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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72章 臉皮薄 文 / 雲外天都

    他都已經將實力隱藏了這麼久了。

    為了今日之事,就要全都暴露了嗎?

    王芷兒可不願意當他衝冠一怒為紅顏裡邊那個『紅顏』。

    「不必了吧,說起來,也只不過燒了牢房門而已,且沒燒著。」王芷兒道。

    「本王就是讓他們知道,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你!」李迥年青的臉現出些冷峻來。」

    王芷兒垂了頭去,他的衣裳之上,印著她身上的煙塵,中間那一塊黑乎乎的,便是她的臉了。

    他在向她道歉,彌補著她在王齊愷手裡受的苦,彌補著他那一次的袖手旁觀。

    也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不用,我能照顧自己。」王芷兒低聲道,「你沒瞧見王貴妃先前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的模樣?」

    她雪白的小臉依舊有未擦乾淨的煙塵,眼神卻從來沒有的柔軟,泛著水光,像那在雨夜裡被憐濕的小狗,渴望著主人的呵護,眼神卻倔強無比。

    李迥一下子將她攬到了懷裡,「我再不會袖手了。」

    「是麼?」王芷兒悶聲悶氣地道。

    「一定。」

    在聽到她被王鳳兒堵在牢門口放火燒之時,他才知道,如果失去了她,他所有的一切,不會再有意義。

    顯露出了實力,會讓皇帝的寵愛變質,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若能護得住她,也就夠了。

    他默默地攬住懷裡那漆黑一團,聞著她身上帶了煙火味兒的馨香。

    只有在她跟前,他那潔癖才會消失了。

    顧海聽到屋裡的動靜,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今日動了黑雲騎,算是將王爺部分實力展露在了人前,也不知會惹出什麼來。

    如果不是王芷兒,又豈會讓王爺處於如此被動地步?

    一想及此,顧海便哀聲歎氣,見牧杉從遠處而來,阻住了他,「別進去。」

    牧杉道:「裡面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顧海歎著氣,「這平樂郡主,以後便是咱們的女主子了!」

    牧杉嚇了一跳,低聲道:「不是說大商派了公主來和親嗎?還是賢德太后親自向皇上請求的?聽聞賢德太后這一次除了給王爺立正妃之外,還奏請皇上從各貴女之中挑選兩位側妃人選,這平樂郡主,也許能佔其中之一?」

    顧海看了一眼屋內,忙把手指頭蓋在嘴唇上,示意他噤聲,「平樂郡主犯了殺人之罪,還在宗人府裡關著,這側妃之位輪得著她?」

    牧杉便感歎,「那倒也是,平樂郡主這算是名聲有毀了,王爺選妃,哪能選個進牢裡住過的?」

    顧海哼了一聲,「倒要麻煩咱們王爺想盡千方百計地周全了!」

    牧杉道:「你是說,王爺會想辦法給她名份?」

    顧海道:「你說呢?」

    兩人正嘀咕著,便聽見房門一開,李迥走了出來,兩人一眼便望見他身上的月白衫兒上全是污黑,兩人忙垂了頭,不敢再看。

    王爺心情很好,臉上帶笑,可不能嘲笑於他。

    某些時侯,王爺的臉皮也挺薄的。

    臉皮一薄,就會惱羞成怒!

    兩人從小和李迥一起長大,很瞭解他的脾氣。

    李迥看了他們一眼,道:「行了,做出那幅鬼崇樣子幹什麼?叫你們去找的人,都找了麼?」

    這是在問明日早朝御史彈劾之事了。

    顧海忙上前道:「找了,屬下已快馬將牢房裡發生的一切通知了何大人,估計這會兒,他正忙著寫奏章呢。」

    李迥點了點頭。

    牧杉便道:「王爺,那火沒燒起來,只燒了些被褥稻草之類的,您看……」

    李迥道:「沒燒起來,便讓它燒起來,記住,別傷了人命!」

    牧杉拱手,「屬下明白。」

    他自去佈置。

    李迥回頭望著屋裡,顧海很識眼色,道:「要不讓紅紅姑娘過來,讓她陪著?」

    「也好。」

    見李迥站著不動,眼睛只盯著屋裡,顧海把王芷兒的不識相在心底裡念了又念,心想客人走了,你主人也要出門送送客吧?

    王爺要走了,他剛剛才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出來送送?

    躲在屋子裡孵蛋呢!

    顧海咳了一聲,提高了聲音道:「王爺,咱這就回府了?」

    李迥恩了一聲,還是沒動。

    屋子裡也沒動靜。

    顧海沒奈何,只得再提高聲音,「王爺,聽說京師新開了家綠松坊點心鋪,那裡的點心全是用水果制的,很是特別,要不要明兒個屬下送些來這裡?」

    話音未落,王芷兒的小臉就出現在了門口了……顯見著怕他們走,一個箭步竄出來的,她道:「送,送,送……王爺,您叫他送,是吧?」

    李迥嘴角便往上彎了,點了點頭,「你既喜歡吃,那就讓他送。」

    顧海默默地汗。

    王芷兒眨著眼向他規規矩矩行禮,「那臣女便恭送王爺了。」

    李迥點了點頭,「這幾****好生歇著,本王必給你一個公道。」

    王芷兒感激地道:「臣女多謝王爺。」

    顧海很懷疑她多謝的是綠松坊的點心。

    因為他明顯地瞧著她喉嚨上下直咽……那是在嚥口水呢。

    王芷兒越來越過份了。

    李迥轉身便離開了。

    到了晚間,紅紅被派了過來,這幾日和王芷兒同住同宿,實為保護,牢頭兒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他忙著呢,王貴妃走後,整個牢房都燒了起來,屋頂直冒濃煙,他忙著把犯人轉移了出去,安置新的住處。

