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3章 牛西皮 文 / 加餐飯
看著段艷茹一臉神秘的笑意，王小石心中很好奇，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酒館，到底有什麼不同。
他跟著段艷茹走了進去，小酒館不太大，只有五六張八仙桌擺著，一個破舊的櫃檯對著門。
櫃檯後面的牆壁上，還貼著發黃的年畫，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穿著長袍的老者，頭上戴著一頂小帽，花白的鬍鬚，膚色黧黑，樣子很是悠閒。
他看著段艷茹進入房間，微微一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嘿嘿，今天有好的食材，給你準備著呢。」
王小石心中嘀咕，看樣子段艷茹似乎和這裡的人很熟，難道她經常過來？
段艷茹笑了笑，也不客氣：「什麼好食材？我帶了好朋友過來，拿出來看看。」
老者搖了搖頭：「在後房呢，東西太大了，我可沒有本事拿出來，你進去看看吧。」
段艷茹嗯了一聲，轉過身來，對著王小石笑了笑：「有沒有興趣跟我進去？」
王小石好奇心起，點了點頭：「到底什麼東西？」
段艷茹不再說話，逕直從後門走了進去，王小石跟著她，也走進了後門。
後門之後，是一個小院，一個很大的鐵籠，佔據了小院的大部分面積，等王小石看清楚了鐵籠裡面的東西，不由得嚇了一跳。
鐵籠裡面，裝著一種怪物，身子猶如蟒蛇，上面長滿了細小的鱗片，大約七八米長，青黑色的斑紋遍佈全身。
腦袋卻好像牛頭，長著兩支彎彎的牛角，上下顎寬大，此刻正不停地嚼著草，露出扁平的磨牙。
這樣的怪物，饒是王小石見多識廣，但是也從未見過，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段艷茹就在籠子旁邊，風姿卓越，語笑嫣然，頗有些美女與野獸的味道。
她得意地朝王小石眨眼睛：「看傻了吧，我就猜你一定不知道這種東西。」
看著這種在玄幻小說裡面才會出現的怪物，王小石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這種怪物你們從哪裡搞來的？天啊，難道你們說的食材，就是這個東西？」
段艷茹嘻嘻一笑：「看你膽子挺大的，但卻是個銀槍蠟樣頭，中看不總用，這種東西，我從小到大都吃它的肉，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算王小石膽子再打，也被段艷茹的話嚇得不輕，這種東西，，自己見都沒有見過，但是人家段大美女竟然從小到大都吃這個？
段艷茹見他吃驚，格格嬌笑，帶著他走出了後院，一邊走一邊解釋：「我不是漢族，老家在滇南叢林深處，這種東西叫牛西皮，我們寨子中，家家都餵養，等養肥了，就殺了吃肉。」
「這種肉可好吃了，待會兒你一定要多嘗嘗。」
王小石兀自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味來，遲疑了一下：「這種東西真能吃嗎？有沒有毒？」
他的話，逗得段艷茹格格嬌笑：「在我們寨子中，你這樣說話是沒有禮貌的，這牛西皮是瓦布天神賜給族人的食物，怎麼會有毒呢？」
「有機會到我們寨子中去，我請你吃酒盅大的蠍子，筷子長的蜈蚣，嘿嘿，這些東西，在大城市中可吃不到。」
毒蛇蜈蚣這種東西，倒沒有嚇住王小石，在國外熱帶雨林中，這些東西，在他的嘴中，都是家常便飯，只是牛西皮的樣子實在太過古怪，這才讓他好奇不已。
想到後院牛西皮奇怪的造型，王小石嘖嘖稱歎，這種動物，應該暫時沒有被外界發現。
要不然的話，恐怕早就傳揚得沸沸揚揚了，說不定早就列為珍稀動物保護行列中。哪能隨便讓人宰殺。
「對了，這種東西，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外人發現呢？」
王小石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相信，牛西皮這種生物，一定被刻意保密，不然的話，早就轟動生物界了。
果然，段艷茹笑了笑：「牛西皮這種家畜，傳說是瓦布天神賜給我們族人的食物，這是瓦布族的秘密，誰也不會說。」
「就算你吃了他的肉，也不會知道，嘻嘻，在這裡，老闆都當成牛肉賣的。」
王小石一頭冷汗，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酒館，誰能想像到，居然用這個東西的肉，當成牛肉賣。
段艷茹悠然地拿了一根筷子，在桌子上輕輕敲著：「牛西皮很好養，吃得少，但是長得可真快。」
「現在這頭牛西皮，六個月前才有小狽那麼大，但是現在可就這麼大了，你別看這個酒館小，但其實很賺錢的。」
王小石點了點頭，別的不說，就光靠牛西皮肉類的盈利，就可以賺不少錢。
一會兒工夫，老闆將酒菜抬了上來，果然燉了滿滿一鍋牛西皮肉，香噴噴的，香味果然有點像牛肉的味道，只是比牛肉可要鮮美得多。
段艷茹用筷子夾了一塊牛西皮肉給他，微笑著道：「很好吃的，我保證，你在其他地方，一定不會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
