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審問 文 / 天仙豬羔子
重劍門,門主府。
府內的庭院之中有很多下人在做雜役,有負責打掃衛生的,有負責澆花修樹的,還有一些面露沉色的修士在來回走動,他們就是給門主府看庭護院的,平日裡別的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保證這裡的安全就可以。
一大片花園內,有一處別緻的涼亭,涼亭處在花園的中間,可以看見花園裡每個角落的美景,這裡花香撲鼻,綠草成蔭,假山流水,氣候宜人,是一個避暑的聖地,也是一個放鬆心靈的好地方。
而這時,就在這一處別緻的涼亭內,端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這人腰寬背厚,身披黑色長袍,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肩頭,眉宇之間有一種英氣,似是有一股浩然正氣常臥於心田,而在他身旁的石桌上,放著一柄細長的彎劍,劍身呈紅色,如夜空中的一輪彎月,紅的妖艷,刺人心肺。
這個人就是重劍門內,乃至整座丘陵城的霸主,重劍門門主——黃飛。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告!」
這時,暗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位黑袍男子,此人悄聲無息的來到黃達近前,抬手抱拳低聲說道。
端坐於石凳之上的黃達微微睜開了虎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前站立的人後說道,「你說吧。」
一股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沒有一絲感情參雜在語氣之中,似是那人口中所謂的要事對他來講也不能驚起波瀾一般。
「回稟大人!經屬下查明得知,此時已經始終的內門弟子多達二十五人,各個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並且都是當日觀摩那場決鬥的弟子。」站立於黃飛面前的黑袍男子恭敬的說道。
黃飛聽聞此言,眉頭微皺,臉色瞬間變的很不好看,一股磅礡的氣勢從體內射出,他此時沒有說一句話,可是任誰都可以看的出來,他此時很生氣,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
「大人」黑袍男子微微後退,額頭頓時就冒出了汗,隨即快速的說道,「大人,那日觀摩決鬥的內門弟子,此時還剩下幾名沒有失蹤,不若帶來覲見大人,由您親自審問?」
在面對著黃飛的氣勢威壓,黑袍男子的那具肉身似是紙糊的一般,顯得弱不禁風,這並不是他個人的實力不行,而是對方的實力太強,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黃飛依然端坐於石凳之上,體內那磅礡的氣勢似乎是收斂了一些,臉色也緩和了許多,虎目微微的閉合,而後輕抬嘴唇道,「去吧。」
話語簡潔到一定的程度,黃飛似是惜字如金一般,在面對這樣嚴重的事情時,他前後也只是說出了五個字而已,光是這份沉穩的氣勢,就可見身為門主的黃飛實力有多雄厚。
「是,大人,我這就將他們帶來。」黑袍男子拱了拱手,轉身就快速的離開了涼亭,其身影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別緻的涼亭內,此時只剩下了黃飛自己一個人,他依然是坐在石墩之上,依然是閉著眼睛,似是在思考事情,又似是在入定一般,似乎周圍的一切事情都與他沒有關係一樣,很難想像這就是重劍門的門主,地位超然,功力雄厚,卻也顯得無比孤獨。
在面對滿園的春色,都沒有睜開眼睛去欣賞,而是一直閉著眼睛坐在這裡,這是何等的心境才能做到這一點
而不知過了多久,擺放在石桌上的那一柄如彎月一般的妖艷紅劍突然紅芒一閃,頓時一絲精光劃過黃飛的眉心,紅劍就這樣突兀的憑空消失,似是沒入了黃飛的眉心一樣。
嗖!