    幸好這宗人府大牢只關些與皇室貴親有關的重犯,所以牢裡邊也只關了十來個人而已,轉移了出去,倒也方便。

    宗人府大牢雖然牆體用石料砌成,但那屋頂卻是木料的,眼看著屋頂燒了起來,濃煙在竄在半空之中,想必連皇宮都看得清楚。

    牢頭兒只在心底感歎,得罪誰都可以,可千萬別得罪九王爺李迥。

    也別得罪平樂郡主王芷兒。

    至於那牢房屋頂是怎麼燒起來的,牢頭兒決定不聞不問,有人問起,就把王貴妃與平樂郡主的衝突說上一說。

    這兩位都是王家人,還是兩姐妹,居然在牢裡就鬧了起來了,王家還真如外邊人所說的,囂張跋扈,家裡邊亂成了一團糟。

    牢頭兒一抬眼,便見到王家大公子從遠處急匆匆地趕來,忙側過一邊行禮:「小王大人,您也來了?」

    王子欽還領著四品刑部郎中的職,李迥官復原職了,他也跟著恢復了原職,要去刑部當差。

    這幾日,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查清王如芸之死,但可惜的是,他權職有限,王齊愷佈置得周全,他什麼也查不出來。

    顯見著,王齊愷早讓人防著他了。

    宗人府大牢冒起的濃煙,整個京師都看到了,更有人在外邊放著消息,說是王貴妃想燒死她那個庶長姐平樂郡主,親自去了宗人府大牢,命人點火的!

    王家的女兒被另一個女兒殺了,緊接著,再有一個女兒想殺了牢裡頭鎖著的這個。

    這勁爆的消息隨著這屋頂冒出的濃煙傳遍了大街小巷,再傳至王子欽耳裡,嚇得他急忙趕了過來。

    見牢頭兒前所未有的恭敬,他倒是嚇了一跳,「我妹妹怎麼樣了?」

    牢頭兒笑道:「您放心,豪發未損,在那屋住著呢。」

    王子欽一看,這屋是給宗人府官員家眷備的,倒是奇了,「她能住在這裡?」

    她不是犯人麼?

    牢頭兒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腆著臉笑,「平樂郡主能住在這屋子,是咱們的榮幸,您放心,這牢房屋頂修好之後,小的定將這牢裡頭安置得舒舒服服的,比這屋還要舒服……」

    王子欽:「……」

    屋子裡的王芷兒便道:「哥,你來了,來,給你留了碗湯……」

    王子欽一步走了進去,便見紅紅與王芷兒一人一碗湯端著,喝得正歡,他滿腹的憂思……更憂了。

    這是最後的晚餐還是怎麼回事?

    王子欽道:「妹妹,這是怎麼了?二妹妹怎麼就敢從宮裡邊來到了這裡,找你的麻煩?」

    王芷兒飲了一口湯,示意紅紅把另一碗遞給王子欽,道:「誰知道她的,失心瘋了罷?」

    王子欽接過那碗,不自覺地跟著飲了一口,飲過之後,才發現這等時侯,實在不適合大吃大喝,便把那碗放下,皺著眉頭道:「妹妹,不是你氣的吧?」

    王芷兒一愕,心想到底是同胞兄妹,他倒猜了出來了。

    想想剛剛的情形,的確是她氣的。

    要不然王鳳兒哪會蠢得這般厲害?

    她當然不能承認,眨著眼道:「沒有,沒有,她帶了大批人馬而來,我怎麼氣得著她?」

    王子欽也會察顏觀色了,道:「妹妹,你一說謊,就眨眼睛……定是你氣的!妹妹,現在你身上的命案尚未完結,怎麼又和二妹妹起了衝突了……哎,這下子咱爹會更加下手不容情了!」

    王芷兒垂了頭,把那碗湯飲完,道:「他下手什麼時侯留過情?」

    王子欽道:「那倒也是。」又道,「幸虧賢德太后把咱們娘接出了府去,要不然,咱們娘非得氣死不可。」

    王芷兒見他想起了娘來,也有幾分感慨,卻不想提醒他,賢德太后把謝氏捏在手裡,哪是這麼簡單之事?

    「哥,你查了這幾日,可查出些什麼沒有?」

    王子欽憂愁了起來,「沒有,你當日根本沒有碰過王如芸,她便死在了你面前,照道理來說,理當被人下毒,可仵作怎麼查驗,都查不出她有中毒跡象,卻真的是撞在了桌角肝脾破裂而死,再加上那侍婢之死……妹妹,這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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