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不眠之夜 文 / 芮米
「嗡~~~~~~~~嗡~~~~~~~~」
手機從回來的路上就一直震動著,吵醒了熟睡中不想理它的我,無奈的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我暈沉之中看到了時間,凌晨3點——
是莫晴打來的,昏昏沉沉的我聽到對話那頭的哭聲,著實被嚇的清醒,我急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哭的哽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我急得撩開被子,站在地上直跺腳。
終於,莫晴穩住了情緒,告訴我亞少被抓進了監獄。
亞少是個夜店常客,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直到碰見了莫晴,才沒有那麼頻繁的泡夜店。誰知道他們分手之後,老毛病就又犯了。
莫晴說,亞少在夜店喝的飲品裡,被人放了東西,警察抓獲販毒分子的同時發現亞少身體裡有毒品的存在,就被一起帶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並沒有像莫晴一樣哭哭啼啼著急上火,而是想當面抽亞少大嘴巴,然後問問他爭氣兩個字怎麼寫。
凌晨3點,莫晴站在看守所門口,即使是夏天,冷風也會在晚上狂妄不息。
我想像的到站在看守所受著冷風哭泣著的莫晴有多可憐。我讓她先回到我家來,她卻倔的要命,非要在大鐵門門口等著。
沒有辦法,我穿上衣服準備去找莫晴。
大半夜的,我一個女孩子出去確實有點害怕,我看了看撒諾的房間,可是他和我們都不熟,還是不要麻煩他了,不僅幫不上忙,還會給他添麻煩。對了,顧北。
凌晨三點半,我撥通了顧北的電話,和他說了亞少的事情之後,他很著急,說馬上來找我。
畢竟當初我們4個是很要好的朋友,莫晴和亞少,顧北和我,大家都羨慕的情侶朋友圈,如今卻好聚好散。
我在家坐立不安的等著顧北,聽見敲門的聲音,我趕緊去開門,這時撒諾揉著睡眼從房間裡出來。「誰呀,大半夜的」。
顧北看見了迷迷糊糊的撒諾,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轉過頭皺著眉頭對撒諾說「喂,進去,沒你的事」
撒諾歪著頭「哦,原來是在約會啊」,一臉嗜睡的模樣進去了。
「快走吧」我躲避著顧北的眼神,對他說。
顧北沒說什麼,跟在我身後走了。
「晚上挺冷的,穿上吧」顧北把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
「不用了,我不冷」其實我這句話說的毫無用處,衣服還是在我肩上披了一路。
到了看守所,天已經開始漸漸有了亮光。莫晴呆呆地站在看守所門口,無助的望向裡面,真不知道她這樣傻傻的等了多久。
「莫晴」我和顧北向莫晴跑過去。
莫晴看到我和顧北,抱著我又失聲痛哭起來。我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說著沒事沒事。
「莫晴,你別在這傻等了,先跟我們回去吧,回去大家一起想辦法」顧北說。
莫晴拚命的搖頭,非要等著見到亞少才甘心。
我和顧北只好在一旁陪著莫晴。空蕩蕩的四周,涼颼颼的晚風,黑漆漆世界,不知道莫晴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了多久,她的眼神永遠都是氾濫著淚光的望著裡面,完全無視這足以讓人恐懼的四周。
我把顧北的衣服披在了莫晴的肩上,然後回到顧北的旁邊,靜靜的陪著莫晴等著亞少。
冷風讓我直打哆嗦,再加上睏倦的神經,站在那裡,自己禁不住的晃晃悠悠。
「去台階上坐一下吧,看你這麼累」顧北對我說。
我說好,便叫莫晴去台階上坐著,可是她好像沒長耳朵一樣,完全不理會我,沒辦法,我只好和顧北坐在莫晴身後的石階上等著。
顧北突然摟住我,在他的懷裡,我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溫暖。
