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文 / 晴以陌

    孩子出生的第三天清晨，夫人徽音正在鏡前落淚身邊的丫鬟落紅興沖沖的跑進來喊道：「夫人夫人……老爺……老爺……老爺他回來了，已經進了府門了正……」沒等落紅說完，徽音就朝屋外跑去，落紅機靈一把抱住了夫人「夫人，你不能出去啊，你剛生完小姐外面這麼冷出去會著涼落病根的。」

    夫人剛要掙脫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這樣的力度，這樣的掌寬，是老爺。

    「忠……」只一句便已淚眼蔢娑再也說不出話來，完顏忠也盯著徽音，滿眼的寵溺，一代名將竟然也濕了眼眶。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夫妻兩人就這樣看著，沒有言語。倒是落紅一直站在兩人中間忍不住了，小聲說道：「老爺不去看看小姐嗎？」

    回過神的完顏忠牽著徽音的手走到女兒床前，細滑紅錦被包裹下的女兒顯得很是白瑩，雖是出生才三天可是已然露出了美人坯子的本質，但細看之下竟也揉了她父親完顏忠的幾分堅毅在眉眼中。

    「給女兒起名字了嗎？」

    「沒有，一切等老爺回來。」

    完顏忠沉思良久，緩緩抬起頭盯著徽音道「語凝，我們的女兒叫完顏語凝可好？」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語凝，語凝，完顏語凝，這名字好聽。」

    「對了，忠，他們都說你與大軍失去了聯繫，生死未卜，你是怎麼回來的？我怎麼沒有聽到大軍進城的號角？」

    「那天我率領二百人去追那敵寇，不料卻入了沙漠深處，雖是斬殺了敵寇，但是沙漠裡突然起了風暴，大風捲起了黃沙鋪天蓋地什麼都看不清，我冒著風暴一直走一直走，等風暴停了時我身邊只有不足十人，我們已經與大部隊失散了，索性我們就接著走了下去，直到第三天上午我遇上了沙漠裡的商隊，他們給了我們糧食和水又為我們指明了方向，幸虧這次出征騎得是我的那批好馬，沒日沒夜的趕著終於在今天趕回來了。軍隊應該是還沒有回城，不過算來也就是這一兩日就能回來了。」

    完顏忠平靜的講完他這幾天的經歷，平靜的就像是在和徽音講一個他路途上聽說的故事。倒是徽音嚇得一直在流淚，完顏忠一生戎馬唯獨看不得自己的夫人流淚，一把抱過徽音細聲安慰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以後我再也不領兵打仗了，就安心的在家裡陪著你和語凝，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完顏忠的氣息呼在徽音的耳畔，柔柔癢癢的，徽音竟然也紅了臉，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為人母。彷彿回到了他們第二次相遇時的護城河畔，完顏忠也是這樣抱著徽音，在她耳畔低語道：「徽音，你等我，等我用大紅轎子抬你進門做我的妻子。」那天的徽音也是羞紅了臉。

    其實與大軍失散之後的事完顏忠只跟徽音講了一半。走出風暴之後，完顏忠領著那僅剩的十幾人竟然碰上了敵寇的首領哈爾赤。哈爾赤沒有和完顏忠動手，反而是將完顏忠帶進了他的軍帳。原來哈爾赤欽佩完顏忠的驍勇善戰希望將完顏忠收入自己門下。

    「完顏忠，我們也是老相識了，我們活了半輩子也打了半輩子，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的驍勇善戰，要不是我們是敵人，我一定會拿你當知己兄弟對待。」

    「謝哈爾赤賞識，完顏忠愧不敢當。」

    在人數懸殊如此之大處在這樣的劣勢下完顏忠卻依舊不卑不吭，這著實讓哈爾赤吃驚，欽佩之情更是增加，更是想將完顏忠收入自己麾下。

    「完顏忠，現在你已經陷入這沙漠之中走不出去了，不如就跟著我吧，跟著我美女錢財應有盡有。」

    「哈哈哈……」完顏忠仰天大笑，「我身為天朔國大將怎麼能夠投降與你，何況錢財本就如糞土不值得我為此屈服，至於美女，哈爾赤也算一代豪雄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叫我投降與你還不如讓我痛痛快快戰一場死了我也心甘情願。」

    最終哈爾赤也沒能讓完顏忠屈服，因為想著完顏忠對沙漠並不熟悉，走出沙漠的可能性很小，竟然就放完顏忠一行離開了，這或許就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

    在這之後完顏忠一行才遇上了商隊，在他們的幫助下走出了沙漠。

    完顏忠沒有告訴徽音事情一方面是怕徽音擔心，另一方面是怕那一天這些經歷惹出事非反而會連累了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