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8章 上樑不正下樑歪 文 / 加餐飯

    老人不遠的地方，跪著戴雲，趴在地下，大氣都不敢出。

    老將軍的面前，是一份證詞複印件，正是小鬼子山本的供詞，供詞的旁邊，還有一個刻錄的光盤。

    今天早上，不知道什麼人，將這一份證據複印件和一碟刻錄光盤放在了老將軍臥室的茶几上。

    證詞上有中海市警局的公章，還有國安部情報科的公章，以老將軍的眼光，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一份證詞，絕對不是偽造的。

    光盤卻記錄著五菱科技大樓地下室慘絕人海的一幕幕，看得老將軍怒不可遏。

    他恨不能像五十年前一樣，揮舞著大刀，衝進這個魔窟將所有的日桑小鬼子殺得乾乾淨淨。

    通過山本的供詞，老將軍知道了這是戴雲和李家第四代旁系子孫李浩幹的好事，真相大白。

    這還得了！

    嫉惡如仇的老將軍一個電話，把戴雲從中海叫了過來，連帶著藏在某個秘密會所的李浩，可是李浩卻落荒而逃，只有戴雲誠惶誠恐地跪在老人的面前。

    老人仰天長歎，對著冥冥的虛空之中，好像看著當年老戴兄弟的臉：「老戴啊，你說，你在世的話，這些不肖子孫，你該怎麼處理？我以後死了，怎麼有臉去見地下的首長啊，怎麼有臉見到那些為革命犧牲的同志們？」

    李家主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此刻知道老人正天人交戰，輕輕一個念頭，就會要了戴雲的性命。

    他明明知道父親正在暴怒之中，卻不得不上前扶著他：「父親，你別難過，其實小戴也是被小鬼子給騙了，說是實驗一種新藥，可以治療癌症，誰知道……」

    啪！

    老人轉身，重重一嘴巴打在李家家主的臉上，怒視著他：「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些子子孫孫，都被你這個狗娘養的壞了心腸，你給我滾出去。」

    李家家主滿臉鐵青，嘴角有鮮血汩汩而出，只得歎了口氣，走出了小院。

    戴雲一顆心冰涼冰涼的，失魂落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眼看著老將軍的態度，戴雲知道自己今天絕無倖免，不由得苦苦哀求：「李爺爺，求您幫幫我吧，我只是一時糊塗，我發誓我真不知道五菱科技大廈的內幕啊，只是作為招商引資的一個項目，誰知道他們會搞什麼基因炸彈實驗呢？」

    「糊塗，研製新藥，人家會莫名其妙送那麼多錢給你？老元帥以前就說過，莫伸手，伸手別被捉，整整一百個億啊，要不是有重大內幕，怎麼會送那麼多錢？」

    老將軍看著他酷似老戰友的臉，呆呆出神，語氣變得溫和起來：「小戴啊，起來，你爺爺當年是戰鬥英雄，你父親也在自衛還擊之中英勇犧牲，他們的鮮血，都澆灌在共和國的熱土上。」

    「作為他們的子女，你不用向任何人跪拜，要有骨氣，哪怕做錯了事情，自己咬著牙一力承擔，就算死了，也絕不丟你父輩的臉，這才是好漢子，真英雄。」

    聽著老將軍忽然變得溫和的語氣，戴雲渾身都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看著老將軍哀傷的臉龐，他心中一寒：「李爺爺，你是要我……」

    他只覺得頂門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一顆心變得冷冰冰的，眼前發黑，彷彿墮入黑暗的深淵，明明七八月份的天氣，忽然變得冰冷刺骨。

    「去向華紀委自首吧，待會兒李爺爺親自陪你去，別怕，孩子，好漢做事好漢當，你的爺爺是英雄，父親是英雄，你也應該是大英雄才是。」

    老將軍說到這裡，老淚滾滾而下，戴雲面如死灰，呆了半晌，最後終於點了點頭，撲倒在地上，彷彿渾身的骨頭，都被抽得乾乾淨淨，痛哭失聲。

    站在門外的李家主歎了口氣，臉色木然，拳頭卻死死捏著，心中猶如一頭猛獸在咆哮：「王小石，我和你勢不兩立。」

    三天後，中海市市委辦公室之中，召開常規會議，因為戴書記上京城匯報工作，這一場會議由副書記宋武輝主持。

    「…….要繼續發揚戴書記7.12的會議精神，加大招商引資的力度，繼續整頓市場秩序，多部門聯合，繼續加大打黑反恐的力度，鞏固現有的成果……」

    宋武輝一邊作報告，忽然想起了戴書記的囑托，冷冷地看著警局局長楊吉友：「7.21暴力事件，楊局長這邊，有什麼突破？」

    楊吉友歎了口氣，心中很是憋屈，7.21暴力事件，大家心知肚明，明明是人家國安部掃蕩恐怖分子，和李家一次猛烈的碰撞，這種案件，死者沒有任何身份，逃跑的人，也沒有任何線索，根本就是無頭案。