王小石長這麼大，第一次吃這種奇怪的肉，心中難免有些異樣。
他饞了一口，只覺得香滑濃郁，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好吃！」
這一口之下，王小石險些連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大呼好吃，連連歎氣：「我怎麼不早一點認識你，這種人間美味，居然現在才品嚐到，真是可惜。」
段艷茹見他喜歡，嫣然一笑，又夾了一塊肉給他：「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不敢吃這種怪肉呢。」
王小石哈哈一笑，一邊大肆咀嚼，一邊說：「你小看我了，其實我小時候什麼都吃過，毒蛇螞蟻，蠍子臭蟲老鼠，不過是為活下去，生吃活吞，可沒有這麼好吃。」
「為了活下去？」
段艷茹有些奇怪：「現在明社會，還需要活得那麼辛苦嗎？」
王小石想起小時候，母親對自己近乎殘酷的訓練，心中苦笑：「不是這樣的，小時候我很調皮，有一次在大山中迷失了路，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在那期間，為了活下去，什麼東西都吃過。」
段艷茹嗯了一聲，給王小石倒酒：「沒有想到，你小時候過得那麼辛苦。」
清澈微帶黃色的老酒，剛剛倒在碗中，就散發出濃郁的香味，王小石舉起酒，眼睛看著段艷茹：「你能喝一點嗎？」
段艷蕊嫣然一笑：「我們瓦布族的女子，個個都能喝酒。」
說著，她舉起小碗，和王小石幹了一口，雙頰微暈，顯得很是艷麗。
老者在櫃檯後面，看著段艷茹和王小石喝酒，臉色有些陰沉。
除了他之外，小酒館之中，還有兩個酒保，都是一般膚色黧黑，體格粗壯，少數民族的體貌特徵很明顯。
喝兩口酒，吃兩口肉，還有美女談笑聊天，王小石這頓飯吃得可謂逞心如意。
段艷茹也喝了不少酒，微微有些熏意，說起不少寨子中的奇聞異事，王小石聽得悠然神往，一拍大腿：「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到你們寨子去做客，聽著真是讓人心癢。」
段艷茹微微一愣，隨即小聲說了一句：「我們寨子不接受外客的，除非…」
她說到這裡，臉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低了下頭。
王小石也一愣：「不接受外客？」
段艷茹歎了口氣，聲音很低。心情明顯不好：「我們寨子，在大山叢林深處，大家過的日子，便是與世隔絕的日子。」
「因為弟弟生了病，阿爹和阿媽帶著他出山救命，我才有機會上大學，然後在都市中定居下來。」
王小石越聽越奇：「那這個小酒館又是怎麼回事？」
段艷茹望了櫃檯一眼，招了招手，櫃檯後面的老者走了出來，來到兩人的身邊，卻不坐下，神態之間，很是恭敬。
段艷茹指著老者，淡淡地說：「這是我的阿叔布魯，這個酒館，是阿爸開的，為了幫弟弟籌醫藥費，在這個城市，我們已經開了十來年啦。」
「阿爸回歸瓦布大神的懷抱之後，布魯叔叔就接替阿爸，打理這個酒館。」
「什麼，這是伯父？」
王小石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向著老者鞠了一躬：「伯父好，剛才不知道您的身份，實在不好意思。」
老者趕緊還禮，看著段艷茹，好像十分惶恐。
段艷茹拉著王小石，讓他坐下，微微一笑：「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在我們族中，女人為尊，只是到了城市中，我們都逐漸向主流社會蛻變，情況才好了一些。」
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奇怪：「在我們族中，男人跟女人說話，都是跪著的。」
王小石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這什麼族類，也太可怕了吧？
段艷茹看他驚恐的樣子，忍不住榜格嬌笑：「你又不是我們族人，你怕什麼？我上了大學才知道，我們族還處於母系氏族社會，所以才會這樣。」
王小石點了點頭，母系氏族社會，他在國外也曾經碰過，亞馬遜熱帶雨林中，這種族類並不鮮見。
看著段艷茹優美艷的面容，誰又能知道，她居然是從母系氏族社會中跑出來的？
段艷茹揮手讓布魯退下去，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人生就是這麼奇怪，如果不是我的弟弟生病的話，我恐怕也在萬里之遙的叢林深處，過著原始人的日子，怎麼又會遇到你呢？「
「你的弟弟，到底得了什麼病？」
王小石聽到這裡，再也忍耐不住，問了一句。
說到了弟弟的病，段艷茹的愁緒再也控制不住，長長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麼病，誰也不知道。」
「反正內臟一樣樣潰爛壞死，換了肝再換了心，然後接著換肺。」
「上個月，剛剛又換了腎，醫生也不知道到底什麼病，只能這樣拖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