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出征 文 / 江東仲謀
幾十個人，就這麼出發了。
沒有想像中的難捨難分，也沒有想像中的生死決別。有的只是一股股壯志凌雲的抱負，簡簡單單的感恩之情。簡陋的山路此時好像被走出了一絲絲的灑脫的意味，不見經意間，多了幾分蕭肅。
山路小道，溝壑縱橫，曲折幽深。一步步的披荊斬棘，半日的時間，卻是僅僅走了百里路。要知道，他們即便是沒有恢復實力，半日時間也是足以走千里路的。可見這條路，真的很不好走。
「呼！」
摩天行喘了口氣，抓起地上的水壺一陣的猛灌。許久之後，才是終於放下水壺，大開的躺在地上。另一邊，蒼皇靜靜地坐在地上，口中嚼著草根，目露深深的思索。
天色漸漸轉暗。大概一個深沉之後，地上熟睡的摩天行突然翻起身，目光之中，精光爆閃，那裡有半分睡意朦朧的樣子。
見狀，蒼皇走到摩天行身旁，緩緩坐下，目中透著深邃，道「決定好了麼」
「原來你知道！」摩天行啞然。
「既然決定了，那就不要在猶豫。」蒼皇淡淡的道。他的年年紀雖不大，但是卻很是給人成熟的感覺。
半響之後，摩天行的眼中才是終於歸於堅定，略帶感激的望了眼蒼皇，衝著手下眾人喊道
「全體集合!」
帶到所有人都是集合完畢之後，他掃視了一眼下方，道
「為了既可以大範圍的破壞敵人的進程，最大的發揮我們實力上的優勢，又可以保護最大干圍的地面，盡可能最大限度的牽制更多數量的敵人.我決定，將我組所有人馬拆開，各自為戰,一會大家去準備足夠多的乾糧，自行決定去向，一月之後，在此地集合！」
「是！」
幾十號人稀稀拉拉的走開了，到處都是將士們忙碌收拾東西的身影，摩天行看了眼蒼皇，對著星空閉上眼睛，希望這樣真的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
所有將士解散分散到不同的區域，全力搜尋著。一處怎麼高的山崗上，蒼皇在這裡靜靜的坐著。目光掃視著下方，卻是有種自信體現。抓過一旁的酒壺慢飲一口。眼神略微迷離，卻是沒有絲毫醉態。
「想來應該會從這裡走的。」蒼皇半醉，道「老三，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連我都是被你害成無根之人，而我今天還要幫你擦屁股，笑話，真是笑話！」
一聲長歎，眼中似乎還是有些朦朧。三分隨意，七分清醒。忽醒乎醉中，竟不知是世人皆醉我獨醒，還是世人皆醒我獨醉。
舊事過去，只一杯苦酒，腥酸自知。往事，往事如煙。吹不散的，是這恩怨情仇。
舊事，到底該撒手，還是應該留住？
蒼皇一片混亂，精明如他，也是有了迷茫。執迷於舊事，頹了精神，廢了未來。卻是只為在舊事門前，一扣百年。
扣得過去，贖的自己。
展望於明朝，自己卻是身家修為皆以拋，前看不到明朝，回看卻只是蕭條。
恍惚不知歸路，酒盡人消瘦。
枯坐久久。冥冥中，似乎有了一絲光亮出現，如同一般驚雷，炸過腦海。蒼皇陡然驚醒，絲絲明悟充斥腦海。
歲月要我死，我偏要活；命運要我頹，我偏要興。挺身大千，我為自己而逆。
天若滅我，我命天殤。
身世浮沉，比不過江湖颯沓。留世浮華，不過洞庭一話。
蒼皇閉上眼睛，彷彿有著淡淡的灰氣浮起於緊閉的雙眸之中。再度睜開，眼中卻是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明。
當初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蒼皇，又回來了！
我引舊事入魔，也因舊事蛻魔。老三，為了擾壞我的心境，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你不殺我，想用我來引出老二，也是太天真了。幽冥繩索的魔障如今已退，我的功力恢復指日可待，到那時，我們再來好好算一筆這兄弟之帳。
蒼皇冷面，氣息斗轉。氣勢較之幾個時辰前，又是強了太多！
夜很漆黑，夾雜著蝕骨的陰氣！
晨起，輕霧漸起，朝陽初來，依舊灑下。峰頂，蒼皇盤膝，雙眸緊閉卻並未睡去，看似雜亂的呼吸之間，卻是有著常人難懂的規律。雙眸睜開，盯著山下，嘴角輕輕撕開！
嘎吱
木輪轉動聲傳來，循聲望去，便是可見幾名身著冰雪帝**服的士兵，推著一輛推車，走在這崎嶇的小道上。
「慢點，當心東西掉了！」
「幾袋糧食罷了，這幾天我們都搶了多少袋了，難道還在乎這一帶不成！」
「倒也是啊，這幾天我們的倉庫都是被乾之的糧食給裝滿了！」
「他乾之就是一群廢物，活該被搶！」
「小聲點，當心隔牆有耳」
「你也太小心了，這荒山野嶺的，還會有什麼人不成。再說了聽見怎麼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在咱魁拔戰隊手中活著的！」
