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癡傻的少年 文 / 天夢神話
若干年後的一天,金元鎮主街道上,只見一個相貌清秀、身材修長的少年正在漫無目的的前行,身著金絲外套,,左手上戴著一隻半透明狀的蠶絲手套,似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而雙眼卻是呆滯無神……
看著四周街道,這個少年的臉上寫滿茫然,走起路來,四肢動作有些不協調,這個少年竟是一個癡傻之人!再仔細看去,那半透明的手套內,竟隱隱透露出一絲赤色,這個癡傻的少年,赫然就是當年那個襁褓中的嬰兒,林峰!
「快看,又是這個小傻子?嘖嘖……是不是又迷路了?咱們過去逗逗他?」一群和林峰年齡相仿的少年,此刻正蹲在街道兩邊的木樁上休憩玩耍,在看到林峰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隨後便一擁而上,將林峰圍在了中間。
「喂,小傻子,你爹爹那?」一個體型強健的少年頤指氣使地對著林峰喝問
「嘿嘿嘿嘿……」林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驚慌失措,本來毫無光澤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驚恐,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險些栽倒在地,怎知林峰暮然間竟傻笑了起來。幾個少年有些羞憤,伸手去揪他的耳朵,他也不躲,也是傻笑,按他的鼻子還是笑。
「你這傻小子,怎麼就知道笑?我們每天都欺負你,你為什麼每天都來我們這裡?」之前喝問林峰的少年撥開了人群,站在林峰面前,很是不解,林峰咿咿呀呀的說了一陣,似是在回答這個少年的問話,但任誰都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反倒引起一陣哄笑。
漸漸地,幾個包圍他的少年玩膩了,那體型健碩的少年不耐煩的說道「笑笑笑,就知道傻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兄弟們揍他,看他還笑不笑!」
一陣拳打腳踢如疾風暴雨般落下,林峰逃到牆角蜷縮成了一團,金絲外套被路面的石子劃破,額頭和嘴角都溢出了絲絲血跡,但他看向眾人的目光,沒有憎恨,反倒有著一絲期待,似是期待著什麼……
「不……要打……我了,我只是……想和……你們做……朋友……」林峰蜷著身子,嘴裡不斷喃喃,雙目滿是渴望,卻無法正常地去和眼前的這群少年交流,焦急之下,竟嗚咽著落下了淚水……
「混賬!」就在林峰被打的同時,一個獨眼的彪形大漢出現在了一群少年的身後,隨著一聲暴喝,伸出那寬大的手掌,像抓小雞仔一般,一手拎起一個狠狠朝後方丟去
「從哪來滾哪去,誰再敢欺負他,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滾!」彪形大漢雖然只剩下一隻眼睛,但目中凶光卻比那雙眼俱在的人更甚,一群人本還在踢打林峰,此時竟錯愣在那裡,任憑這個大漢將他們從林峰身邊一個接一個的丟了出去
「快跑!」不知是誰先喊出一聲,一群少年一哄而散,瞬間逃得不見了蹤影。
看著那些少年落荒而逃,蜷縮著身子的林峰竟對著這群少年的背影伸出了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說……
一群少年逃的太快,以至於林峰起身之後便找不到了他們的蹤影,只有那個體型健碩的少年,在逃跑途中回頭望了一眼林峰,腳步略一停頓,卻沒有再回頭……
林峰眼中淚花不斷溢出,焦躁地望向了那個給自己解圍的大漢,當他看清這個人的相貌時,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迷茫,似是在艱難地發掘自己的記憶……
「峰兒,五年了,還記得東籬叔叔嗎?」大漢上前一步,抓住林峰的雙肩,眼中寫滿了憂傷,望著呆呆傻傻的林峰,又是一陣心痛……
自己外出五年,為了尋找治療林峰的方法四處遊歷,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藥方,甚至連一點希望都看不見,漸漸感覺希望渺茫,最終決定回來,哪怕峰兒一生癡傻,自己也會陪在他的身旁,怎知剛來這裡,卻看到了剛才那群皮孩子對林峰的欺侮!
東籬滿嘴苦澀,為林峰整了整那凌亂不堪的衣服,像照看小孩一般扶著林峰朝林家住宅走去。
到家後,東籬見到了林清遠,二人在正廳談及了林峰的事,皆是長吁短歎,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東籬兄,你外出遊歷,可曾聽說過輪迴堂?」林清遠命人備了一桌酒席,為打破僵局,提起了金元鎮周邊剛剛顯露頭角的盜賊團伙
「不知。」東籬輕輕搖頭,似是對這種事不甚在意。
「輪迴堂,實力不詳,具體人數不詳,起源更是無處查探,只在十里外的密林內發現過蛛絲馬跡,疑似輪迴堂駐地,但奇異的是,在那片密林內只有一扇幽綠的大門,沒有任何建築物存在,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林清遠悠悠說道
「林兄人緣廣闊,應不必在意這些雞鳴狗盜之輩。」東籬說完便回歸沉默,等待林清遠的下文
「這群人打著捉拿魔族探子的幌子,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是擔心峰兒……」
「他們敢!」伴隨「砰」的一聲響,東籬拍案而起,他想到了林峰左手那若隱若現的煞氣,頓時面部青筋暴起「我就是豁出性命,也必然保得峰兒周全!」
林清遠趕忙安撫住東籬,二人繼續對飲,卻在這時,一個少女僕人匆匆趕到林清遠身前,附耳細語幾句,林清遠的表情霎時間變的相當精彩,有尷尬,有糾結,更多的卻是鬱悶
「東籬兄……」林清遠欲言又止
「為何這般表情?」東籬不解,明顯看到了林清遠那複雜的表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詢問
「哎……是峰兒……請隨我來吧……」林清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引領東籬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