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風雲暗湧 文 / 白沙穌三
人販子們頓時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白面羅漢，都等著這老頭把賣的關子接上。
見狀，白面羅漢老者故作高深莫測的嘿嘿一笑，見眾人有些不耐，只好緩緩說道。「這筆錢，來頭可不小哇，出自天元城的一個大族——牧府」
「啊？這究竟……」
「怎麼可能？」
「牧府！？」
「這是意欲何為？」
白面羅漢此話一出，就如放入大海裡的魚雷……立馬引的眾人炸開了鍋。
「我說各位，能否讓羅漢把話說完！容你們這般瞎猜，能有何結論？」一角落裡，一直不聲不響的國字臉大漢，微皺眉道。
「難道，嚴舉兄弟不驚訝嗎？」
國子臉的大漢聞言，只是緩緩起身，拿著酒杯，語氣帶著似有似無的酒意道「驚訝嗎？哈哈，那總需要給我一個理由吧！至少，我不會像你們這樣像個沒頭蒼蠅一樣，話只聽一半就嗡嗡嗡……嗡個沒完。」
剛才開口詢問國字臉大漢的人，聽罷面色有些不快。正準備又要出言，然而他被身後一人拉住，耳邊有人提醒道「嚴舉跟你我不一樣，你少得罪他！」
那人心中一盤算，回想起國字臉大漢名叫嚴舉過往種種，他也就不再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嚴舉。
這國字臉嚴舉，來路可不簡單，據說他以前是大門派的修士！也不知道為何會選擇離開師門……不過說來奇怪，這人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修士那般！相反，跟普通人幾乎無差！
白面羅漢這時緩緩開口「牧府的大人物似乎與咱們上頭有些交集，故此，牧府出錢想要僱傭我們，為他們做點事！」
此時一眾也不再議論，都齊刷刷再次望向老者白面羅漢。
「找一個人！」
聽罷，人販子們有些啞然，願意花五千金元寶的大族，如此財大氣粗，竟然需要他們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人物去找一個人？任由這些五大三粗的亡命之徒想破頭，他們也不會明白其中的貓膩。
「不僅僅是找到那麼簡單吧！」嚴舉看似很隨意道。
嚴舉此刻覺得用酒杯喝酒不盡興，於是端起桌上的酒壺海喝起來，不時打著酒嗝。
大夥兒聞言又回過頭看向白面羅漢，都有些像等待白面羅漢解密題一樣。
「找到……殺之可得另外一萬金元寶！」白面羅漢話到此又做了個抹脖子狀。
果然，正如大漢嚴舉所說。找人只是其次，殺掉找到的那人才是最終目的。
不過，這幫人販子並不知道，那牧府的大人物為何會動用他們去殺一個人，在他們看來牧府想殺之人怎麼會需要他們這種小人物動手？牧府在天元只要振臂一呼…想殺誰還不容易？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牧府的那位不僅是聯繫到了他們……幾乎整個中域天元的黑勢力什麼人販子，馬賊，流寇都收到了同樣來自天元城牧府的密詔。
「牧府囑托咱們所辦的是一個小孩，大概六七八歲的樣子，相貌非常俊秀，身著錦緞華服，另外腰間還佩著一個牧字玉珮！」
「這小子應該是上面大人物的風流債所生的孽種！估計見不得人！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白面羅漢見眾人不解，摸了摸兩撇小鬍子，來來回回在大廳踱著步子道。
「羅漢哥，難道只有這些信息？」說話的正是之前小天天剛來時曾見過的那婦人。
「嗯！嘿嘿，各位好漢弟兄！老道覺得這金元寶咱們先拿著，畢竟那龐然大物可不是咱們能得罪不起的！至於…能否找到，咱們也就試試看。」
除了那國字臉大漢嚴舉，其餘之人都暗自點頭，嚴舉醉醺醺的樣子之下，眼神卻十分清醒。
沉默中，此事就此敲定。當然這些人因此注定會亂入一場是非之中，不過眼下這些人販子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如今欲要找的人，牧府急於誅之的人正在他們院子的柴房內……呼呼大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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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空正是皓月當空，黑夜裡無盡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唯獨這輪明月……
其實，黑水城的四周也並非只是望眼無際的平原。反之，黑水城西邊不遠，有不少是扎堆而且個個極其險要的高峰。
此眾山嶺，名為黑龍嶺。
然而黑龍嶺，其間有一座異常出類拔萃的巨擘，直破雲霄，矗立在皓月之下。此峰大半個山頭，就這麼被皓月照了個明亮，猶如傳說中的月下仙境一般……
就在這巨擘之上，有個很是簡陋的茅屋，屋外種著一顆長青古樹。
月色下峰頂的茅屋旁，正有兩人正在藉著月色對弈，如此意境顯得二人別有一番仙風道骨的風味。
二人就這樣你一子我一子的下著……
「闕，該你了！嘿嘿，憑你這般心神不定，步步都是漏洞百出。這可好，總讓老頭我撿漏了啊。」對弈的二人中，一個是披著蒼蒼白髮的老者，一襲白衣，正捏著齊腰的鬍子嘿嘿一笑，不加掩飾的一語道破。
那人見狀，沉聲也不加隱瞞道。「風老，三三命數你可還記得？」
「……」
那人見老者沒有說話，思量片刻又道。「三三命數之人竟讓我遇到了！」
聞言，老者頓時差點將自己的鬍子給扯掉了，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神色微定後道「你莫開玩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風老神色凝重，緩緩放下舉棋不定的棋子，眉頭緊縮，他深知眼前之人的作風，但今天卻如此反常，暗自覺得應該不可能騙自己，隨即臉色一副像是追憶的樣子，撫了撫長鬚。
可能是因為太過久遠了，在老者那模糊不清的回憶中，相關的一系列回憶如碎片紛紛湧出……
那人語氣很緩，對老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複述了一遍，老者撫著鬍子聽的有些陰晴不定。
當那人說到最後時，風老神色越發不好，嘴角還時不時的喃喃道「唉！難道這麼一天，真的越來越急，越來越快了嗎？」
老者這般樣子，而那人就同早已預料到一般，不過此時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二人相顧無言，於是雙雙沉思了起來。
在久久沉默之後，老者面沉似水道。「那麼闕老弟有何打算？」
「老子，賭上他了！」
老者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老者自然能聽出這一句話裡所包含的另一層意思。
然而，老者只是帶著微笑道「嘿嘿，那老頭我還是選擇就再看看吧！」
那人聞言認同的輕點頭，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他這看似簡單的打算之下，其中所含的凶險有多大，他自己十分清楚。
……
明月當空。
月色下，白髯中年闕英雄凌空負手而立，他就站在黑水城上方猶如神明俯瞰大地。
此時的白髯早就換了一身乾淨的麻衣，衣服看著很簡單，很普通。
他剛從黑龍嶺的老朋友那裡回來，不過眼下的他又將要離開了，這一次估計要去幾天。
白髯站在虛空，望向小天天所在的方向，遲遲未走。說實話，他真有些放心不下自己這個年幼的徒弟。
最後，白髯只是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還是消失於黑暗之中……
然而白髯並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這幾天裡，一股巨大的危機正向小天天一波一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