幾名士兵嬉笑著，絲毫不懼可能發生的危險，然而他們卻是不知道，此時正有一個渾身散發著殺機的身影正在目不轉睛注視著他們。……
山谷幽深，但是有著外界少有的寧靜。小橋流水間，瀉下了多少平淡歲月。幾處蝴蝶偏偏而飛，山谷中不時還是有著幾隻類似於猴子的生物飛跳而過。
一處有很多植被包裹的山谷中，一雙猩紅的雙眸驟然睜開，泛著血絲，身子顫抖站起，卻始終都是血流如雨下，身上的火焰奄奄欲熄，但依舊倔強燃燒，目光中有著不甘。目光千索中，一道人影赫然閃現在目光中，分明就是蒼皇。
「吼」
它在咆哮，怒吼中宣洩著不甘與尊嚴。頭上的殘角隱隱殘血，四肢也已是不在。渾身疤痕縱橫。沒人可以想像，它受過什麼樣的虐待。
它不顧身上的傷口，咆哮一聲飛出洞口，抬頭輕嗅，之後震動著僅有的移動工具，一對殘翅，振翅飛去。
……
一輛運糧車漸漸出現在視野之中，未過多久，三四個人和一輛手推車終於是出現在眼前。視野轉換，蒼皇依舊是躺在山野上，氣定神閒，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並不奇怪。
「呼，太累了，歇會！」
最前面的那個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下帽子，對著自己就是一陣蒙扇，片刻之後才是終於涼爽。倒在地上，便是要睡。
「幹嘛呢。醒醒，今天就你偷懶了，你還睡，一會得你推車了啊。」
「聒噪，一會推不就完了麼，」他不滿的道。「先叫我休息會，等我好了在推車去！」
「哎哎你！……」
zzzz……
「我靠！你屬豬的，這麼快就睡了。算了，我也休息會把！」
山坡上，一雙緊閉著的眸子終於打開。蒼皇坐起身來，目光跳躍，望著山下三人！如夜貓般，身形靈巧而動，在樹叢間自由穿梭，幾個呼吸間，就是到了三人身後十米左右的樹後。巨大的樹影將身體完全遮住。隔著樹影，蒼皇眼睛微瞇，凌凌殺機，鎖定前方三人。
正在地上休息的他們還不知道，一匹嗜血的狼，已經盯上了他們。
匕首跳躍著寒光，利刃上隱隱有著血息散開。不知這把匕首上，究竟是葬送了多少人。
「誰！」
其中一人暮然驚醒，開口驚叫，聲音還未曾完全放出，一柄攜著氣勁的匕首就是迎面而來，在他那越方越大的瞳孔之中。一道血箭陡然射出。雙眸漸漸無神，身子軟軟而下，終於倒在地上。
彭！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身邊的一個僅僅是假寐同夥同樣驚醒。呼吸急促之間，卻是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倒在地上，一灘血漸漸浸開，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這！」他啞然，身為一名優秀特工應該具有的心理，此時卻是全都拋之腦後。
「去死吧！」
死神之吻，帶著一道血龍離去。身體僵直，筆直的後倒。掃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蒼皇朝著那個還在熟睡的人走去，
他嚼著嘴，一滴口水若隱若現，看起來豬一樣的沒心沒肺。蒼皇訝然一笑。想不到敵人中，還有這等飯桶。
蒼皇用匕首的刀面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拍了拍，吼道
「醒醒」
聲音褪去，地上的人驟然坐起，雙眸卻依舊是緊閉。蒼皇走到他面前準備叫醒他，卻不料，他卻一拳搗出，正中蒼皇下懷。蒼皇眼睛陡然瞪大，捂著下體位置殺豬般的慘叫。好不痛苦。
「敢出老千，看拳！」
「我@@#¥%%&&……「
雖說蒼皇下體已廢，但是那股劇痛，卻不會因為某樣東西的在否而消失。劇痛依舊，甚至更甚之一籌。
這個傢伙！
蒼皇很想一刀解決了他，但是又必須從他口中得到想要的。奈何這個傢伙卻是怎麼叫都不醒。蒼皇有些後悔，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早知道自己隨便留著他們倆其中一個都行啊，幹嘛那麼手賤的先動手啊！！！！
只能怪自己手賤啊！
苦思久久，眼神不斷地在天空與地面之間徘徊。忽然，靈光一閃，終於，他想出了一招他都很無奈的招數。
「吃飯了！」
話音落下，清亮的聲音連綿不絕，山谷也是因為這一生而有了剎那的寂靜。地面上，還在抽搐睡覺的某人身體驟然僵直，一動不動。之後戲劇般的雙手突然伸起。
「飯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