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深情散盡,愛已成殤! 第三百零二章 揪心 文 / 玲瓏如玉
北宮星斕怒目看著木輕衣,狠聲說道,「胡說,她不會。」
木輕衣此刻已經走到了他的近前,「斕,你清醒一點吧。她害的你差點失去性命,這是弒君。」
「誰說的?誰說的?她只是生氣我沒告訴她一切,她只是生氣」
他大聲的說道,突然,記憶如同潮水般的湧進腦海中。
她身披嫁衣,冰冷的眼神,最後一吻
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去將她帶回來!」
他雷霆震怒,厲聲嘶吼著。
「皇上,時隔兩個月,她如今已經是倉斌太子側妃了。」
孫福不忍的看著北宮星斕說道。
「什麼?什麼?」
他不敢置信,步步後退,終於失去了知覺。
木輕衣親手餵他喝下稀粥,病未痊癒,卻仍舊堅持守著他不肯離開。
夜深微涼,月色清冷。
他的眼卻比這月色還要冷,那一瞬她看到他的眼神,彷彿置身冰窖之中,冷的毫無溫度。
他緩緩起身,已經不似前一天那樣的虛弱。
坐在床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沉默。
木輕衣試圖去握他的手,「想吃點東西嗎?」
他的手冷若寒霜,卻不肯給她握。
他慢慢起身,沉聲說道,「你先退下。」
木輕衣一怔,伴隨而來的還有心中劇烈的疼。
「斕!」她啞聲喊出他的名字。
「退下。」
他已經不悅。
她看著他臉上的冷漠,轉身而去,心中的委屈和多日來的擔心害怕,無微不至的照顧,終在這樣的夜色中盡數化作苦澀的淚水。
早該想到的,她早該想到的。
卻,仍舊有一絲僥倖。
那個女人不在了,他的心就會轉回到她的身上。
他也許需要時間,那麼她就給他時間。
仙池宮中,他將自己置身於冷聲之中,企圖將自己朦朧的心清洗透徹。
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閉起眼睛,用力的卻想當日她的每一句話。
她清冷的聲音猶在耳邊,嘲弄的微笑彷彿還吟在嘴角。
「我要嫁人了,你看不出來嗎?」
「我遵從的是聖旨,和親倉斌。皇上此刻的問題,似乎有些自打臉面了。」
聖旨!她遵從的到底是誰的旨意?
「自烏石山回來,你是不是下了旨意,立她為後?」
「不必解釋,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的答案。第二個問題,這一次你仍舊詐死是不是?」
她以為他不守承諾,要立木輕衣為後,生氣了。
又因為自己詐死,隱瞞她生氣了。
可是,只這兩項不足以讓她,為他人披嫁衣穿喜袍,踏上和親之路啊?
「一切都是我自食惡果,所以現在我重新做了選擇。」
「我的孩子死了,流珠死了,縱然你有一萬個理由,能再還我一個流珠嗎?」
突然,北宮星斕的眼睛倏然睜開,眸色中彷彿寒冬臘月裡刮過的風刀霜劍一般鋒利無比。
孩子!他們的孩子死了?
怎麼會死?
當日他收到老七的喜報,母子平安。
冷水中激起細浪朵朵,男人已經不在,唯有浪花未滅,仍舊蕩漾著隱忍的悲傷。
仙池宮前,孫福斷魂早已等候在外。
一見北宮星斕出來立即上前,「皇上您剛剛大病初癒,實在不宜焦急。」
他眉間的溝壑,已經清晰的向人們傳達了他此刻的心情。
北宮星斕長身玉立,站在兩人眼前,沉聲說道,「朕問你們話,你們如實回答。」
「朕的兒子呢?」
孫福說道,「太子殿下好好的在海棠宮呢?」
北宮星斕袍袖一揮,當即孫福便被揮出好遠,口吐鮮血。
斷魂急忙說道,「皇上息怒,孫福為了給皇上避毒,將一身功力都廢了,求皇上息怒。」
北宮星斕也未曾想到,只是一揮袖竟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此刻,才發覺自己體內突然間增加的真氣。
孫福跪倒在地,「是奴才該死,沒有領悟皇上的意思。」
北宮星斕心中的怒氣壓下了些許,「起來吧。」
「謝皇上。」孫福顫顫巍巍的起身。
「她與孩子在烏石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朕要知道。」
他語氣冷傲霸道的說道。
斷魂與孫福面面相視,斷魂答道,「皇上。屬下真的不知道。」
孫福亦答道,「奴才與皇上一同回宮,對於烏石山的事,實在是與皇上一樣,毫不知情。」
北宮星斕知道,他們所言不假。
「傳老七來見朕。」他說。
兩個人頓時都成了啞巴,誰也不說話。
北宮星斕的步伐停了下來,回頭打量二人,「你們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朕?」
斷魂與孫福當即嚇得跪倒在地,「屬下/奴才不敢!」
「那還如實說來!」
孫福才回道,「斷念與奕王殿下失蹤了,烏石山後,再也找不到了。」
北宮星斕大驚,「什麼?失蹤了?派人去找了嗎?」
斷魂眼含悲痛,「一直在找,可是,一直沒有音訊。」
「英靈呢?」北宮星斕問道。
「也找不到了。」
斷魂答道。
北宮星斕沉默著獨自走出乾泰殿,一切終於有了些許眉目,烏石山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可是,他此時此刻,縱使在心急如焚,卻也無法得知了。
老七和斷魂怎麼會突然間就消失無影了?
他們是出了什麼事?還是這所有的事情都與他們有關係?
徹夜未眠,他的腦海中不斷想著所有的前因後果。
究竟,生出來好好的孩子怎麼會突然間就沒有了呢?
最後,他緩緩站起,還有那要她和親的聖旨究竟是誰的旨意?
「皇上,您準備歇了嗎?」
小九默默的站在他身後守著,此刻一見他站起,立即上前。
他卻一言不發,就出了乾泰殿。
小九不敢問,只好在後面緊跟著。
終於,北宮星斕在海棠宮外停下。
「叫門。」北宮星斕沉聲吩咐道。
小九立即上前,敲開了門。
杜青禾做夢也沒想到,皇上會突然駕臨。
她驚慌失措,卻又驚喜不已。
匆忙間穿戴整齊出來迎接,跪倒在地,盈盈下拜。
允她起來之後,北宮星斕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飛鴻登基當日下的旨意,你知道吧?」
杜青禾聞聽此話,嚇的臉上瞬間蒼白如紙,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道,「皇上饒命,飛鴻只是個孩子,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她以為皇上是來興師問罪的,恐懼不已。
「朕並不怪罪飛鴻,朕只是想知道,當日送她去和親的旨意,是誰的意思?」
北宮星斕一字一句的問道,眸光寒冽,語氣低沉卻鋒利無比。
杜青禾面色煞白,被恐懼沾滿內心。
「皇上說的是誰」
她戰戰兢兢的說著,語無倫次。
北宮星斕耐心耗盡,拍案盛怒,「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杜青禾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淚水橫流。
「皇上明鑒飛鴻當日被打去神武殿,臣妾被禁在海棠宮中不得踏出一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皇上饒命」
北宮星斕起身,走到她的跟前,「抬起頭來。」他命令道。
俯下身子伸手握住她的下顎,眸光蕭冷,他冷聲一字一字的問道,「是誰將你囚禁與宮中,你若是膽敢隱瞞絲毫,朕便要了你和那小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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