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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柳暗花明 文 / 麥田行者

    老管家搖搖頭:「不曾聽到什麼動靜。」

    蘇軾注意到案几上的一把銀質酒壺。拿起來仔細看著。問道:「這酒壺可是你家的?」

    管家拿來仔細看著:「這…沒見過。這酒壺不是我們的。」

    蘇軾對蘇祥:「看來這又是兇手留下的線索。」

    蘇祥點頭,又問管家:「陸府一直居住在杭州嗎?」

    「不是,老爺一家是十五年前從錢塘遷來的。」

    蘇祥對蘇軾:「又是錢塘的,這幾起命案的受害人,均是來自錢塘。」

    墨郎插嘴道:「錢塘縣必有與本案關係重大的線索。」

    蘇軾點點頭:「現在兇手給我們留下四樣證物,通過這四樣證物,他究竟想說什麼?」將秤砣、剔骨尖刀、毛筆、銀質酒壺放在桌上。

    眾人凝思不語。墨郎自言自語道:「這四樣東西會有什麼意思呢?秤砣、剔骨尖刀、毛筆、銀質酒壺,這只有酒樓才會用嘛。」

    蘇軾猛然驚醒:「你說什麼?」

    墨郎嚇了一跳:「我…沒說什麼?」

    蘇軾:「墨兒,你剛才說這四樣東西哪裡會用?」

    墨郎:「酒樓啊。酒樓才會同時用到這四樣東西。」

    蘇軾興奮道:「就是酒樓。祥叔,我想…不,我現在可以斷定,兇手最終指給我們的正是錢塘。而且和酒樓有關。」

    蘇祥接道:「少爺,還有一可疑之處。」

    「哦。」

    「被害的四人雖然都是從錢塘而來。但他們來杭州的時間卻不盡相同。鄭彪來杭州三年,牛二是剛來不久。而陸氏父子則有十五年之久。如果他們之間有關聯,定是在十五年前就發生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是本案的動機所在。現在就只剩一個問題需要解決了。」

    「兇手是誰?」

    蘇軾點頭:「祥叔,你現下立刻帶墨郎去錢塘調查遇害人的背景。特別要查清楚這些人和酒樓有什麼瓜葛。」蘇祥點頭應允。

    陸洵命案之後幾日,杭州城一下寧靜了,再無命案發生。兇手突然住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蘇軾查訪了杭州城內的所有酒樓,卻一時找不到線索。只好等待蘇祥和墨郎從錢塘帶來消息。可蘇祥、墨郎卻遲遲不見音信。令蘇軾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這一日,蘇軾來山寺中拜會佛印禪師。佛印那穩如泰山的打坐姿態,長眉疏髯、清瘦寧靜的面龐,從容藹然的表情,雙眸中那超凡脫俗的光亮,使蘇軾像發熱的病人在額前突然敷上冰雪一樣,心下的躁亂頓時化盡,無比清爽。二人在山中遊玩,眼見莽莽蒼山,層巒疊嶂,幾日裡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精神為之一震。來到一處涼亭內,命人鋪紙磨墨,奮筆疾書。

    佛印念道:「山平村塢迷,野寺鍾相答。晚陰雲失莽,落日猶在塔。行招兩

    社僧,共步青山月。送客渡石橋,迎客出林樾。幽尋本真性,往事聽徐說。錢王

    方壯年,此邦事輕俠。鄉人鄙貧賤,異類識英傑。立石像興王,遺址今岌嶪。功

    勳三吳定,富貴四海甲。歸來父老藏,崇高畏傾壓。詩人工譏病,此欲恣挑抉。

    流傳後世人,談笑資口舌。是非今已矣,興廢何倉卒。持歸問禪翁,笑指浮漚沒。」

    蘇軾顯然也對這首《游杭州山》很是滿意,捋鬚微笑。

    佛印不住點頭:「好詩。不過後人只得佳作,而不見美景豈不遺憾。」

    蘇軾笑道:「那就有勞覺老了。」

    佛印拿起筆,在紙上縱橫捭闔,片刻一副水墨山水影立眼前。擱筆道:「獻醜了。」

    蘇軾讚許道:「氣象蕭疏、煙雲清曠。妙啊。本朝畫師李成得山之體貌,范寬得山之骨法。覺老能遊走於而此二人之間,獨闢蹊徑,實難能可貴啊。」

    旁邊一位小和尚衷心地說道:「蘇大人的佳作配上佛印大師的妙筆,真可謂相映生輝。」

    兩人聽了大笑。小和尚將畫作收了起來。

    佛印心知蘇軾這兩日遇到難題,關心地問道:「子瞻,聽說杭州城近來連發命案,不知現下可捉到真兇?」

    蘇軾歎氣:「此案非同尋常,我已經派祥叔、墨兒去錢塘打探消息。」

    佛印凝眉:「兇手是來自錢塘?」

    蘇軾眉頭緊蹙並不回答,只是說道:「兇手既然指引我們去錢塘,那麼此去就一定會有收穫。只是本案中尚有幾處疑點,還需推敲。」

    一個小和尚提著籃子走了過去。籃子裡用荷葉包著什麼東西,還在滴水。

    蘇軾被那小和尚的舉動吸引,好奇地問:「覺老,這位小師父提的是何物?」

    佛印笑道:「是豆腐。杭州天氣潮熱,寺院裡通常把頭天吃不了的豆腐,收起來,放到冰涼的泉水裡。這樣第二天來吃,一樣新鮮。」

    蘇軾陷入沉思,自語道:「豆腐?冰水?」

    佛印有些不解:「子瞻,子瞻…」

    蘇軾眼前一亮,奮然道:「覺老,我明白了。謎底終於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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