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0章 道歉 文 / 木頭魚

    夜厲宸言語之間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份焦灼的感覺，反而是多了幾分淡然。

    蕭然聽著也是心中一喜，因為這就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都已經有了成效，他的計劃也可以付諸行動了。

    「那邊的事情不錯，可是，老爺子那兒呢？」蕭然倒是開始擔心過不去老爺子那邊。

    「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回去的時候就基本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老爺子也說了，從此不會再管我的事情，只要我自己開心就好。」

    蕭然很是好奇地追問，夜厲宸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些事情的，但夜厲宸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這是他和老爺子之間的秘密就掛斷了電話不再多言。

    蕭然望著電話，不由得輕笑出聲，這段時間，這夫妻兩個人的狀態還真是一樣的，時不時地掛斷他的電話倒是比他想像的要同步的多，蕭然可是沒有忘記當初葉可可掛斷自己電話時候的決然，只是沒有想到夜厲宸竟然也學會了這一手，而且處理起來沒有半點的不適應。

    只能苦笑著收了電話，夜厲宸能夠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是作為兄弟最好的慰藉。

    在葉可可離開之後，他也曾一度不知該何去何從，以夜厲宸的性子看，他能看上一個人，就完全可能因為他而徹底的顛覆自己，因此，蕭然完全相信，夜厲宸會因為失去葉可可而徹底的不能自已。只是現在，一切終究還是朝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可可，我有話跟你說。」自從那天產檢回來之後，兩人之間若即若離的態度便好上了許多，對於夜厲宸時不時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事實，葉可可也終究沒有太多的糾結心態，而阿康也在試著漸漸遠離他們的圈子，甚至開始和葉可可提議將那些小孩子帶出去，或者重新找個新的地方開始教學。

    「可可，我還是覺得這些孩子如果在這兒的話，會影響你的休息。」阿康再一次提及了這件事，原先提及的時候，都被葉可可給擋了回去。

    阿康才剛剛提及，葉可可的臉便瞬間黑了下來，但是夜厲宸一直都在一旁守護著，葉可可怕他擔心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些話來。

    「最近這樣子的狀態不是還不錯嘛？我也挺喜歡這些小孩子出現在我的周圍的，有他們在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更像一個孩子，他們是不會影響我的。」葉可可堅持說道。

    聞言，夜厲宸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兒，便緩和道「可可，你先別急，聽聽阿康怎麼說，他應該有自己的顧慮，既然大家都坐下來了有事就好好商量著吧，反正大傢伙都在，也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夜厲宸的一句話，讓兩人的臉色都稍微緩和了些，但阿康還是堅持要將孩子們帶出去。

    葉可可有些聽不下去了，當即站起來說道，「你別忘了這些孩子當初都是我一個個帶進來的，他們是我的學生，我才有權利決定這一切，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她一時生氣，起來的時候有些用力，不知怎麼的，牽動到了孩子，神色有些猙獰，一下子夜厲宸和阿康都有些慌了。

    「可可，你怎麼了？沒事吧？」

    葉可可只能強忍著搖搖頭，道，「沒事，大概是剛剛不小心，醫生說孩子發育的很好，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她依舊試圖安慰這兩個大男人。

    阿康有些歉疚地看了她一眼，道，「可可，這些孩子是我跟你一起培養起來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對他們的心意。我跟你承諾，這些孩子我一定會戴起來的，而你，就回去先好好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這些天你一直都把自己壓抑著，不就是因為你不知道該如何取捨嗎？現在我來幫你做這個決定，你只需要好好的就好。」

    見葉可可稍微緩和了一些，阿康也就沒再顧忌些什麼，當即說道。

    夜厲宸聞言卻是一怔，沒有接話。

    一時間，幾個人的氛圍降到了冰點，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打斷這沉默。

    阿康率先走了出去，將所有的空間都交給那兩人，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建議，我依舊堅持。」

    好半響，兩人誰都不曾主動開口，直到葉可可忽然問道，「你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怎麼來的嗎？」

    聞言，夜厲宸一怔，雖然時常看到有人把孩子送過來，但他的確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們的來處。

    夜厲宸搖搖頭。

    葉可可隨即對他講起了當初自己的種種。

    「蕭然的確給我送錢來了，但你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動的，在夜家沒有承認我和寶寶之前，我不會允許自己墮落到要依靠你們才能生活。」葉可可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讓夜厲宸都覺得有些久違的決絕。

