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我喜歡你（七） 文 / 持聖

    這麼近還打電話。對了，他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接起電話。我看見他笑了笑。「在哪裡？我現在有空，想和你聊聊天。」

    我笑了下。這個理由太爛了吧！但是很直接，是他的風格。「可是，我現在沒時間。在喝東西。對了，今天早上我們吃涮羊肉的錢是你給的。你給了多少？讓我都吃撐了。」

    他笑了笑。還有點不好意思。「沒多少，沒多少時間陪你。你的朋友在就把錢給了她。我來看你，什麼都沒準備。急匆匆的。所以就請你吃飯了。」

    我說：「應該是我請你才對。今天晚上和明天一天的飯我都包了。你不准買單。你要是買單了我跟你過不去。我是認真的。沒和你開玩笑。你也才剛剛開始工作。不能這樣浪費。」

    他說：「這不是浪費。是心意。哦對了。我打電話其實是要告訴你。我明天中午就要走了。」

    我驚了一下。「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不是最快也要兩三天的嗎？我看你們都沒做什麼。怎麼就走了。」此刻我才發現我有些著急。

    他說：「我的工作是編劇。我寫了一部電影的劇本。我朋友叫我回去看看。他們說劇本很好。要拍。我回去就和他們商量細節。比如要誰來演，女主角等。這些都要設定好。我呢，做導演的助理其實是為了讓自己變成編導。這次是個機會。所以就回去看看。所以，這次不好意思。如果決定開拍的話，那麼我就會很忙了。這個劇本是我寫的，我想自己演。」

    聽到他的話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把自己的寫的東西拍成電影一直是他的夢想。我理解，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而我似乎看不到我的身上有這個東西。我的一生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大起大落，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我，就只是一個平凡的人而已。他，則不這麼想。他有追求的東西，有夢想，有追求，有願望，有理想。和他比起來，我似乎差很多。

    我沒說話。他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回去以後商量劇本和確定演員的事情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搞定。會有準備的時間。到時候我抽空來看你。彌補我的虧欠。沒有好好陪你。」

    「傻瓜，你沒有虧欠我。去追尋你想追尋的東西吧！聽佳琪說你下午才有時間陪我。我等你，來的時候打我電話。到時候我們再說。」我有些難過的說，但是我沒把我難過的表情表現出來。聲音一如既往。

    我們同時掛了電話。我看見他有些失望的把手機放在口袋裡。然後轉身朝著他工作的地方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覺得，他離我很遠。不止是我們兩座城市的幾千公里而已。

    其實應該想想他的好。以前我們有一點很快樂的時光。生日快樂，每個節日他也會給我說節日快樂。就連兒童節教師節八一建軍節國慶節中秋節五四青年節等等，只要是節日他都會給我說快樂。還有什麼天氣好的時候，下雪的時候，遇到開心的事的時候，他都會給我說快樂。記得那年的第一場雪。我和他手機視頻聊天。他打開他家的窗戶，讓我看看到外面的雪景。他在一邊給我說，下雪快樂。聽到那句話我就笑了笑。從那以後的，只要他們那裡下的第一場雪他都會開視頻給我，讓我看看雪景。我們這裡是熱帶，永遠下不起雪。有一次是晚上下雪。他就用手電筒照著夜晚落下來的雪給我看。下雪快樂。每次我聽到我都會快樂。還有，他發生的開心的事情他都會和我分享。都會給我說快樂。他給我的很多，我給他的很少。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公平和不公平。這是他說的。因為我們是我們自己。不是別人。

    看到他坐在涼椅上，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也許是因為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以為我失望了吧！現在我想對他說，工作快樂。

    佳琪說：「紫熙，等會兒趕緊醞釀一下。想想怎麼讓他給你表白。他說我愛你的時候你趁機說我也愛你。不是朋友之間的愛，而是那種愛。然後他發呆的時候你就抱住他。這樣他就會愛上你。」

    轉過頭看著佳琪。她無所事事的玩著手機。我低了低頭，喝了口奶茶。「到時候再說吧！我現在沒心情想這事兒。」

    佳琪坐直了起來。「什麼意思？你這兩天翻臉比翻書還快。你到底怎麼了？一點都不像你。難道是戀愛前綜合症爆發了？知道要戀愛了，還沒適應就這樣。」

    我說：「他明天就要走了。」佳琪和她男人都『啊』了一聲。他們對視了一眼。

    佳琪說：「那你就更要讓他給你表白了。要不然他下次來找你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們十年才見一次面。難不成又十年啊？趕緊找他說去。把你娶過去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是否和他一起追逐他的夢想我想過。我也不知道和他在一起生活是否真的就要融入到他的夢想裡。畢竟男人除了女人就是事業。他，一直在追逐他的事業。轉過頭看著佳琪。佳琪仍然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說：「好了。等會兒吃完中午飯的時候我讓他說。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我就試著和他交往。」佳琪和她男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中午他下班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他。他說好巧。我告訴他我們的位置。他抬著頭看見我們就笑了笑。然後跑了上來。佳琪就帶著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們什麼都沒說。然後就回來了。他說不忙。我就和他在草原上慢慢的走著。

    他說：「對不起啊！這次我要匆匆的走了。沒能好好的陪你，沒能好好的仔細看你。」

    我依然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抬著頭我不想這麼麻煩。我直入主題，「說你喜歡我。」

    他楞了一下。笑了笑。「我喜歡你。」

    我說：「我要你說我喜歡你變成我愛你。」他有些驚訝。但還是說了。

    「我，愛你。我愛你。」第一次有點猶豫，第二次就很直接了。

    我按照佳琪說的那樣去做。在他說完的時候我接著說：「我也愛你。」我盯著他的眼睛看。想從他的眼神裡看他是否真的喜歡我。可是我看到的只是猶豫。我低著頭轉身準備離去。

    「我愛你。」他說。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也愛你。」我聽見腳步聲，他跑到我的身前。笑著看著我，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一直都想給你說，我一直都喜歡你。既然你答應了。我就給你一個驚喜。」我看得出來他沒說謊。而且他很興奮。這次我仰著頭看得很仔細，很清楚。他喜歡我。

    他把我朝他的懷里拉，然後低下頭朝我吻來。我們的唇碰在一起。我沒想到我們居然接吻了。而且是在有人的地方。我來不及反應，來不及想其它事情。就這樣讓他抱著我緊緊的吻我。我聽見了佳琪尖叫的聲音。聽見了其他人議論的聲音。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聽見他在心裡面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