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們的時代 第四章 依然飄揚的五星紅旗 文 / 張正一
第四章依然飄揚的五星紅旗
老邢帶著羅三貴走出教室的時候,像個真正的英雄一樣昂首挺胸,教室裡那個經久不息的掌聲讓老邢覺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的不成樣子,甚至都可以到**去接受**的會見了。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美好的成語來形容自己,只不過這些美好的成語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讓她沒有辦法說出來,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在她的嘴邊徘徊著不肯出來讚美她,不過這些細節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老邢心裡想的也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怎麼好好教育羅三貴,最好,一勞永逸。
「說吧,你到底錯在了哪裡?」
然而一勞永逸這個事情對於羅三貴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老邢的確教了二十多年書,也趟平過不少厲害角色,而且的確有那麼一套兩套專門對付滾刀肉的辦法。
但是這個一套兩套的辦法說出來卻也沒什麼讓人覺得十分厲害的,老邢這個一套兩套的辦法還是她以前看刑偵小說弄到的,小說裡面說公安對付頑固的罪犯最有辦法的一個笨辦法就是死磕硬熬,輪流上陣不讓專政的分子合眼睡覺休息,一晚上絕對能讓專政分子崩潰的連小時候沒穿褲子幹過的事情都回憶起來。
這個發現當時就讓老邢拍了桌子說了一句「果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雖然這個話一點都不貼切,可老邢高興起來的時候的確也沒想到別的話,這個細節自然也是不重要的。
所以老邢把羅三貴弄到教研室之後,就是翻來覆去的那麼一句「你知道錯了嗎?」這個話問的羅三貴目瞪口呆,在心裡罵了自己一百句傻逼。
他倒是還真的以為一進教研室老邢會給自己倒杯水,拉著把椅子笑瞇瞇的請他坐下,然後兩個人留下一段師生相處的佳話,可這種想像大概真的就是寫給人看看的,現實一般都是殘酷的。
比如說老邢雖然倒了水,可那個是給她自己喝的,比如說老邢也的確拉了把椅子,可那個椅子不是給他羅三貴坐的,現在上面放著的是老邢的屁股,然後什麼謙虛的話老邢也沒說,就是讓他認錯,這個換成蘇秦張儀來了恐怕也只能傻眼,更何況羅三貴還不是那兩個舌頭能打轉的厲害角色。
羅三貴傻了眼這個被老邢看在眼裡就成了自己的專政有了初步的成效,她也不著急,她知道對付這種頑固分子不能指望著一兩句話就見效,得慢慢來,所以老邢就由著羅三貴先傻眼一會,她自己問自己的。
為了效果更好,老邢還看了一眼手錶計了個時間,打算每三分鐘問羅三貴一次,她甚至還準備好了如果羅三貴承認錯誤她也是絕對不會接茬的,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戰線把那句話問到羅三貴崩潰然後才開始說正題。
然而老邢還是有些小看了這天下的英雄,老邢看了三十多次手錶天都快黑了的時候羅三貴還是沒有崩潰,羅三貴的臉上甚至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憤怒。
起先老邢還以為熬的差不多這小子應該很快就要崩潰了,可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些好像叫做不屑的東西,可這些個表情在羅三貴臉上的出現也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留下足夠的時間讓老邢去仔細琢磨。
因為很快羅三貴臉上另外一種似乎叫做悔恨的表情就抓住了老邢的眼睛,這讓老邢心花怒放的差一點就歡呼起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於是老邢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又問了一次:「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這樣咱倆都挺累的吧?」
可羅三貴說出來的話卻不是老邢期待的那樣,而且有些莫名其妙,老邢想不明白可也的確很認可這句話,兩分鐘看一次手錶,熬了一個多小時教研室裡的水都要喝乾了這個事情可真是夠累的。
老邢車輪子話說來說去,說的喉嚨裡都要冒出了煙來,要是羅三貴再不認錯,老邢真想乾脆就把手頭缸子裡那一點自己節省下來的水喝乾了動手,眼見著勝利在望,老邢覺得自己也不用再等了,舉著搪瓷缸子一邊往嘴邊送一邊點著頭說:「是啊,很累啊。」
「那要不我改?」
羅三貴這個話說的老邢連水都顧不上喝了,眉飛色舞的點著頭說:「哎,你終於知道錯了,沒有枉費我一番教育啊!你打算怎麼改,趕緊說來聽聽。」
「是啊,我認識到我的錯了。」羅三貴嘿嘿的笑了兩聲,臉上突然就有了一種叫做揶揄的笑容。
然後他學著老邢的樣子先清了清嗓子,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這樣,我出一個草稿,你聽聽行不行?我改成這樣:說來也怪,儘管校園裡沒有風,可五星紅旗依然飄揚在校園的上空。」
「後面的事情就是她崩潰了,然後打了我,還叫了家長。」
羅三貴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這樣得意洋洋的和自己的朋友方勝還有宋江總結了後面發生的事情,老邢的確當場就崩潰了,在只有她和羅三貴的教研室裡這也沒有什麼女人打人好不好看的擔心了,老邢倒是可以做個真我。
教研室裡沒什麼趁手的傢伙,老邢找了半天,也只摸到了一把掃帚,這個掃帚在這一刻迎來了它掃帚生涯裡最光輝的時候,以一種劈頭蓋臉無人能敵的姿態親密的收拾了它短暫生命裡遇到的第一個大人物,這種機會是十億個掃帚像流星一樣砸到地上也砸不到的,只不過這些細節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說起這個的時候羅三貴的刻薄給方勝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因為羅三貴說老邢實在沒什麼力氣,打了半天也沒打出點紅印來,搞的挨打的羅三貴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正在遭到毆打。
因此他做了一件很善良的事情,他說:「我怕老邢傷心難過,就叫了兩聲哎呦哎呦,可是我的演技實在不行,要是方勝,估計還得發抖裝死什麼的,老邢一聽我叫,乾脆就哭了,打電話給我爸的時候,我爸還以為我扒了她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