    他點點頭，輕笑道，「我完全相信你能做的出來這些事，因為這才是你，這才是我喜歡的葉可可。」

    葉可可聞言卻是收起了自己的笑意，道，「至於這些孩子，只是因為一句話。當初我是因為你夜厲宸的關係才有了機會可以學習這些東西。是不是老爺夫人願意的，我不想去追究，但我始終都感謝在那個時候你們給了我一個完全無憂的環境，才有了現在的葉可可。」葉可可忽然沉聲說道，「而這些孩子，讓我看到的是當初的自己。」

    葉可可的話，讓夜厲宸陷入了沉思，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之前在夜家的那些經歷會給葉可可帶來這樣的影響。

    「所以，你只是希望有個人可以像當初的我一樣扶持他們，對嗎？」

    夜厲宸輕柔的話語迴響在葉可可的耳邊，她沉默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周圍瀰漫著薰衣草的花香，兩人也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聊天了。

    聞著花香，將葉可可擁在懷裡，夜厲宸舉頭望著遠處，不無感慨地說道，「你還記得嗎？」

    葉可可下意識地抬頭看他。

    「那次，我帶你回去薰衣草地的時候，你根本就不記得我是誰，可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現在，依舊是在薰衣草之下，我忽然覺得我們兩人不知道為何竟然在越走越遠。」

    夜厲宸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如果這次的分離是我們兩個人必須要承受的，那我該感謝安允哲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可以知道我們之間所有必須要小心翼翼的關係點，以後再也不觸及。」

    「可可，原諒我，忘記你，不是我所願，我相信，當初你遺忘我的那些時日也不曾好過，這是宿命交託給我們的考驗，我所幸是我挺過來了，而你還在。只是在等我，牽著你的手回家，對嗎？」

    葉可可望著夜厲宸，眼角帶著些微的淚痕，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沉默著，四目相對。

    而夜厲宸的眼中也始終都只有這個人，一如他們彼此的眼神對接的瞬間，映在對方眼眸中的那個自己。

    葉可可忽然不能自已，「你終於來了。」而後，伏在夜厲宸的胸前，沉默不語。

    夜厲宸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慰懷裡的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說道，「我來了，還有我。」一如最初葉可可被安允哲設計的時候，他朗聲說的那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只要有他在，葉可可就可以毫無畏懼。因為那個人是，夜厲宸。

    那一夜，他們坐了許久，聊著那段不曾觸及彼此的時光，說著自己內心深入最深沉的渴望，也說著那份若即若離的牽掛。

    「其實你不知道，在你離開夜宅的那天，我就後悔了，我好怕你不會回來。」夜厲宸不無感慨地說道。

    「難道那個時候你已經恢復記憶了？」葉可可不解地追問，她離開的時候，夜厲宸依舊在努力找回他跟所有人的記憶，即使時常斷篇，但對於忽然出現在自己視野之中的葉可可，卻也在不經意之中進入了自己的心中，再也難以擱置下了。

    忽然，葉可可想起點什麼，一氣從夜厲宸的懷裡溜出來，指著夜厲宸問道，「夜厲宸，快說，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再一次喜歡上我了？」

    「再一次？」夜厲宸仔細地咀嚼著她這句話的含義，好半天才道，「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愛你啊，怎麼會是再一次？」

    葉可可聞言，心中一喜。兩人之間的心結，也就在這一顰一笑之間終究消失殆盡。

    「可可，跟我回家吧。」

    「好。」

    ……

    三日後，阿康回到了花店。

    葉可可只是將他迎了進去，說是有事要商量。

    阿康見葉可可神色如常，便很是放心，而另外一邊，夜厲宸已經將有關的一切全部都準備好放在桌上。

    阿康見兩人眼神有些嚴肅，一時間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就是出去找了找，哪兒有可用的鋪面，你們這是怎麼了？」

    「不用再找了，就算你找到了也去給我推掉。」葉可可很是堅持地說道。

    「怎麼了？」阿康反問道，「其實你說的也對，如果我們要發展，需要的空間更大，我只是在規劃我們以後的道路。」

    「路，我們已經規劃好了，讓你來也是想請你看看這個規劃如何，如果覺得可行的話，馬上就付諸行動，不知道你覺得如何？」說著，夜厲宸將一大疊吼吼的資料交在他的手裡，道。

    「可可已經決定跟我回去，所以短期內，她不可能再兼顧這兒的種種，因此，我們想把這兒的東西都交給你來管理，你和可可兩人合作了這麼久，她的初衷，你應該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