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一九 文 / 凝葭

    六皇子放開了，周雅卻是記住了，只因為太子妃給她的感覺太像某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了。

    想起秦婉，周雅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什麼，但又沒有頭緒。六皇子擁著周雅上了馬車，手就開始不安分的伸進周雅的衣服下面。

    「在我三弟那裡那麼久，可有想本皇子？」

    「當當然有想。」周雅被弄得氣息不穩，主動回應六皇子。

    「嗯，三哥沒滿足你？」六皇子嘴上溫柔，在周雅看不見的地方卻是滿眼冷漠。

    「沒。妾一直下藥三皇子，只是一些幻像」

    其實周雅是有給過三皇子的，因為她發現只要和他交合，她就能沾上皇家龍氣，就能聽到一些皇家之人的心聲了。幸虧在被派到三皇子那裡臥底的時候，周雅已經被開過苞了，現在這樣說她也不擔心謊言被識破。

    「很好。」聽了周雅的話，六皇子眼底有了些溫度，這才繼續動作。其實六皇子在房事上有些潔癖，要是他知道周雅已經不乾淨了，用還是會用，但絕對是不會再收進後院了。

    周雅也是知道這些的，其實相比較六皇子，周雅還是更親睞太子的。畢竟太子才是最接近皇位的人，但她已經和六皇子綁在一起了，雖然六皇子沒說，但周雅知道自己體內有種毒，每個月月底六皇子就會在她的吃食裡放些解藥壓制住毒素，藥效持續一個月，而六皇子卻沒告訴她這件事，有什麼用意，不言而喻。

    在還沒拿到完全的解藥之前，周雅都會乖乖的照六皇子的話做，而且根據她的觀察，六皇子也是有心計的，就像今天宴會上的事，從雲貴人到三皇子，環環相扣，直接斷了三皇子繼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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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風拂起明黃色的帷帳，露出皇帝不安的睡容——

    皇帝在做噩夢。

    夢中是兩個要好的小人兒，一著杏黃色衣服，一著紫色衣服，兩人一起玩耍一起闖禍，形影不離。然隨著年歲的增長，杏黃色衣服的人對紫色衣服的人態度不改，但紫色衣服的人卻是有了別的心思。

    周圍的人都在稱讚杏黃色衣服的人，紫色衣服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在眾人的恭維中越行越遠，只是偶爾才會回頭看他一眼，眼裡不再是全心全意的關切和愛護，反而是淡淡的疏離，紫色衣服也努力過，但總找不回小時候的感覺了。

    杏黃色是太子，紫色是他。

    後來，有人告訴他，只要搶奪別人的所有，就會讓那個人只依賴你一個。他照做了，他開始暗地裡和太子作對，看到太子的眼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他都會很開心，哪怕是憤怒的目光，每次看到太子對他怒目而視，眼裡只有他一人，他便覺得開心。

    但是什麼時候失控的呢？是在一次次與他作對都沒被告發的時候？還是在被越來越多的大臣恭維的時候？好像上了癮一樣，想擁有權力，想要當皇帝，想擁有天下。漸漸的，他開始下殺手。

    故事止在那個夜晚。在太子去青城巡視官員時，他稱病請假，實際上卻是連夜趕到了青城。他叫人請來太子，太子也孤身一人來了，表面上兄友弟恭，酒過三巡之後，看到他昏迷的臉龐，閉上眼，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還命人將屍體拋下山崖。

    直到登基，他力排眾議選重新選了一個三品官員的女兒當皇后，鸞鳳紅燭映照下，看到端坐在床邊人的臉，他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選她當皇后——因為她長得像他！

    原來他竟是有了這樣的心思！喜歡上男人，還是自己的兄長，曾經的太子！只是權利迷住他的眼，叫他在做下不可饒恕的錯事之後才醒悟過來。

    人們都說皇帝深愛元皇后，哪怕是元後逝去多年，皇帝也寵愛太子，殊不知，他只是把太子當做是他和那個人的孩子罷了。

    今天的事讓皇帝再次想起那些事。一片白霧中，皇帝看到前面有人在走，是他！哪怕只是一個背影，看過千百次無比熟悉的皇帝一眼就能認出來，他追上去，卻怎麼都走不到他身邊，皇帝大聲叫他，那人完全沒有反應，皇帝無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逐漸消失。

    「騰」的一聲，皇帝在夢中驚醒過來，守夜的太監在旁邊小聲的叫著陛下。

    皇帝的手放在心臟處，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激烈的跳動。

    「來人，宣太子進宮。」

    太子府上，秦婉定定的看著太子，等待他的回復。她想要一個準確的時間，她想要離開了。

    之前在宴會上，秦婉先後看到林虎，秦惜雲和周雅，雖然沒見到恭親王一家，但也是遲早的事了，秦婉現在的處境看著很好，但實際上卻是危機四伏，隨時有暴露的危險，至於暴露之後，太子會怎麼做？秦婉可不敢說自己有什麼魅力能讓太子保住自己，太子能不順手推一把讓她徹底消失就不錯了！

    更何況秦婉摸摸小腹，她有身孕了。就在剛才秦婉找女官支支吾吾想要要些藥來擦pp的時候，女官不耐煩直接幫她把脈，結果卻發現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但要知道秦婉回到宮中才一個月，怎麼會有三個月的身孕。

    女官自覺是知道了什麼秘辛，但聯想到太子對秦婉的態度，只是鎮靜的向秦婉磕頭，說：「奴婢願意死守太子妃的秘密。但求太子妃不要牽連我的家人。」說完，就一頭撞在柱子上，當場死亡。

    秦婉剛從有孕的消息中清醒過來，就看到女官的死亡。但是秦婉知道自己已經有孕這個消息現在還不能告訴太子，否則著孩子是什麼結局，不言而喻。為母則強，為了孩子，秦婉也只好看著一條生命消逝，還得對外說是女官衝撞了她。

    當然，這個借口太子是不會相信了，畢竟秦婉的性子他還是有些瞭解的，不是因為衝撞就會要人命的人。

    一個女官太子若有所思，忽然伸手向秦婉小腹襲去，驚得秦婉向後退了好幾步，兩手緊緊地護住肚子。

    果然！太子看到秦婉的動作，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三個月的身孕還不顯懷，加上秦婉沒什麼害喜的症狀，他竟然沒有發現。

    太子看著秦婉的肚子，眼神幽深。

    「你幹什麼？」秦婉心底有些不安。雖然太子一直以來對她不錯，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些好完全是建立在她對太子有用的基礎上。而秦婉肚子裡的孩子，對他並沒有用。

    「幹什麼？秦婉，記住你的身份！」太子的臉色很不好。

    「什麼身份！」秦婉也是不服輸，「太子殿下，這是我的孩子，你有什麼權利動他！」

    「我有什麼權利？就憑我是太子，你現在是太子妃！」

    「誰願意當你的太子妃！」秦婉也是委屈。本來孕婦的心情就不穩定，加上這麼久的壓抑，秦婉就爆發了。

    「什麼都是你強加的，當太子妃也好，進宮也好呢，這下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秦婉，你別不識好歹！」

    守在外面的秦嬤嬤和趙嬤嬤急得不行，怎麼好好的吵起來了？恰好此時小福子來報說皇帝宣太子進宮，趙嬤嬤趕緊去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