「這樣你就不會太冷了,困的話就睡一下吧,我幫你看著莫晴」顧北溫柔的說。
這份溫柔,是我一直以來所渴望的,所懷念的。在他懷裡的踏實,既熟悉又陌生,但是又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也讓我如此的親切。哦,是撒諾。
「喂」我在心中敲打自己,在顧北的懷裡想他幹嘛,還是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懷抱。
不知不覺中,我在顧北的懷裡睡了,雖然不是很實,但也是另一種享受。真希望時間就這樣停在這裡,不要讓我從夢裡醒來。
「我要進去,讓我進去」我被莫晴的吵鬧聲喊醒。
天剛濛濛亮,我看見莫晴拼了命的往看守所裡沖,被兩個看門的攔著。
我和顧北當然趕忙去阻止莫晴,莫晴站了一個晚上,精力卻是依然旺盛,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莫晴冷靜下來。
「莫晴,你冷靜點,這樣他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我對莫晴說。
「宛琪,你陪莫晴在這等,我去問問情況,然後咱們一起進去」顧北說。
莫晴的眼睛已經哭的紅腫,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
我問莫晴是不是對亞少還有眷戀,她不說話,只是哭。其實,這根本不用問,莫晴站在門口一個晚上沒合眼就足以說明一切,但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麼說自己喜歡撒諾。
「咱們進去吧,亞少就在裡面」不一會,顧北出來了,聽到這句話,莫晴撇下了顧北的衣服就跑。我撿起衣服趕緊跟了去。
那個狹小的屋子裡,我們看見亞少坐在小凳子上,手上並沒有帶著手銬,只是從他滿臉的疲憊看來,也是一夜沒睡的傑作。
「亞少」顧北輕輕的喊了一句。亞少抬起頭,看到了我們。即使他極力掩飾並努力微笑著,一滴眼淚還是滴落到嘴角。
莫晴強忍著眼淚,走到亞少跟前,沒說什麼,狠狠的抽了亞少一個嘴巴。我並不吃驚,如果是我,估計亞少就得直接去醫院了。
亞少一把抱住莫晴,任憑莫晴掙脫排斥,也逃離不了亞少的懷抱。我看著他們,也不禁流下了一滴淚。
「亞少,你的手續辦好了,可以離開了」就在亞少和莫晴抱頭痛哭的時候,一個穿著警服的大叔進來了,對亞少說。
「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別再總去夜店了,不過還好這件事你不知情,你的朋友幫你弄好手續,現在可以離開了」
是顧北幫亞少辦好了手續,我們也就帶著亞少一同離開了這裡。
在計程車上,莫晴已經累到無力再說一句話,攤在亞少的肩膀上睡著了,臉頰還有未干的淚痕。
「亞少,你知道嗎,莫晴可是在看守所門口等了你一個晚上,還有我和顧北,也陪著莫晴等了你半宿,這個人情你算欠著了,早晚要你還」我對亞少說,也不時地打著哈欠。
「是啊,亞少。早知道你沒事,何苦我們在外面挨苦受凍。」顧北接著我的話說。
「兄弟這情誼我記下了,日後一定奉還」亞少雙手抱拳對著我和顧北。
我敲了他的頭,警告他不要在我面前裝文化人。
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我也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已經快要7點了。這時候撒諾通常都會練習吉他,今天怎麼沒有動靜。
「你一個晚上去哪裡鬼混了,和你的老相好」撒諾突然從廚房冒出頭來,嚇了我一跳。
「什麼鬼混,朋友出了點事情,總之在寒風之中凍了一夜,慘啊」我邊說邊向沙發走去。
「和自己的情人呆了一夜,這樣叫慘?」撒諾端著烤麵包和豆漿過來給我。
聽到情人這個詞,我不禁偷樂起來。想起昨晚在顧北的懷裡曖昧的感覺,心裡就癢癢的。
「喂,別露出那種春心蕩漾的笑容了,反胃啊大姐」撒諾把麵包塞到我嘴裡。
「你打算和他和好了?」顧北問我。
我沒有回答,他轉身之間,我已經倒在沙發上四腳朝天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