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你們,該死! 文 / Muzi晴朗
這個美麗的女人,換了三盆清水,大概洗了五分多鐘,才跳出了木桶,然後從桶邊拿下毛巾,仔仔細細地擦了起來。
「喂,你是摔池子裡淹死了?還是跑了?老子都快死了!趕緊過來!」門口的那個酒氣男人厲喝一聲,把女人嚇得身軀一抖,急忙扔下毛巾,朝木屋跑去。
「那麼著急幹什麼啊?!天天給你們幾個折騰來折騰去,離開一會兒都不行?簡直就是一群魔鬼!」女人騷勁兒十足地抱怨起來,討好這些垃圾僱傭兵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邀功,彰顯一下自己存在的價值,以免被人忘記。
現在展雲傲算是明白了,這裡已經沒有帝國的頂尖殺手了,也許屋頂上那個人是最後一個殺手,這裡只剩下了一群只會欣賞身體的白癡僱傭兵。
如果是這樣,那麼馬克也應該不在了,不過他並沒有著急退回去,而是準備進去營救他的師父和神殿的其他殺手。
「哈哈哈哈!就是魔鬼,快來快來,讓我們看看你洗乾淨沒有……哈哈哈哈!」小木屋裡,又傳來一陣目空一切的無知哄笑。
「哎,哎,哎!樓上那位,你不來麼?」木屋裡又傳來一聲嬉笑。
展雲傲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馬接道:「你們自己吧,老子還得在這兒守著呢!聽前方說,好像有人來了!」
「哈哈哈哈,你這個人太不會享受生活了,也罷,就讓兄弟們給你享受享受,哈哈!」屋內的人只顧著享受生活了了,連展雲傲偽裝過後的聲音都沒聽出來。
過了一會兒,展雲傲知道自己安全了。他趕緊從門後慢慢鑽出,放好匕首和殘月雙刀,掏出沙漠之鷹,「咯吱咯吱」地拉好槍栓後,慢慢向屋內走去。
屋內的味道很濃,好像是鮮血夾雜著男人的汗腥味的味道,如同臭魚味道一樣,十分難聞。
展雲傲忍著那不堪入鼻的味道,繼續聽著屋內的聲音。
「嘿嘿嘿……早就說過了你肯定不如我,這回你還得輸。」那個高調聲音的男人剛說完,就遭到惡罵。
「**you!」語言粗魯的漢子,強擠出一聲怒罵,讓那個尖酸的男人閉嘴。
展雲傲向裡面探了探頭,這回看清楚了,屋內共有四個男人還有兩個女人。
情報收集完畢,展雲傲便又悄悄的遛回了門後。
這個小木屋建的很大,枯黃的野草夾雜著新生的嫩草在風中隨風舞動。
見時間差不多了,展雲傲便一個箭步衝向了那間熱鬧的小木屋。
展雲傲像一支箭一樣,閃身而進,轉而帶上房門,動作輕巧而迅速,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突然,展雲傲猛地竄上前去,一把掐住一個漢子的後脖子,從女人身上甩到一邊。躺在木床上的女人,瞳孔在那一時刻陡然放大,剛要叫喊出聲,便被展雲傲一把按住嘴巴。
「砰,嘩啦啦……」身後一名惡漢,抓起啤酒瓶猛地磕掉瓶底,以鋒利的玻璃碴代替匕首。這是一種典型的街頭混混似的打法,碰碎瓶底的響動,可以威懾住對方,說明自己的手掌不怕扎破,不害怕流血。對於普通人來講,只要是不害怕流血,就可以窮凶極惡了。
這幾個惡漢,殊不知自己已經身臨險境,自己正面對著一個頂尖級別的殺手,一台從血肉廝殺的戰場上掙逃而來的殺戮機器。
他們昔日習慣於欺壓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滋長了飛揚跋扈的性格,卻並沒有滋長出真正的本領。
危險,看似不期而至,但往往是招惹來的。目空一切、傲慢、褻瀆正義,最終都會將自己引向滅亡。
「你再敢尖叫一聲,我就會切斷你的脖子。」展雲傲看著女人,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
她六神無主,嗚嗚咽咽地點著頭,明白怎樣才會使自己安全。
鬆開按住女人嘴巴的手,展雲傲慢慢的轉過身,被摔在地上的漢子,正舒服的呢,卻被展雲傲給扔到了地上,迷瞪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吆喝!那些死東西還真有人來救?!真是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他一邊揉著脖頸,一邊扶著一片狼藉的酒桌站了起來
那個語氣粗魯的漢子,慢慢的坐回到酒桌旁,穿上了衣服,自飲了一杯啤酒,酒一下肚,他神志漸漸開始恢復,又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牛肉。