    只是宋武輝和戴雲看不慣耿直不聽話的楊吉友，借題發揮，故意以這件事為借口，要讓楊吉友讓位而已。

    「暫時沒有什麼突破……」

    楊吉友心中雖然雪亮，但是嘴上卻不能那麼說，只得艱難地擠出話來回答宋武輝。

    「7.21暴力事件，性質非常惡劣，雖然經過大家的努力，控制住了輿論，但是這種案件，一天不破，人民百姓的安全，就一天不能得到保障。」

    「楊吉友，你消極怠工，放任自流，必須好好反省，這個案件如果還不能破的話，我只好申請總警部的幫助，另外派精兵強將下來破案。」

    宋武輝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楊吉友雖然是警局局長，卻因為戴雲的排斥，極為罕見的沒有進入市委常委，後面有戴雲撐腰，宋武輝壓根兒就沒有把楊吉友放在眼睛中。

    楊吉友一張臉黑沉沉的，看著宋武輝得瑟的樣子，心中暗暗咬牙。

    宋武輝借題發揮，把楊吉友結結實實一頓訓，其他的幾個常委，都知道這貨是戴雲書記的人，戴雲書記一走，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扶正，誰也不敢說什麼。

    就在此時，市委辦公室的門嘩啦啦被人推開，一個白白淨淨的中年人，在兩個工作人員的簇擁下，緩步進入市委辦公室，淡淡地道：「誰是宋武輝？」

    「我是…….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宋武輝站了起來，看著白淨中年人有些熟悉的臉龐，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哦，我是華紀委方建國，有人反映你貪污受賄，玩忽職守，請你規定的時間和地點，協助我們調查。」

    白淨中年人淡淡地道，眼眸中雖然平靜，卻猶如海底冰山一般冰冷徹骨。

    「華紀委……方黑子？」

    宋武輝只覺得腦袋中嗡的一聲，好像被人用大錘狠命敲了一下，眼前一黑，好容易才站穩了，看著方黑子冷冷的眼眸，渾身猶如掉在冰窟窿之中，冰寒徹骨，不由得直打哆嗦。

    市委辦公室中，看著剛剛還囂張得意的宋武輝被方黑子帶走，除了楊吉友幾個清廉正直的幹部之外，其餘的人，都面如土色，渾身顫抖。

    方黑子一到，新一輪的反腐浪潮，又要開始了，身家清白的官員巍然不動，心中有鬼的官員戰戰兢兢，都在尋找退路和對策。

    方黑子的大名，在整個華夏大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從宋武輝被帶走之後，接著便是中海政法委書記夏朝國，然後是中海住建局局長黃名爵等一系列實權幹部，全部落網。

    這些幹部雖然被雙規，但是都存著僥倖心思，只要戴書記不倒，這場鬥爭，就不一定輸。

    但是兩天之後，有消息開始流傳，戴書記在京城早已經被控制了，送他到華紀委自首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家的擎天柱李老將軍。

    所有的人，都洩了氣，方黑子的工作，也進行得卓有成效，不到一個星期，所有人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就在中海官場發生大地震的時候，王小石和老狐狸這一對無良戰友卻在研究如何破了飛鳳的第一滴血。

    老狐狸一臉苦色：「王小蛋，你不知道，飛鳳果然是個害羞的女孩，她可以讓我親親，也可以讓我摸摸，但是哥只要一解他的褲子，丫保險一記黑拳，你瞅瞅我的眼眶，都變成熊貓眼了。」

    王小石笑得直打跌：「你不會趁飛鳳洗澡的時候衝進去啊，反正你該看的也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我想飛鳳不會拒絕你的。」

    「咦，這倒是個好辦法，丫的，王小蛋，你得把你開鎖的絕活交給我才成，不然我怎麼衝得進去？」

    老狐狸眼睛一亮，嘿嘿笑了起來。

    「次奧，你別說你不會開鎖？上次去老將軍家送山本的證詞，你怎麼又能輕輕巧巧開了人家的鎖？想偷師？門都沒有！」

    老狐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著腦袋訕訕地道：「我只是想相互印證一下而已，你一根鐵絲連米國中情局的保險箱都打得開，老子當然想學學，什麼時候下崗了，去當一個飛賊，也不錯的。」

    「次奧，你一個堂堂少將，當什麼飛賊？也別說，你這一手耍得很不錯，老將軍出馬，頓時將這些人打得稀里嘩啦，落花流水。」

    王小石笑哈哈地遞給了老狐狸一根煙，老狐狸點燃，歎了一口氣：「要說我這輩子佩服什麼人，除了你的母親之外，就還有共和國碩果僅存的兩個老將軍，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國家柱石，民族的脊樑。」

    王小石點頭同意，想起了母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