照是賭我不會傷害同門嗎?莫不是把我想得太過於軟弱了,方正哼!!!

    而此刻的方正從蕭習那出來,想著當時她的表情,越想心情越好,終於逮著機會出了口惡氣,雖然今晚的話多半是自己為了逞一時之氣,但明日午時麒麟一死,料她還能怎樣?再說師傅對她已不同往日了。

    方正的算盤打的,讓自己都不禁一笑,當晚睡的甚是香甜,殊不知危險正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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