這傢伙越吃越快,越喝越猛,鼻孔的氣息,好像一頭準備衝擊的公牛。終於他爆發了似的大喝一聲:「給老子跪下!老子有事,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對我動粗?現在爬過來求饒,老子還可能讓你一會兒死的舒服點兒!」
聽見他的話,展雲傲皺了皺眉頭,頗感無奈,彷彿展雲傲他已經被五花大綁,落入他們手中,臨死前,還得滿足一下兇手的快慰心理。
「那些人,被關在哪裡?」展雲傲有些不耐煩了,淡淡的問道,同那個漢子的火爆脾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哦?哦哈哈哈,哦哈哈哈……」那四個傢伙聽完展雲傲,彼此互相看了幾眼,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
「你的手流了很多的血,人家會心疼的,我幫你拿藥去。」被呵斥住的女人,以為眼前局面已定,四打一必勝無疑,所以她從木床上跳下邊說邊向門外跑。
「砰!」女人,從展雲傲身旁掠過。展雲傲沒有猶豫,右手將槍掏了出來,扣動扳機,子彈毫無顧慮的擊穿了她的腦袋。
聽見槍聲,四個漢子頓時嚇得趴在了地上。
四個惡漢的身後,還有一張小木床,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東方女孩被五花大綁地綁著,蜷縮在上面。她遍體鱗傷,尤其是大腿,被人擰的瘀血斑斑,青紅難辨。風乾後的淚痕,凝固在她蒼白扭曲的臉上。從那呆傻的表情就能明顯的看出來,她遭受了多少次痛苦。聽見槍聲。她立馬抬起頭,雙眼迷茫的看向展雲傲,當看清是展雲傲後,她眼裡含滿了傷心而痛苦的淚水。
「雪……雪狼大哥!」
看著那個女孩,展雲傲愣了一會,隨後撥開她那擋住面孔的頭髮,疑聲道:「你是……血蝶的……閨密?代號是……貞潔?」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看著那個女孩,展雲傲突然覺得有些憤怒,雖然他不在乎神殿殺手的生死,但是他卻有些在乎血蝶身旁的每一個人。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把血蝶當做了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雖然依舊對她那麼冷淡。
那些惡漢趴在地下的同時,已經開始很猥瑣的挪動。意圖靠向床邊,摸出床下藏著的武器。
展雲傲失望的搖了搖頭,低聲冷冷的怒語道:「你們,該死!」說完,忽地跨步縱身,踩上狼藉的酒桌,桌上的飯菜都被展雲傲踢下了桌子,掉在了四個惡漢的腦袋上。
四個漢子嚇得急速站起身,揮張起來的雙臂,猶如出水的黃鴨,奮力的撐開翅膀,震掉羽毛上的泥水。
以木桌為第二次跳板,展雲傲再次起跳,讓身體盡量高飛,騰起的軍靴,被右腿高舉,酷似生猛的鐵錘,橫劈而下,打在一個惡漢的頭頂。那光亮的腦殼上,霎時血湧如注,粘稠的血漿,在猥瑣的五官上蔓延鋪展,猶如澆灌後的水田。
擊碎禿腦殼的右腳,剛一落地,右手的手槍隨即揮出,身旁那個惡漢,剛剛抽出一把手槍,還沒來得及把槍口對準展雲傲,便被展雲傲用槍把擊中了惡漢的太陽穴。
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被憤怒的槍把震出,彷彿剛從母體產出的小章魚,沾黏著幾根綠觸角,滿身污血的落地爬動。
兩個傢伙雙雙倒地,連哀嚎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小房前,窗戶外,枯黃的野草和新鮮的嫩草還是無精打采的佇立在陽光之下。
那個拿著啤酒瓶的漢子,見展雲傲出手打死兩個人後,沒空理他,便猛的將啤酒瓶朝著展雲傲的右側脖頸刺來,展雲傲急速轉身,躲過這傢伙的攻擊,左手順勢握住他拿著酒瓶的手腕,右手拿起手槍垂直上挑。
「卡嚓!」
這傢伙的手肘,頓時折成了九十度,韌帶和骨頭,粉碎性撕裂,不等他發出慘痛的嚎叫,握著手槍的右臂的肘擊,如同閃電一般,橫向撞擊他的下頜。
「嘎吱,嘎吱。」這傢伙臉頰一歪,脖頸後面的脊椎斷裂,斜向倒在兩具屍體上面。
展雲傲轉過身,慢慢的走到酒桌旁,緩緩坐下,眼神柔和的望著最後一個惡漢。
他目瞪口呆,彷彿一具早已死於驚嚇的僵硬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