也不見黃飛是怎麼起身的,一道殘影似是還端坐於石墩之上,而其真身卻早就不知道掠出去有多遠。
重劍門,議事大廳。
黃飛悄聲無息的來到這裡,端坐於寶座之上,一顧磅礡的氣勢斂於體內,並未流露出一絲一毫,可儘管如此,他往這裡一坐,卻也如下山猛虎一般氣勢逼人,每個細小的動作似是都能引動周邊氣流的變化,使得這一方空間都變的有些扭曲。
「大人,當日觀摩決鬥的內門弟子我已經帶來,就是他們四個!」
之前稟報此事的黑袍男子向上拱了拱手,而後就退在了一旁,在他的身後,則是站立著四名重劍門的內門弟子,此時他們雙腳發抖,似是有些站立不穩,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噤若寒蟬。
連最基本的見到門主該做的禮節都忘得一乾二淨,他們此時的心中只有恐懼,恐懼已經佔據了他們的心靈,根本考慮不了其他。
「混賬!見到門主大人還不施禮?」站在一旁的黑袍男子勃然大怒。
眼見著這幾個如縮頭烏龜一般的內門弟子是氣不打一處來,猛的就揮出雙掌,似是有兩股氣流從他的雙掌內射出一般,紛紛刮向了站在前方的四名內門弟子。
噗通,噗通
齊刷刷的,這四名內門弟子如下餃子一般的通通跪倒在地,這並不是他們情願的,而是一旁的黑袍男子用掌風將他們擊倒造成的。
四名內門弟子,都同時在一瞬間被站在一旁的黑袍男子用掌風擊倒,這不是他們自己實力太弱,而是那名黑袍男子的實力高出他們太多,相信此時如果黑袍男子想殺他們,卻也如殺雞一般簡單吧。
「大人,大人弟子知錯,弟子知錯了」跪在地上的內門弟子,各個都慌了手腳,連忙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似是想把剛才失去的禮節找會來。
黃飛只是默默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個人,如一位君王一般,地位超然的他居高臨下的在看著自己的子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那一雙眼睛,似是要將跪在地上的四個人看個通透一樣,久久都未眨一下。
「說重點,到底是什麼回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為什麼大部分人都失蹤了,你們幾個卻留了下來?」
黑袍男子有些不厭其煩,狠聲訓斥著,似乎這四名內門弟子如喪家之犬一般,在他的眼裡連人都算不上。
「錢江」
坐在寶座上的黃飛終於開口,他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沖跪在地上的四名內門弟子而說,而是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袍男子。
錢江,這個名字對於重劍門乃至整座丘陵城而言,都是大名鼎鼎,實力雄厚之人,其地位僅次於真傳弟子蔣楚,乃是重劍門核心弟子中的頭把交椅,其實力深不可測,隱隱的有要追趕蔣楚的意思。
「是,大人!弟子多言了!」
錢江面容一整,態度變的恭敬了許多,向上拱了拱手後,就退在一旁不再出聲,只是那一雙眉毛如疙瘩一樣擰在了一起。
重劍門內的核心弟子,除了日常出操或者出城掃蕩以外,平日裡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差事,各司其職。就像是顧勇,他身處副門主的府內,主要是負責考核重地的事務,而錢江,他需要做的就很多了,管理內門弟子就是其中之一。
而此時內門弟子憑空消失了二十多名,身為主管這方面事務的錢江也脫不了干係,如果黃飛真的怪罪下來,他也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之前才萬分焦急的催促那四名內門弟子快些說出實情,如果事情還有轉機的話他也不至於挨罰。
在面對門主黃飛的時候,不要說是他錢江了,就連真傳弟子蔣楚也不敢造次,這種深入人心的威信除了黃飛的正氣凜然之外,更多的是他實力上帶來的壓力太大,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你們幾個,站起來說話,身為我重劍門的內門弟子,此時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成何體統?」
黃飛轉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四個人,不禁面露尷尬之色。說到底,這些人都是他的門派弟子,他們這樣的窩囊,身為門主臉上也沒有光彩,不過此時卻不是追究窩囊不窩囊的時候。
「是,門主大人!」
四名內門弟子逐個站起身形,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偷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錢江,而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大廳之內,卻是都沒了聲音。
「你們但說無妨!」
黃飛將下面站立的四人幾乎是看個通透,那些細小的動作怎會逃出他的感知,陣陣威壓鋪散開來,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回稟門主大人,當日我們聽到那新晉陞為內門弟子的寢帳前傳來吵鬧聲,一時興起想去看個熱鬧,隨後就一眾人趕往決鬥場,當時做公正的是劉峰劉大人,而挑戰的則是劉大人的弟弟劉傑。」
這時,一名內門弟子壯著膽子將那日的情景逐一回憶後慢慢的說道。
「決鬥台上,劉傑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並且身受重傷,口吐鮮血,似乎就要斷氣,這時多虧了劉大人跳上決鬥台,並且將一粒續命丹給劉傑服下,這才止住了劉傑的傷勢。」
「隨後劉大人似乎是認為那小子出手太重,已經違反了門派的規矩,就與那小子約定三招之約,不管那小子能否接下這三招,只要三招一過,他出手重傷劉傑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日後不會再提。」
這名內門弟子到也是實話實話,將當日自己所見的全部說出,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偏袒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