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奇異脈象 文 / 七根針

    普賢城，一座繁華熱鬧的城市。普賢城以東很遠一處繁華之地，落座一座府邸，府邸由著一層厚實的圍牆圍住。正東方有著一扇厚實的大門。大門之上一張橫匾寫著「劉府」二字。

    「怎麼還沒出來？還沒出來？……」

    一聲聲焦急之聲正從劉府中一間房間門口處傳來。一個身影正在門口處來回踱著步，臉上儘是焦急之色。此人正是劉府的少爺，劉炎。房間內正傳來「嗯，啊」之聲，因是劉炎之妻曾紫煙正是分娩時期。換作是任何人，都會焦急。房間內還有曾紫煙的妹妹曾紫霞陪伴在身邊，還有穩婆，大夫，丫鬟忙前忙後。房間裡都是女人在裡面。

    「深呼吸，深呼吸，再使點勁，使勁……」房間之內時不時地傳來穩婆的聲音，明顯就是到了孩子出世的關鍵時刻，似乎胎中的孩子十分地淘氣一般，無論穩婆怎麼努力，孩子就是不肯出來一般。

    「姐姐，堅持住。」……房間內傳來的聲音讓劉炎更加焦急，因為此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在平時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在等待的時候就顯得長了。更何況這還是在等待著自己的孩子出世，劉炎能不焦急就不是劉炎了。

    「炫兒，炫兒，馨於……」曾紫煙時不時地喊著這兩個名字。這兩個名字是劉炎與曾紫煙早已商量好了的，孩子出世後，若是男孩就與母親姓，單炫字，曾炫。若是女孩就與父姓，叫馨於，劉馨於。至於是哪一個，就等孩子出世來決定。

    「紫煙，你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劉炎一直地念著。想幫忙，卻又無從下手。總不至於直接就這麼闖進來吧？

    兩個丫鬟從遠處小跑而來，一人手裡端著一盆水，拿著毛巾。一人提著藥箱。「你說，都半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誰知道，應該是難產了吧。」

    「少夫人好可憐，我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啊？」

    「就你，別說了，趕緊過去吧。少爺就在前面呢。」兩個丫鬟低語說著，卻不知道劉炎全都聽見了，劉炎頓時為之一愣。兩個丫鬟卻是並不知道，匆匆經過劉炎身邊時，喚了一聲「少爺」直接往前面而去。

    劉炎此時並沒有在意聽到丫鬟的稱呼。直到此時也還依然處在發愣之中，兩個丫鬟快進門的時候，劉炎還在想著丫鬟的話。不知不覺地脫口而出地道「我小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啊？」。

    劉炎此時確實是在想自己小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那麼自己的母親又是怎樣的狀況呢？兩個丫鬟聽了，停住了腳步，稍微回了一點頭，用餘光看了一下少爺，此時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立馬打開一點門，進去了。

    「水來了。」

    「藥來了。」兩個丫鬟說完就把門給關上了。

    噶！劉炎聽到關門的聲音這才轉醒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心中複雜的思緒怎麼也揮之不去，此時也唯有默默地祈禱曾紫煙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能夠平安。

    「紫煙，我們說好了的，會永遠地在一起。你可不能留下我一個人，還有我們的孩子。你一定不能出事……」劉炎想著想著，突然間房間裡開始有了動靜。

    「糟了，少夫人有虛弱的狀況出現，現在孩子還沒有出來。這，這怎麼辦？」這時傳來了穩婆焦急的聲音，顯然裡面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姐姐，你不能出事，一定要堅持住，你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在等著你呢。你不能有事啊！」這時曾紫霞焦急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大夫，大夫，怎麼辦？怎麼辦啊？」

    房間內的大夫道「脈象越來越弱，恐怕……」

    大夫雖然沒說下文，但是下文是什麼心裡都明白。此時的曾紫煙的情況十分地令人堪憂。而劉炎一聽，立馬覺得一個頭有兩個那麼般大，頓時直接感覺到頭腦懵了。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喃喃地道「不會的，紫煙，難道你就真的要離我而去嗎？不會的。」

    「不會的，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紫煙，你不可以就這樣留下我一個人。不可以。」劉炎此時兩眼渺茫地看著房門，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突然間，劉炎雙眼中的眼神變了，由暗淡的茫茫之色慢慢地轉變為發出了一道淺淺的亮光。因為劉炎想到了如何救紫煙的辦法了。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下定了決心，嘴角微微向上劃出一道弧形「紫煙，這個世界無論多麼地美麗，若是沒有了你，再美的風景也會變得乏味無趣。我這就來救你，希望能夠來得及。」

    劉炎剛剛決定了決心，房間裡又有了動靜。原本躺在床上的紫煙，臉色越來越白，那是病態般的白。臉上已經因為失血而看不出血色，一眾人等正焦急地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時候，穩婆、大夫正想詢問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變化，讓房間裡的一眾人驚心無法理解的事情。紫煙的臉色漸漸地變得紅潤起來，似乎還恢復了力氣似的。曾紫霞一直看著姐姐，第一個發現了狀況。

    「等一下，快看！」房間裡其他人看著曾紫霞手指的方向看去。都看見了曾紫煙的狀況，心裡不免咯登一下。完全不可思議，大夫反應過來，探向了曾紫煙的脈象。心裡再一次咯登一下。

    「脈……脈……脈象……正常。氣血也正常。」其他人聽了心裡也跟著再一次咯登一下。完全無法解釋眼前的狀況。大夫卻又感覺到了有些不一樣。喃喃地道「不對，不對。」

    曾紫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焦急不已地問道「怎麼了？大夫？我姐姐怎麼了？」

    大夫道「這，這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是這正常得也太不正常了，可是現在這正常得太正常了才不正常，這個……」其他人都直接聽得頭腦有點暈了，什麼正常不正常的直接令人反應不過來倒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曾紫霞此時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糾結什麼正常不正常，道「那我姐現在倒底怎麼樣了？」

    大夫道「正常，身體也是正常狀況，一切正常。」

    「那還說什麼，救人要緊，還是救兩人呢。」現在曾紫霞才沒有心思去聽什麼正常與不正常的廢話，或著發生了什麼奇異之事，現在心裡有的卻是自己的姐姐平安無事才是最正常的。

    而在房門外的劉炎聽到了房間裡的聲音，收回了正要推開門的雙手，兩眼又是一片迷茫之色。這是什麼情況呢？耍人嗎？剛剛說脈象越來越弱，又突然冒出正常。然而真正讓劉炎收回了雙手的是房間裡傳來了紫煙的熟悉的聲音。劉炎聽得出那聲音是正常的時候才能有的。呼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地道「紫煙，你平安就好。你一定會沒事的。」

    劉炎卻在房門外祈禱起來，為自己的愛人祈禱，為自己的孩子祈禱。此時自己除了祈禱之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一般。也只能夠強行地令自己冷靜一點地停了下來。不過心中的擔憂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少，心中依然是十分地焦急。

    劉炎額頭之上掛著好幾滴汗水。揪著的心，懸著的心繃得緊緊的。此時已經沒有先前的那般急燥，反而擔憂越來越重。聽到房間裡面紫煙的聲音又一次越來越弱，劉炎擔憂的卻是自己能不能及時地救住紫煙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