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童辛說「滾」 文 / 柒月落憶

    「咚∼」

    「先生回來了？」

    「嗯，然然呢？」

    「哦，小姐在房裡。」我聽到我房間門鎖住的聲音，我知道他回來了。

    「親愛的，我回來了。」

    「嗯，今天工作累嗎？」

    「累，很累。」

    「那就快去歇著吧。」

    「不，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我說道，「商量一件事好嗎？」

    「你說吧。」

    「他醒了，讓我去照顧他好嗎？」我幾乎哀求。

    「當初不是說好不許和他們童家有任何來往的嘛？」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我……」

    「呵呵∼行，你真行。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咕咚∼」他摔門而去。這一夜，我久久未眠。

    第二天，我想要瞞著他去照顧童辛的時候。

    「沐小姐，老闆吩咐過了，你不能出去。」

    「怎麼會這樣？」我想我真的是失去自由了。當初選擇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不會有人身自由的。我還那麼天真的以為他會對我好。可笑……當然，即將要來臨的高考也不能不參加，我在這個牢籠裡複習著，他回來了。

    「啪∼」我還沒看清楚來人，就已經被打了。

    「沐然，你真是可以，在我這裡吃飽養足，去照顧另外一個男人，你真是可以啊，啊？」「啪∼咚∼」他打我，踩我……這些我都忍了，可是孩子…孩子…肚子好痛…

    「住手啊，孩子，你的孩子……」我痛苦的哀求他。

    「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的嗎？還不知道是和哪個小白臉的呢？」我很痛，很痛……終於，我痛的暈了過去。

    「你醒了，還真是不容易。」

    「醫生，我的孩子呢？」

    「孩子？保住你的命都已經不錯了呢。」

    「走吧，我們回家。」他來了，就一句回家。回家？我還有家嗎？人生最值得高興的三件事:父母健在，知己兩三，盜不走的情人。

    可我現在，一個都沒有，沒有。

    是的，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也許，在某一天，童辛會離開我，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我會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家？我還有家嗎？」

    「……」

    「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親手殺死了你的孩子，你混蛋！」這時候我早已哭的近乎窒息。「走∼」近乎命令的語氣，一個字，走。

    這一次，我沒有反抗，跟他走。我要有去哪呢？坐在車裡，我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到達目的地。那個讓我傷心痛苦的地方。

    「我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打破了僵局。

    「你要走去哪裡？」

    「就要高考了，我要參加高考，之後考到哪裡就去哪裡。」

    「對不起，原諒我好嗎？因為愛你，所以我會吃醋。你是第一個讓我有保護一輩子衝動的女孩，雖然我比你大很多，但請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因為害怕你離開，所以我沒有放你自由，知道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很認真的對我說。那一刻，我真的將要放棄自己的所有堅強與偽裝。

    「對不起。謝謝。」

    「以後，有什麼需要聯繫我好不好？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

    「好！謝謝。」就這樣，我離開了那個地方。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去找童辛嗎？我不知道。我很糾結。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這個靜謐的下午。

    「喂？」

    「喂，沐然，你在哪裡啊？」是童辛。

    「我，我在學校呢啊。怎麼了？」我說。

    「嗷，是這樣，我找你有點事，你能過來一下嗎？」童辛聲音明顯不對。

    「那個，等我忙完了過去好嗎？」我底氣不足。

    「那好，我等你。」我該怎麼辦？去還是不去？就這樣，我與心魔整整抗爭了一個小時。我決定去醫院，找童辛，然後和他一起考大學離開。可是，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童辛，好點了嗎？」我很高興的對他說。

    「你來了。」他很冷淡。

    「嗯，你怎麼了？」

    「沐然，我問你，你愛我嗎？」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

    「回答我。」

    「愛。」

    「那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我，沒有啊。怎麼了？」

    「沐然，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樣的你真特麼讓我噁心。」他將一沓照片摔到我身上。我一張一張撿起來，那是，我和他的照片。所有親密接觸的照片。我笑了∼有誰在陷害我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這些，都是怎麼來的？」我問。

    「這些都是不是真的？」

    「是。」

    「呵呵，哈哈哈∼你滾。」我們之間完蛋了嗎？

    「童辛，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你要告訴我這是假的嗎？然後說你是為了我才會跟他的嗎？」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在我心裡你就是這樣的人。滾，滾出去啊！」

    滾？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我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我應該堅強嘛？應該面對嘛？應該接受嘛？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此刻的我，真的難過了，可是，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我是不是很可笑？

    「如果難過，那就努力抬頭望望天空吧，它那麼大，一定會包容你的所有委屈。」

    「是你？」

    「是的，是我。我知道你會去找他，但是，對不起，是我讓你們這樣的，真的對不起。」「李賀（那個包養女主的李老闆。），不怪你。反倒是我應該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難過了，就哭出來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好嗎？」

    「李賀，不用了，你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吧，為了我，不值得的。」

    「我們總是以為時間會允許我們從頭再來，其實不然，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呵護與珍惜手中的幸福與珍寶，一刻也不要放棄。你不可以留下這樣一個殘局，讓我一個人獨自絕望。我愛你，我對你的愛不比童辛對你的愛少。」這是真的嗎？他愛我？可惜我的心裡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

    「對不起，除了童辛，我的心裡早已容不下任何人。」

    「好吧，我知道你做出的決定一般人是改變不了的，但是然兒，聽我一句話好嗎？」

    「你說吧。」

    「哪怕我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狹小越來越平庸，也別讓我們的精神的花朵在春天枯萎，哪怕我們四面楚歌，也別忘記保持自己尊貴而驕傲的呼吸好不好？」

    「嗯，好！李賀，謝謝你。我好想把所有關於以前的記憶全部挖走，哪怕做個連自己的姓名都忘記的人也不願意與過去再有一絲一毫的瓜葛。真的好想忘記一切，好想……」「也忘記我嗎？」這句話他終究沒有問出。這樣的一切，卻被角落的一雙眼睛看的仔仔細細，一絲不落。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相信我還是會這樣選擇。即使痛，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