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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冷酷與狠辣 文 / 雲外天都

    顧海忙上前,附在他的耳邊,把王芷兒剛剛的醉話述說一翻。極品小說舒適看書

    李迥面色更冷,使了使眼色,顧海領會,伸出掌來,正想一掌將王子欽打昏了,卻見他向李迥行禮,搖搖晃晃,行到半途,忽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海上前,用腳踢了踢他,他卻是全身軟綿綿的,全無動作。

    顧海道:「王爺,看來他真的醉過去了。」

    李迥道:「也罷,省得麻煩……等咱們辦了正事再問他!去!」

    顧海會意,將王子欽如提死狗一提的提起,隨手扔在牆角。

    王芷兒頭撞在牆上,咚地一聲,撞得生疼生疼,可她卻半點兒也不敢稍動,只是放軟了身子,沿著牆邊滑下,扮酒醉之人麼,這可是她擅長不過的事。

    隔不了一會兒,珠簾揭起之聲響起,有和悅的男聲響起:「九王爺,想不到您也喜歡這等場所,本侯倒是不知!」

    李迥站起身來,向他拱手:「神侯不也來了麼?」

    兩人哈哈而笑,相對而坐。

    王芷兒從瞇著的眼縫中望了過去,只見坐在李迥對面之人,玉面朱顏,風流可人,身上一襲紫衣長衫,腰繫白玉扣帶,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彷彿帶著悲憫。

    雖說那日不同,王芷兒卻瞧得清楚,這位神侯,便是那日之人,那個時侯,他的眼底只有殘忍與殺意。

    可此時,他身上彷彿披了聖潔光環,眼底一眸一笑,俱是慈和煦暖,奪人光芒。

    他是一個天生能吸引所有目光的男人。

    兩人坐在八仙桌旁,竟如剛剛的兩位花魁一般竟奪天地顏色,華麗耀目。

    王芷兒不敢睜開眼睛,只敢在眼縫中仔細觀察,但既便這樣,也讓神侯穆連城似有所覺,朝這邊望了過來:「九王爺,這位是……?」

    李迥道:「我的一個手下,喝醉了酒。」

    穆連城微微一笑:「王爺真是體恤下邊之人。」

    他這才轉過目光,不再打量王芷兒,可既便這樣,也讓王芷兒渾身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風花雪月地寒暄了起來,從朝內大勢談至香山楓葉,梅嶺雪景,兩人口才好,又回上見多識廣,聽到王芷兒耳裡,竟是讓她入了迷,差點兒一失神睜開了眼插話。

    寒暄了半個時辰,穆連城這才談完了,向李迥告辭。

    王芷兒一聽不好,剛剛用醉酒把顧海糊弄了,這才能進這屋子,穆連城一走,便是李迥秋後算帳之時,於是,哼哼了兩聲,彷彿酒醉之中短暫的清醒,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看清面前的人是李迥,大驚失色:「王爺,下下下下官這是怎麼了?」

    李迥正送穆連城出門呢,便聽身後有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糠索一般地抖,轉過身來,便見王子欽伏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下下下官該死,冒犯王爺了。」

    穆連城看清面前這官兒的一張臉,不由吃了一驚,心想,這個人便是那女人的兄長?

    只不過短暫的相遇,他對那個女人,卻是再也不能相忘。

    他不由停下了腳步。

    李迥聲音冰冷:「王大人喝醉了,走錯了屋子。」

    王芷兒驚慌地抬起頭來,「莫非下官闖了王爺的屋子?下官當真該死,昨日妹妹還勸我,叫我不要魯莽,少喝一點兒酒,下官怎麼這便忘了?」

    穆連城笑道:「王大人不必擔心,九王爺仁厚,不會怪責於你的。」

    李迥仔細察看她的臉色,心道這王子欽當真不知道什麼?莫非顧海聽錯了?

    顧海也有些遲疑,剛剛這王子欽的確沒說什麼,只是提起了他的妹妹,難道真是自己草木皆兵弄錯了?

    兩主僕對了一下眼。

    幾人的面色眼神,哪裡能逃得過王芷兒的眼睛,她知道兩人正是遲疑不定之時,便道:「王爺,下官替您送神侯出門。」

    聽了這話,李迥抬頭看了王子欽一眼,卻見他俊眉修眼,鴉般的頭髮貼在鴉一般烏黑的頭髮,既使是面頰半掩,也有隱隱有瀲灩從他臉上緩緩流趟,李迥心底又是一跳,竟是想起那日與王芷兒的滿室旖旎來,鬼使神差便道:「本王還有些事請教王大人,顧海,你替本王送神侯。」

    穆連城心底一跳,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兒,卻是笑道:「如此,本侯便不打擾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王芷兒和李迥。

    屋外雖有絲竹喧鬧之聲透過珠簾而來,可王芷兒卻只覺房內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層層向她壓迫。

    這是她第三次和他單獨相處,前兩次的結果都不太好,她一穿越過來,便被他毀了清白,事後,她通過多方渠道也知道了這個人,她知道他是一個強者,一個能將損害他利益的敵人往死裡折騰的人。

    因此,她對他從來沒抱任何的希望,沒有希望過他能放過她。

    在她而再地利用威脅他之後。

    但無可厚非,他的容顏,能使人產生希望,那樣的清俊英挺,賞心悅目。

    會使人忘卻他的冷酷與狠辣。

    此時,他坐在桌邊,便如一株修竹,無一處不俊美,竟使她想到了搖曳生姿這樣的詞。

    他的手長腳長,手形卻極優美,襯著拇指上那碧綠的扳指,王芷兒感覺,那是世上最美的手。

    使她忘了那雙手可以拔出利刃,使刃染鮮血。

    「你看什麼?」李迥皺眉。

    王芷兒倏地驚醒,垂下了頭,「王爺,下官醉酒,冒犯了王爺,請王爺處罰。」

    這個人的聲音和他那尖牙利齒的妹妹都如此相似,優美的下巴,如玉石一般,微啟的紅唇閃著淡淡的光芒,精緻的耳朵小巧玲瓏,李迥有些困惑,看著她,腦子裡竟現出了那一日的情形來,心底湧起陣陣煩悶。

    這件事,是他做得最不成功的一件。

    自小到大,沒有什麼事,他不能成功的,他出身富貴,母妃是皇后,至尊至貴,雖然排行最小,卻是嫡子,所以,沒有人膽敢違背他,但想從他身上得到利益的人卻不少,可到了他現在這個年紀,想要糊弄他的人卻越來越少了,不是因為別的,那些人都得到了足夠的教訓,人對你狠,你要對人更狠才行。

    這是他得出的經驗。

    這個世上沒有完全無辜的人,所以王芷兒失了清白,名聲盡毀,是她自作自受。

    他心底全沒有愧疚抱歉。

    只是時隔多日,那晚的情形卻時不時地閃回他腦裡,柔滑如膩的身軀,嬌怯的面容,和事後那淡定囂張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沒有人在他面前那樣的肆無忌憚的張狂,可卻深深映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根須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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